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绿萼2

    第2章 绿萼2 (第2/3页)

    宣帝自然知道芸妃的心思,已然把手伸向他的昭和宫。他只道穆凌已然被福瑞换走,虽然有些挽惜,却犯不着为一个小小的宫女与芸妃别扭。不期然回宫,居然还能见到这张素若梨花飘雪的面庞,一方面暗叹福瑞的心思细腻,一方面到不由不起了思量。

    冬日天短夜长,不觉已是掌灯时辰。窗外渐渐暗下来,穆凌放下窗幔,刚将四角青樽龙纹宫灯掌起,福瑞便领着敬事房的公公进来,“回皇上,时辰不早,不知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好让娘娘先预备着?”

    “朕还有些奏折要阅,今夜哪也不去。”宣帝随意摆了摆手,望向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不为人知的皱皱眉头。人人都觉得皇帝权利最大,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自己最想做的事就是安安稳稳睡上一觉,却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

    福瑞临出门,远远瞥了一眼侍立在御前的穆凌,微微露出笑容。也许今日驳了芸妃的面子是做对了,从这丫头入宫的第一日,他就看出,这绝非池中之物。今时今日,还不知道立在她背后的靠山是谁,纵然没有宣帝头里那句不满的话,他又怎会经易将她放出昭和宫去?

    暮色深沉,晚风呼啸,吹动殿外檐角上纯金打制的铁马,叮叮有声,更显苍凉。宣帝阅奏折已经一个多时辰,他不出声,穆凌只好立在原地,几次三番将凉透的茶水换成滚烫,又等着它慢慢凉下来,宣帝仍旧面对龙案上堆各如山的奏折,没有办分动静。

    此刻,宣帝紧蹙的眉头拧成一只大疙瘩,南疆屡屡滋事,在他登基这五年里,就从来没有真正消停。今日来的奏折上,果不其然,是去年送去和亲的柔嘉公主病逝,南疆又借机兹事,欲挥师北上。

    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和亲的公主死了三位。每次公主死后,南疆都有一千个理由来索要金银财宝,马匹物资。那些正值如花妙龄的女子被宣帝当作权宜的棋子,肩负着使命远离故土,却无一例外地香消玉殒,埋骨他乡。她们能拖得一时,却拖不了一世。

    想到去年只有十五岁的柔嘉临走前依依不舍、哀痛欲绝的目光,他将拳头狠狠摞在龙案之上,震得砚台里浓浓的朱墨撒了满桌,穆凌浑身一抖,急急去收堆在案上的奏折,微微一瞥之下,见到了那令宣帝恼怒的奏折。

    原来冷酷如帝王,心里也有最最不能碰触的柔软。

    推开轩窗,仍是白茫茫一片。雪,宛若卷起的层层白莲花瓣,又来得纷纷扬扬,打湿宣帝此时冷寂无比的心。

    “你,随朕出去走走”,宣帝立起身子,大步出宫。穆凌望望身上单薄的绵裙,来不及更衣,只好紧随其后。走至殿门,福瑞将狐皮大氅披在宣帝身上,又有小太监将一把青绸釉面大伞递到穆凌手中,拿眼向宣帝示意。穆凌接伞在手,唯有暗自苦笑。宣帝身材高大,她生的娇小,勉强撑起伞挡在宣帝头顶,自己倒有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不多时,被雪水打得湿漉漉,本就穿得单薄,只觉透心的寒冷。

    宣帝却不知晓,只管在雪夜里大步走着,不觉来至柔福宫的门前,自柔嘉去后,这里一直空置,他思念这个挚爱的妹妹,恐睹物思人,从不愿踏入此处,今夜,却只想来多寻些旧日柔嘉的痕迹。

    “大皇兄,柔嘉可不可以永远陪在大皇兄身边?”那是只有五六岁的柔嘉,梳着垂髫的双髻,在她母妃去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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