第八章 我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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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闭上眼 (第1/3页)爷爷住院的这大半个月因为忙碌而过的很快,但就在爷爷出院的前夕,一场病让我也住进了医院里。
那天,我从医院骑车回学校,阴霾铅灰的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雨势不大,但是带着海风夹着凉意却把我的自行车吹的一步三晃,我身上的皮肤也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之后我在鼻涕和咽痛中徘徊挣扎了两天,临近中午时,我四肢瘫软,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的景物也有些模糊朦胧起来,饶是如此,我还是选择坚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把饭送去医院。
让我惊讶的是,那天我来到自行车棚,竟然看到徐飞一边舔着冰棍一边微笑着看着我。
我问:“你怎么在这?”
“我有事要去医院找我妈,今天我跟你一起吧。”他的手抄在口袋里,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于是把钥匙丢了过去。钥匙在空中叮铃当啷的划出一条弧线,被徐飞单手干净利落的接住。他跨上车子,拍了拍后座,说道,“上来吧。”
我闭着眼,轻轻扶着徐飞的腰,把头靠在他的后背上。他虽然瘦,骨架却不小,用来挡风正合适。我面露一丝微笑。
我去8楼的胸外科,徐飞去11楼的呼吸内科,我们约好在急诊大厅汇合。当时我已经极度虚弱,两颊又红又涨,徐飞有些担心的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像被烫到了一样弹开,大声嚷嚷道:“这么烫!裴佩你在发烧啊!”
“没事。”我摇摇头。
“什么没事!你现在起码有39度!”徐飞皱紧了眉头,怒气冲冲。
这之后的记忆于我来说都很模糊。
我只记得眼前徐飞那因为怒意而生机勃勃的脸变得越来越不清楚,像是泡在温水里一样。我的脑子里像是一团胶着混沌的浆糊,看什么都看不分明,我不想挣扎,便任由自己重新跌回黑暗中。中间醒来几次,都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第一次是在注射室,我靠在徐飞的肩膀上,眼前的吊瓶滴滴答答的流着,他见我醒了,脸上的喜悦如此清楚而真实,但我却听不清他对我说了什么。第二次醒来时我正伏在爸爸的后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在带着我爬楼梯,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已经爬了多久,但我知道他很累,因为他的呼吸声很粗很重,我的胸腔贴着他的脊背,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肺部一张一弛的换气。爸爸流了很多汗,衣服汗涔涔的,透着一股肥皂和薄荷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病床上,窗外天光已然大亮,我觉得炫目,本能的眯了一下眼睛,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刚扬起头便因为四肢一阵脱力又摔回到了被窝里。
妈妈正趴在我的床边,她睡的并不沉,敏感的发觉了我翻腾的动作,她抬起头,笑容疲惫而欣慰,让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天从手术室走出来的徐飞的爸爸。
妈妈说:“裴佩,你总算醒了,吓死妈妈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烧到多少度!42度!体温表都到头了!”徐飞说。
“打一针升一度,从39一路升到42!你这个臭丫头你要吓死我啊!”霍思燕说。
“然后打了激素才退烧,一晚上从42度降到35度,从体温表的右端又到左端!”肖子俊说。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汗如雨下了!听说你的牛仔裤和T恤把医院的白床单都染了!”简繁说。
“好啦!烦不烦啊!”我打断他们,嘴上虽然满是不乐意和不耐烦,笑意却选择叛变率先爬上了眉梢和眼角。
这四个啰里八嗦的衰人已经在我的病房里唧唧歪歪了一上午了,我无奈,我头疼,但却不好意思哄他们走。谁叫他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谁叫他们专程来看我,谁叫他们设身处地的为我想,生怕我无聊,大包小包拿了一大堆东西来帮我打发时间?
徐飞带来了书,霍思燕带来了范晓萱的最新专辑和一个随声听,肖子俊带来了漫画,简繁则带来了好多我爱吃的零食。
看在东西的份上,我决定不跟这四个扰我清梦的“坏家伙”一般见识,谁叫我这么善良,嘿嘿。
生病,是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我平时很独立要强,甚少麻烦别人,但是每次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就忍不住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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