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

    花朝 (第2/3页)

侍卫。那样子,倒是像那凶神恶煞的托塔李天王。

    那群侍卫见这铁塔般的汉子持剑蹦了出来,纷纷向前抽出宝剑。接着人群中又冲出一群文人打扮的男子,长剑出鞘。转眼间,这风流俊雅的吟诗大会充满了火药味儿。两群人手持明晃晃的宝剑针锋相对。剑光闪烁,那些文人仕女纷纷大惊失色,避之不及。

    这实在是大煞风景。那白衣少年依旧微笑着,一扬手,铁塔一般的彪形大汉和文人打扮的侍卫们纷纷放下长剑。

    白衣少年微微一弯腰,双手抱拳行礼道”小生打扰了,抱歉之极!”说完,从容一转身而去,他那些斯文打扮的侍卫们瞪了李、陆一眼,怏怏而去。

    俗话说,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李、陆二位却处之泰然,毫不在意。一直发呆的拓拔文却忽然恼了。只见白衣少年走得没有影子了,她从发呆状态中清醒过来,大怒。

    她轻轻一跺脚,花瓣般小嘴一撇,娇俏得埋怨道:”好好的斗诗会,你们两个莽夫,干什么扬你们那两把破剑。”

    “那诗啊,干啊,有什么好看,殿下,我看此人来历蹊跷,万一对殿下不利。”陆铭涛解释说。这两年来,自从上次猎鹰遇刺客事件以后,因为他反应机敏,保护公主得力,凡是公主出宫到王爷府,都是他作为大侍卫带人贴身保护她。

    “哼!莽夫。”拓拔文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林珂连忙随后跟着,却见拓拔文闷闷不乐,一声不吭。那拓拔文大失所望,心中怅然若失,花柳瞬间失色,世间万物都让她提不起兴趣。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闺中自怜。

    那陆铭涛被公主一训,低头不言。他今年十八岁了,长期日夜苦练武艺,总算打败其他上百人,脱颖而出成为大侍卫,对于什么诗词歌赋自然是不屑一顾。公主性格顽皮,常常到处乱跑。他一直尽心尽责保护公主,以公主的安全为最重要的事情。为了武艺更好,更有能力保护公主,他发狠劲练武,身上为此伤痕累累。每一次受伤他都并不后悔,他会好好保护公主,让她平平安安长大,让她平平安安出嫁。

    李冲年纪较大,深谙世事,不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文,不要不高兴嘛,他肯定还在这里某个地方,还有机会见到的。”林珂柔声安慰道。

    “真的吗?”拓拔文心性天真澄明,并无世俗女子矫揉造作之态,加上七年来,她一直把林珂当做比自己亲姐姐还亲的姐妹,是以坦诚相见。

    “是啊,今天是花朝啊,晚上肯定更加热闹,他既然来此地游玩,就不会轻易走的啊。”林珂肯定的说。

    “林姐姐,你说他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朝堂上见过他。”拓拔文大惑不解。

    “我看他大有来头,却也猜不到具体是什么人。”林珂仔细回忆道。

    “此话怎么说?”

    “你看到他腰上挂的那把‘飞星剑‘没有?”

    “我又不学武,什么剑啊刀啊,没有一点意思。”

    “我看那宝剑样式如古书上所绘一模一样,可惜无法拔剑看看剑身,若剑脊上刻铭文‘飞星‘,应该是当初魏文帝所制宝剑。你知道我和你哥哥所佩宝剑都是请当今高人仿古剑所铸。虽然削铁如泥,毕竟不及古剑名贵风雅。能佩此剑,足见他身份高贵。他所带卫士武艺高强,却都是文士打扮,是中原风俗。更何况那酸溜溜书呆子习气,我朝哪有那样的。”

    林珂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以前常常吟诗作赋,故作文雅。大灾来后却无力保护妻儿,使得林珂母亲饿死,林珂和弟弟被卖。林珂对于读书人那是非常非常不屑的,要不是看着拓拔文的面子,她肯定说得更难听。

    “你是说他是中原人啦!”

    “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孙公子。李大人,你说是不是?”林珂稍微高声一问。李冲和陆铭涛他们一般走在林珂她们身后六七尺开外。既和女眷拉开距离,又方便救护。此时听到林珂问他,连忙上前。

    “李冲,你说刚才那个公子是什么人,我……我不是对他有兴趣,只是看看是不是像陆铭涛说的是什么危险人物。”拓拔文白皙上的脸蛋微微露出一点轻红,欲盖弥彰问道。

    “回殿下,属下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哪位卫士手持巨剑的样子,倒像是一名大将的模样,人心险恶,这么一群身份不明的高手出没于我国,倒是不得不防。”

    “哦。”拓拔文微微失望。

    “你不是说国内断无俊公子吗,此时这么在意做什么?”林珂看着拓拔文落落寡欢的样子,打趣她道。

    “我是说国内,他又不是国内的。林姐姐,你说他和哥哥那个更俊美?”

    “这……”林珂被问得张口结舌。其实要说俊美的话,这个公子如果有十分,那拓拔宇最多只有七八分。但是拓拔宇威风凛凛,器宇不凡,恍如天降下凡,那种英雄气概岂是这种文弱书生能比得?可是拓拔文问得就是谁更俊美呢,要她开口承认自己心上人比不上人家,她可万万不愿。

    “我看还是这位公子,不知道现在他去那里了。”拓拔文自问自答,痴痴地说。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钟情?拓拔文刚刚还在说没有男子能比得上她哥哥一星半点,现在就把她哥哥看得一般了。

    “好了,一个书呆子,傻不溜秋的。他肯定跑不远的。我们去祭花神吧,我好饿,小文,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啊。”林珂岔开话题,指着路边卖花糕的摊位。

    拓拔文一听吃的,果然来了兴趣。兴高采烈走到那花糕面前。花糕是由百花和糯米一起捣碎,上笼屉蒸制而成。花糕鲜香软糯,味道别致。拓拔文看那花糕,有被捏成各种活灵活现的小动物的模样,玲珑可爱;有的被制成漂亮精致的鲜花模样,鲜艳夺目。一时选得花了眼,一扫刚才的抑郁之色。

    凤舞和鸳舞走了上前,帮拓拔文接过用荷叶包裹的花糕,付过钱。

    拓拔文左顾右盼,终于挑了一棵长在路边的大桃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鸳舞和凤舞在草地上铺好两张巨大的兽皮,将花糕摆好,再将所有带来的精致的小点心、葡萄美酒、鹿脯,牛肉之类一一摆好。一群主仆分男女两桌席地而坐,饮酒聊天,赏花看景,倒是很惬意的事情。那花树下多有三三两两文人在吟诗作歌。唯有这群人多是武人,对那些风雅韵事毫不在意。武士们闲聊着饮酒练武等事情,女眷们聊着花灯花神之类。拓拔文左看右看,大道上接踵摩肩走过一个又一个男子,却总是看不到那一个,不由得渐渐皱起眉头。

    拓拔文美貌如三春夭桃,俏丽似带刺玫瑰。她老是向过往的游人张望,难免有男子会错意。要知道拓拔文如此美貌,即使她不看任何人,别人看了她的容貌往往都难免痴心妄想,何况她还看了别人。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有时是那居心不良的公子哥上来调笑,有时是那文质彬彬的文人雅士上前说话。那陆铭涛心里正不太得劲,一点就火。往往三言两语之后,就免不了一番冰冰邦邦。虽然李冲性子好,不愿意多生事端,但是负责公主安全的主要是陆铭涛,他倒是不好插手。林珂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对风雅之事兴趣不大,对打架倒是很热衷。虽然今天她穿的累赘,不方便打斗,但是不妨碍她津津有味看着其他人打架。

    这两年来,林珂在心里隐隐约约也很同情陆铭涛。虽然陆铭涛面上淡淡的,尽量不露出点痕迹。以至于拓拔兄妹都认为他不过是个好侍卫而已。然而林珂还是看出了点若有若无的东西。在中国古代,男子低娶是很正常的事情,卫子夫、赵飞燕歌妓出身而当上皇后;武帝母亲王皇后,则天大帝武后都是再嫁之身也登上后位。林珂虽然身份上只是侍卫,但是拓拔宇对她很好,宠爱之极,以至于平时都是派李冲保护她,吃穿住行的标准都是按拓拔文的标准,所以府上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深怕她那天当上侧妃或者正妃找自己麻烦。而女子低嫁却很少,就算低嫁也低得有限,如公主配状元。所以陆铭涛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公主隔了不止千山万水,今生今世鸳梦难圆。他别无他求,只想安安静静保护她直到她出嫁。谁知道她的那声”莽夫”还是让他忍不住黯然神伤。

    陆铭涛气冲冲地一脚将一个上来搭讪的男子踹得老远,连林珂也忍不住站起来使劲鼓掌。大家权当看戏,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