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婆婆
探望婆婆 (第3/3页)
”雨泽看着来往的人的回头率，忙切入正题。
“婆婆？”二姐的声音有点高亢，怒目圆瞪着。眼光的余角瞄到雨泽，脸色又马上恢复过来：“哦，你要去看她啊。那……好啊，就一起去吧？”
“那我们就走吧。”雨泽率先走在前面。因为怕呆会被人认出，又会有麻烦了。
我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一下，并排走在后面。
在婆婆的病房里
“王大娘，今天感觉有没有好点啊？”面对着病人，雨泽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婆婆微微坐了起来，高兴地看着雨泽：“哦，好多了，好多了。今天都不会便秘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大娘，你看谁来看你了。”雨泽侧过身子，让婆婆可以看到身后的人。
在看到来人后，婆婆的眼睛都会发光发亮，激动地伸出手，想探起身来，但下肢的无力感，只能让她干坐着，略带哭腔地唤着：“小竹……”
“妈……”我的眼睛里渐渐湿了起来，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着。
慢慢地走过去，靠近床边。
婆婆一把抓过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激动地一直点着头，无法说出话来，只是眼泪’嗒嗒‘地往下掉着。
看着那眼泪纵横的脸上，那些皱纹好像更深了，人也消瘦了不少，我的心更是一揪一揪地。
这段时间来，她肯定受过不少的苦了。
待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一点了。
雨泽走过来，手搭在我的肩上，打趣着：“好了，你们两个，待会被人家看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妈，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都没能来看你。”我的眼泪也已划花了我的脸孔。我边说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
婆婆也深深地吸口气，露出真心的笑容，轻拍一下我的手，感叹着：“我知道，你现在在上班了，得整天呆在那里，所以才没空过来看我的。王主任、亚晖都有跟我说过。但，还真的很想你啊。”
“妈，我以后，会尽量抽出一点时间来看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婆婆眼中的落寞，还是落在了我的眼里。
“多亏了王主任的照顾，我现在好很多了，你看我左手都能动了，就是左脚还是没什么知觉？”婆婆举着左手，轻轻晃动着，脸上重新又燃起了一点点的希望。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谢谢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回过头，感激地看着雨泽。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婆婆的眼睛里，她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但马上舒展开来：“文文呢？这小丫头，也好久没看到她了，不知有没有又长高了。你说，亚晖，办的是什么事啊？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真的是亚晖太没福气了……”说着，说着，婆婆的眼眶又迅速地蓄上泪花。
我的头微微低下，这个伤心事，自己还是无法真正做到一笑而过。
特别是从婆婆的嘴里说出来，感触但是别有一番。从来都不知道，婆婆还是多么希望这个家庭能和和美美的。自己以为，她对自己是不挑剔的，是不满意的。
而现在，不再有关系了，才跟自己说出这些话来。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的二姐，不以为然地撅起嘴巴，但又不好发表什么。只能低下头，无聊地看着自己的脚。
“娘，你看，俺给你带了什么……”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一看到里面的人那么多，就顿住了。
“大姐？”我回过头，看到那个只是有点印象的大姑（徐晖的大姐）不解地问着：“你怎么也来了？”
“哦，弟妹呀？是徐晖叫俺来的，外人就是外人，毕竟没有像自家人照顾得那么好。”大姑纯朴地笑了笑。提着饭盒，走到床头柜：“娘，你看，你昨天不是念叨着水饺吗？今天俺就买了水饺回来，你要不要马上尝尝。”
看到那尽心尽力地大姑，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安慰了。看来，徐晖还是替他妈妈想得挺周到的。
“小竹？”门外的一个呼唤声音，再次引起所有人的回头。
只见徐晖有点木讷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坐在床边沿的我。
二姐喘着粗气，厌烦地翻翻白眼，悄悄地退后，靠到墙边。
我咬着下唇，回望着他，怎么一天没见而已，他似乎又憔悴了不少，下巴的胡须如青葱般密密扎扎的。
他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怎么总把自己弄得如此的狼狈不堪呢？
雨泽的眼光从门外收回，转到了我的身上，看到我的眼光，才悄然无声地退到门旁。垂下眼睑不想再看到那令他受伤的眼神。
只有婆婆与大姑是欣喜的，特别是婆婆。只见她兴奋地招呼着徐晖：“晖，过来，过来。”
待徐晖走了过来，她一手拉着徐晖的手，一手拉起我的手。欣悦的眼神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转溜一下，才拉过我的手放在了徐晖手上，紧紧地包盖住。
我的手轻轻地想抽回来，却还是没能挣开婆婆的手，又不好当面用力地违背她，让她伤心，让她下不了台。
看着交握着手，婆婆的眼睛又聚起了泪花，感慨万端地要求着：“妈，已经在鬼门关上绕了一圈了，现在，我再也别无所求了，只希望看到，你们能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