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艰难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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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艰难的抉择 (第1/3页)

    看到朵儿的样子, 花飞雨的眼泪象是无声的细雨,一下就流了出来,在人生的任何时候,她都没有象今天这样脆弱过,她仿佛觉的天空一片黑暗,所有过往的繁华与精彩都象经过了暴雨的冲洗,全都荡然无存了。

    载着朵儿的手术车,在医护人员的推动下,迅速隐入了写着两个大大的‘抢救’字样的手术室内……

    当花飞雨挣扎着要进去时,被医护人员阻止在了门外……

    她只能趴在陪她一起过来的楚天阁的肩头,无声的抽泣起来……

    楚天阁轻抚着她的肩膀,感觉到她全身忍不住的颤栗,和轻轻的啜泣声……

    楚天阁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才好,这种场面在他的杀手生涯中也是属于很罕见的场面,他可以面对血腥暴力的枪杀,可以经受恐怖到极点的压抑,却对这种母女之间的生离死别显得毫无办法,只能将他男人式的肩膀让出一隅,给这面临崩溃的女人一点可以依靠的地方。

    楚天阁不停地轻轻拍着花飞雨的后背,告诉她不要害怕,可能只是个很小的问题……

    但是花飞雨的心中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是太顺利了,顺利的让自己都无法相信,尤其是那次在卢浮宫的行动中,一切都天衣无缝,朵儿的聪明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这样聪明的孩子,必然会遭到上天的嫉妒的,上天不会让这世界完美无缺,必定会留下某种令人唏嘘的遗憾……

    女人的直觉往往有着惊人的准确性,很短的时间过后,大概有几分钟吧,一位戴着眼睛的中年男医生,拿着一张白白的化验单走了出来,看上去他的步调很缓慢,面容也很凝重……

    “请问哪位是花小朵的家长?”

    中年男医生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用一种不苟言笑的语调说道。

    “我是。”

    花飞雨欠了欠身,她的声音显得有些软弱而无力。

    “我想告诉你一个很严重的消息,您的孩子是白血病I期,如果不进行及时有效的救治,可能会危及生命。”

    中年医生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可吻简洁地报告着朵儿的病情。

    “真得是这样啊?”

    本来就因为紧张的心理而感到格外脆弱的花飞雨又一次嘤嘤哭泣起来。

    “说吧,需要什么样的治疗。”

    楚天阁再也无法忍受花飞雨一次又一次的哭泣了……

    在对待朵儿的事情上,她好象除了哭泣之外再无其它任何好一点的办法了。

    “请问……这位先生,您和……这个孩子的关系?”

    那位男医生狐疑地看了看楚天阁,他不相信任何一个知道孩子有这种病情的直系亲属会有这样坚强的反应。

    “我是孩子的父亲。”

    楚天阁毫无忌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很好,我为孩子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中年男医生面容凝重的表情也有了一些缓和。

    “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楚天阁神情严肃的说道,他知道朵儿的病情一定超过他的想像力,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最最棘手的问题。

    金钱可以挣,美女可以骗,但是生病除了治疗以外,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来对付了。

    中年男医生点了点头,似乎对楚天阁的表现很满意,随即他对楚天阁说出了以下一段话:“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您的女儿现在处于病危时期。

    根据病情的需要,必须进行完全血型匹配的输血抢救。

    这艘邮轮虽然很大,可是和您女儿血型完全相配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如果在全球范围搜索,虽然能找到,可是时间也来不及了,当然医疗的手段也并不是只有一种,还有一种方法就是,骨髓移植法,在直系亲属中有一名亲属的骨髓可以造出和患者血型完全匹配的血液来,只要进行简单的检测就可以找到,你愿意来测试吗?”

    中年男医生灼灼的眼神看着楚天阁,仿佛想要看透楚天阁心中所想的一切。

    这又是一个令他感到头痛的问题,自已和这对的母女的关系已经够近乎的了,而且这种关系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有了这层关系的保护,他才可以继续在邮轮上展开行动,以赚取巨额的佣金。

    但是生活的道路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即使强大如一名杀手,也会面临难以抉择的问题。

    楚天阁忽然感觉,也许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窝囊的杀手了,竟然被家庭琐事所羁绊,一名杀手所必须具备的冷血和残忍,在亲子的感情面前,竟然如同夏日的冰块在烈日下顷刻之间,就销融瓦解。

    楚天阁看了看身边的花飞雨,她不知何时已离开了自己的肩头,一双梨花带雨的双眼却以一种幽幽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睛似乎在说,“你是朵儿的父亲吗?

    你不爱她吗?

    如果是,你该知道怎么做啊。”

    在花飞雨的眼神下,楚天阁象是一个无处可逃的小偷,只能把自己的全部良心掏出来接受事实的拷问,也许他在事业上是成功的,无论对手有多么狡黠,无论对手有多么强大,他都可以在瞬息之间取之性命,虽然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然而挽救一个生命对他却是那样的艰难,即便这个生命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移植骨髓对人的健康有影响吗?”

    楚天阁的声音有一些低哑,好象是被海上的风吹得有些感冒。

    “至少得躺两个礼拜吧,等新骨髓长出来以后,才好下地行动。”中年男医生很诚恳地说道。

    “两个礼拜……”楚天阁的心里茫然的想到,那岂不是让那个鸠里盖斯又多活了两个星期。

    “抽取我的骨髓检测吧,我相信能救我女儿的,除了我这外,再无其他人了。”楚天阁很坚定地说道。

    “对于您的勇敢行为,我们表示非常感谢,但是否需要抽取您的骨髓,那得看最终的检测结果。”

    中年医生冷静而又赞赏地对楚天阁说道。

    “抽取我的骨髓吧,我是孩子的妈妈。”

    花飞雨似乎也从楚天阁的勇敢中看到了朵儿生命的希望,捋起自己的衣袖伸到了中年男医生的面前。

    男医生看了看花飞雨说道:“您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从遗传学上来说,母亲和女儿骨髓并不可以互相移植。”

    对于男医生的解释,花飞雨显得有些沮丧:“我是孩子的母亲都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父亲的。”

    男医生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道:“这是医学上的问题,并非本人可以决定的。”

    花飞雨只好收回她雪白的手臂,无奈的又回到抢救室外的沙发上坐下。

    而那些医生们则开始做抽取楚天阁骨髓的准备工作。

    花飞雨的脑子显然现在有些糊涂了,楚天阁虽然现在是朵儿的父亲,可那是被楚天阁为自己伪造的身份保护,他们一家三口都知道那是伪造的。

    只是为了糊弄邮轮上的那些安全警察,是完全不可信的。

    但现在楚天阁却要用这伪造的身份,去做一些医学上的事情,花飞雨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糊涂了,还是楚天阁糊涂了,难道他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忘记了吗,他根本就和朵儿没有任何关系啊。

    虽然她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却无法去和任何人说,因为唯一能说的人就是楚天阁,而他又执意要去做骨髓检测,这真是一个令人费解的时代,所有人做的事都是那样诡异而又不合情理,这就是花飞雨此刻心里的想法。

    骨髓检测工作顺利进行了下去,楚天阁的大腿骨上被狠狠扎了一针。

    当然医生们并不是痛恨楚天阁才使那么大劲的,而是因为楚天阁的大腿骨实在是太结实,不使劲还真的扎不进去啊。

    为了保持骨髓的高质量,连麻醉药也没有打,这样痛疼自然是不可避免了。

    痛疼对于楚天阁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问题,套用前人的一句话,在楚天阁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痛疼这两个字。

    抽取的少量骨髓经过精密的基因分析后,完全符合朵儿的手术要求。

    当骨髓配对成功的消息传到了花飞雨的耳中,象是一块千斤巨石忽然从心头卸下,虽然骨髓移植并不能完全根治朵儿的病,但是至少现在来说,朵儿的生命有救了,这样为朵儿的彻底根治赢得了时间上的宽裕。

    手术在一种很顺利的情况下进行,楚天阁也进入了手术室,作为骨髓的捐献者,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同样也是一个病人,而且是一个主动要求成为病人的人。

    连楚天阁自己也难以相信,一个靠取人性命作为自己职业的人,现在居然捐助骨髓去救助另一个生命。

    难道自己是立地成佛了吗,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自已今天的行为该是造了多少级浮屠啊。

    从楚天阁的骨内大约抽取了约20cc的骨髓,顺利地移植到了朵儿的体内,手术的过程并不复杂,对于庞大的医疗科技系统,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术,但是这20cc的骨髓却象千年的仙丹一样,并不是那样容易得到的。

    也许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骨髓,而他又恰恰在患者的身边,所以朵儿的凶险是非常的大,但是她的运气更是非凡的好,这到底是福还是祸,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手术完成以后,因为两人都是病患者,所以都需住院观察。

    朵儿和楚天阁是父女关系,两人住在了同一间病房内,花飞雨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好人,她从邮轮上的花店里采购来大量的鲜花放在病房中,让整个病房显得生机盎然。

    朵儿在一天后就恢复了清醒,当她睁开迷茫的小眼睛,看到满屋子的鲜花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妈咪,这是在那里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花,非常漂亮啊。”

    在那一瞬间,花飞雨的眼中又溢满了泪水,太好了!

    朵儿终于又恢复了正常,她生命中的唯一支柱,并没有脆弱到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程度,生命总是以一种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顽强挺立着。

    “这是病房啊,朵儿,你生病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花飞雨声音柔柔地说道。

    “我生病了吗?

    生的什么病啊?”

    朵儿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生病这件事,她也无法想到,其实她已在鬼门关上转悠了一遭,还能够走回来,已是万幸了。

    “只是普通的贫血,昨天玩划船机的时候,可能是劳累过度,一下就晕过去了,亏得叔叔的血型和你相配,给你输了一些血就好了。”

    花飞雨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朵儿,她害怕事情的真相会彻底摧毁孩子对生活的信心。

    “那我可要好好感谢叔叔啊,叔叔真好,还能给朵儿输血,朵儿以后再也不害怕生病了。”

    朵儿躺在洁白的病房里除了放在旁边的鲜花是色彩斑斓的,一切都是以白色为基调。

    她的声音软软的,弱弱的,带着一种童稚未泯的雏声,让每一个听到她说话的人都象是被一阵暖暖的风拂过心头的感觉。

    “你真是一个乖女儿,叔叔的身体很好,他就躺在你的旁边,他只需要简单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担心他的情况,你只要自己休息好就行了,你是妈咪的心肝宝贝,没有你,妈咪真的不知道该怎能样去过啊。”

    “叔叔!

    叔叔!

    你还醒着在吗,朵儿想和你说说话,你那一天说要带我们去博击馆,还没有去成呢,等我们的病好了,你可一定要带我去哟,你说话算不算话啊,如果要是算话,就和朵儿拉个勾吧……”

    楚天阁刚被抽过了骨髓,虽然身体也是很不适,可是他的身体基础还是很棒的,精神力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敏锐和活力。

    “朵儿,叔叔就在你的旁边,和你一样也是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有我和你在一起,你一定不会感到害怕吧,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等你好了,我们就到各处去玩,也会到你喜欢的博击馆,说不定,叔叔还会上去和别人较量一下呢,打败那些模样凶狠的家伙,让朵儿高兴高兴,你喜不喜欢啊。”

    “噢!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去玩的,我要亲眼看着叔叔打败那些怪兽,就象那天,看着叔叔打败欺负妈妈的那个家伙一样……”

    朵儿越说越高兴,两只小手也从盖在身上的床单里拿出来,举在空中挥舞着,一副可爱妩媚的样子,但是随后一阵巨大的疲劳感又袭来,让她的眼皮子都沉重的快抬不起来。

    她只好无力地又将她举在空中的柔软小手又松松地放了下来。

    朵儿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我好想起来玩,可是我的眼睛好重啊,我真的睁不起来了,等我睡醒了再和你们一起去玩……”

    说完朵儿又闭上了眼睛,又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看到朵儿又沉沉睡去的样子,花飞雨的心里不知是轻松了,还是感到更沉重了,这种病症对人体的侵蚀力是如此的厉害,朵儿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只说了几句话,便因为疲劳而又沉沉睡去,看来朵儿还远远没有达到康复的程度,若想完全恢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楚天阁的情况要好的多,他只是感到抽取骨髓的大腿部位,有些酸麻难耐,虽然现在也可以勉强支撑着下床,可是却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看到朵儿又睡了过去,花飞雨和楚天阁只能面面相对,不知该说什么好,朵儿的病情在他们的心目中都占有很大的地位,朵儿的病一天不康复,他们的脸上便很难看到笑容。

    楚天阁感到自己象是突然一下掉入了一个漩涡中,从一个自由的杀手,突然陷入了家庭的羁绊,这种变化是不是太快了,让自己也难有适应的感觉。

    可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却又不得不这样而为之,这和人们的心目中的杀手生活该相差多远啊,没有激烈的枪战,没有惊险的追逐,有的只是亲情和伦理中无尽的缠绵。

    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夜的风流,换来的是终生偿还的债务,而且还是绵绵不休,有始无终的,也许要等到天老地荒,等到须发皆白,才可以将这一笔风流债偿还的得清。

    楚天阁和花飞雨就这样面面相对,谁也没有说话,旁边是沉入睡眠中的朵儿,他们俩时不时将眼光共同酒在宁静甜美的朵儿的脸上,在这张小小的纯净的脸上,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净化,他们的心也走的更近了。

    在漫长孤独的等待后,他们终于相拥在一起,互相吻着充满泪水的脸,似乎只有在这种甜美的相拥中,才能让他们空虚而又寂寞的心灵得到一些充实的安慰。

    他们就这样整夜整日地陪伴着朵儿,朵儿有的时候醒来,有的时候睡去,醒来的时间很短,而睡去的时间很长。

    在朵儿醒来的时候,他们就说那些有趣的事给她听,从邮轮上采购一些她爱吃的果子酱,德州烧烤等美味让她享受,可是她只能吃一些很少的食物,她最喜欢做的还是听楚天阁讲那些夸张的故事,每次都能让朵儿格格的笑出声来。

    每次在这种时候,花飞雨都会走到一边,她不想让自己沉重的心情影响朵儿听故事的好心情。

    朵儿每次听故事的时间也很短,她会听着听着就感觉到很累,然后她的脸上总是浮现着浅浅的笔意,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慢慢闭上她的眼睛,再次陷入半梦半醒的睡眠之中。

    当朵儿安静的睡着后,花飞雨才会重又进入病房中,将她的被角折好,将她放在床单外面温软的小手再放回到床单中,将那些有些残损的花枝更换掉,换上一些新鲜美丽的刚刚从温房里采摘来的新鲜品种。

    楚天阁恢复的很快,这几天他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虽然走路还有些不能完全踏入实地的感觉 ,但是至少可以活动了,他每天做一些恢复性的活动,将腿部的骨骼进行伸展,在花飞雨的帮助下到甲板上去看海景,身上穿着医院里特有的条纹病号服。

    他一边看海景一边还注意着甲板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乘客,希望从他们的身影中发现鸠里盖斯的身影,可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个灰白头发,大大鼻子的家伙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象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魂灵,只残存在某个人的记忆中。

    当他从甲板上又回到病房中时,朵儿也醒了,朵儿的精神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好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脸上的气色也有了明显的改观,看来这次的手术是非常成功的,对于朵儿这样的病情来说,能够恢复到这样,连医生也感到很惊奇。

    鉴于朵儿的身体已经得到有效恢复的状况,医生给朵儿配置了一辆手扶车,这样在她感到身体很好的情况下,可以做到手扶车里,让花飞雨或者楚天阁推着,在甲板上四处转悠,朵儿也很喜欢这种被人推在车里的感觉,她甚至有时候觉的,如果真是生一下病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事,只要生病不影响自己的吃饭,反而有父母倾心全力的跟在自己身边陪着,那是多好啊。

    平时身体很好的时候,如果想要出去玩,妈咪总会说没时间,大人的工作忙,有更重要的事去完成,等等,反正很少有时间来陪自己的去玩,反而是生病了,大人的心情才会紧张,不论是什么重要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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