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再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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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宜仍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是睡梦里噩梦依旧不断,一忽儿是任司曜痛到极致含泪的眼,一忽儿是任太太心满意足轻笑的鄙薄眼神,一忽儿又是等等稚嫩可爱的小脸,而到最后,梦里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他远远的看着她,却是眼神里再也没有温度。

    司曜,司曜……

    她在梦里叫他的名字,可他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仍是那样远远的站着,她着急了,努力的向着他走去,可他却转身走了。

    她急的大声的喊,可黑色的浓雾席卷而来,他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干裂的唇间溢出含混不清的他的名字,任司曜的脚步倏然一顿,心跳的节奏似乎微微一乱,可转而就又化作唇角不屑的一抹笑。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的水性杨花,如果不是早已知道她的心肮脏无比……

    他或许又要被她这一副楚楚可怜深情款款的样子给迷惑了吧。

    只是有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这如今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了。

    任司曜的眼眸微微的垂下来,他唇角的笑意淡的几乎要融化了,他伸出手,他的手指很纤长,小时候母亲逼着他学习钢琴,老师也赞他的手是天生学钢琴的,可他却偏偏不喜欢,只是一门心思的喜欢画画。

    他自小就固执,没人拗的过他,及至长大成人之后,更是一路的顺风顺水,若非他自己骨子里叛逆,这人生可以说算得上圆满。

    可偏偏他喜欢的,此生却再也不愿碰触,偏偏他在意的,却是一场荒谬。

    他唇角的笑更深了几分,刻出的笑纹都透出了苍凉,他的手指落下去,在她单薄纤细的手臂上轻轻用力。

    纱布上那一团嫣红瞬间的扩散开来,昏睡中的定宜吃痛的呻。吟,额上冷汗淋漓,她虚弱的想要抽回手臂,可任司曜的手指那么有力,他按着她的伤口,一点点,一寸寸的用力,直到鲜血湿透了纱布,粘在他的指尖上,直到她痛的醒过来,豁然睁开眼看向他。

    定宜仿若是见到了恶鬼一般,整个人竟是弹坐了起来,她额上冷汗涔涔,脊背上的衣服也被汗液湿透了,她双手撑在床上,眼眸圆睁,愕然的望着他,若不是手臂上痛的太清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任司曜直起身子,拿出洁白的帕子将指尖那一团嫣红拭去,他微微垂着眼眸,是居高临下的不屑,定宜最初的惊愕和不敢置信一点点的褪去,而冷意却是渐渐的沉积在她的心房里。

    她的目光从那曾经朝思暮想后来刻意遗忘的容颜上缓缓移开,她的指尖却是不期然的微微收紧,蜷缩着,捏在了掌心里。

    任司曜擦干净了手指,随手将那帕子丢在地上,他上前一步,堪堪踩在那一片雪白上,却没有丝毫的顾忌。

    定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要开口唤一声“任先生”,他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三年不见,温小姐是否得偿所愿了?”

    话毕,他忽然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闭眼叹了一声:“瞧我,怎地还这般称呼,早已该改口叫一声孙太太了吧?”

    他说着,却带了讥笑看着她,那目光是意味深长的嘲讽和轻蔑。

    谁不知道呢,她当初没有嫁给姓孙的,如今的孙太太另有其人,是任家常来常往的座上宾呢。

    定宜只感觉一张脸腾时烧的红了起来,锋利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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