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娴妃自缢

    第175章 娴妃自缢 (第2/3页)

  她确确实实死了。

    夏以沫怔怔的站在她面前,望着这具了无生气的尸体,心头突然一片荒芜。

    她想靠近她一些,她想亲自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但双腿却如同被人灌了重铅一般,钉在那儿,迈不出那一步。

    冷宫这里,已经许久不住人,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腐朽之气,似陈年的血腥之味,以及无处不在的死亡气息

    夏以沫只觉心口陡然一阵烦闷,胃里亦是一阵阵的翻涌,突如其来的恶心欲呕。

    再也忍不住,夏以沫踉跄着往殿外奔去方方才走到门口,她便再也忍不住,扶住门框,吐了起来

    宇文熠城站在她身后,似乎想要向前,但最终没有动。

    夏以沫不停的干呕着,她是如此的难受。仿佛胃里的酸水,在一刹那间,都从心底涌了上来一般,激的她眼底的所有泪意,都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大滴大滴的滚落出来

    炙的她生疼。

    她整个人都在轻轻发着抖,四肢百骸,像是陡然间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全身的骨头,仿佛走在疼。

    “小姐”

    一旁的翠微,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顺着背,一边却是担心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夏以沫心头一片绞痛,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去,她死死的咬了咬牙,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半响,翻涌在胃里的恶心之感,方才渐渐弱了下去。夏以沫渐渐止住了干呕。

    宇文熠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旁,清冽嗓音,沉沉响起,“孤送你回去”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仿佛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落在夏以沫的耳畔,却炙的她的心,又是一酸。

    眼底泪意,不受控制的顺着眼尾无声的滑落,夏以沫没有看他,嗓音犹带着哭过的低哑,却听不出一丝哭声,道,“我没事”

    明明是再简短不过的三个字,她却说的十分的费力;明明她已经这样虚弱了,却还要兀自强撑着

    不肯在他面前,露出一分一毫的示弱。

    她是这样的坚强,这样的倔强,又是这样的执拗,这样的脆弱

    宇文熠城紧蹙着眉头,定定的望着她透白如纸的侧脸,似乎想要走近一步,却又不能迈近那一步。

    这一刻,他宁肯她骂他,打他,责怪他为什么没有照看好顾绣如也不希望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明明已经那样痛了,却还要固执的假装坚强

    一旁,听到消息,赶来的上官翎雪,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冬日的暖阳下,那个男人定定的立在那儿,毓秀挺拔的身姿,如同被日光度上了一层银边,整个人似自九天翩翩而来的神祗一般可是,他的眼睛,他漆如墨染的一双眼睛,却怔怔的落在另一个女子身上,那样幽静深邃的眸子里,在这一刹那,似掠过无数的情绪,似无以言说的悲伤、心疼、怜惜、痛苦似一切他如此在意着那个女子的佐证

    深深的刺痛着上官翎雪。

    女子柔若春水的一双明眸里,有大片大片的妒恨与怨毒,迅速掠过,如同雨后疯长的野草一般,转瞬已爬满她整个瞳仁,在她心底最不见天日的阴暗角落,生根发芽,枝繁叶茂,终长成苍天大树,再也难以拔除。

    上官翎雪就那样定定的凝视住远处的一男一女,最后定定的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眼底嗜血杀机,一闪即逝。

    然后,女子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莲步轻移,走到了夏以沫的面前。姣若秋华的娇艳面容上,已不见什么情绪,只柔声开口道,“沫儿妹妹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蓦然看到她出现,夏以沫一双眼眸,蓦地射向她她的眼中,仍带着方方哭过的红肿,盯向对面女子的清亮瞳仁里,便不由的仿佛蕴了几分恨意

    “上官翎雪”

    她咬牙切齿的唤出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厉声道,“娴妃姐姐怎么会好端端的自尽在地牢里”

    她死死的盯住她,像是恨不能望进她的心底去,将她隐藏在那里的一切阴谋和恶毒,都毫不保留的挖出来,让它们暴露在日光之下,再也无所遁形。

    面对她的质问,上官翎雪却仿佛丝毫不意外,她甚至没有费心再去装自己被误解之后的楚楚可怜与不知所措,只淡淡开口道,“沫儿妹妹这样问是怀疑娴妃姐姐的死,与翎雪有关吗”

    她这样的坦白,倒是出乎夏以沫的意料。神情一顿,然后咬牙道,“难道你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吗”

    面对她的咄咄逼视,上官翎雪却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为什么不敢”

    她是如此的心平气和,仿佛丝毫并没有因为夏以沫的无端端的指控,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沫儿妹妹”

    女子温声开口,连一把柔媚婉转的嗓音,都一如既往,一丝不满的情绪都没有,“我知道,娴妃姐姐突然自尽身亡,你一时不能接受我也知道,你觉得娴妃姐姐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被关进地牢里的”

    语声一顿,“但是”

    上官翎雪继续道,“你不能够因为娴妃姐姐的自缢,就将一切都迁怒在我身上娴妃姐姐是因为陷害我假孕,才被陛下关进天牢的翎雪虽然也曾难过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致她于死地至于娴妃姐姐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自缢身亡,翎雪也很奇怪”

    她面容平淡,神情坦然,就如同任何一个置身事外的无辜之人一般。

    一字一句,层层递进,寻不出半分的破绽。

    这一刻,就连夏以沫自己,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太过神经过敏,又或者对上官翎雪的偏见太深,所以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本能的就怀疑顾绣如的死,与她有关

    只是,上官翎雪的话音方落,却听平地里一道娇滴滴的嗓音,突然悠悠的插了进来,“妾身倒是听说就在娴妃姐姐自尽之前,沫儿妹妹你曾经去天牢里看望过她”

    这施施然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嗓音,除了那瑜贵人之外,再也没有旁人。

    而她的身旁,是与她一起而来的皇后纪昕兰。

    看到他俩出现,夏以沫心中不禁微微有些烦躁因为她太清楚,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这儿,绝不是为着来看已经死了的顾绣如的

    一转神之间,纪昕兰与那瑜贵人已经走了过来,两人同时向着宇文熠城盈盈福身,“妾身参见陛下”

    宇文熠城没有说什么,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起身。

    纪昕兰似乎觉得应该解释一下,遂道,“妾身与瑜妹妹听闻娴妃妹妹的噩耗,想着姐妹一场,总要来见娴妃妹妹最后一面,以尽哀思”

    顿了顿,续道,“本来迎霜妹妹也要来的但是,妾身念着她现在有孕,若是被这些不详的事情,冲撞了肚子里的龙裔,就不好了所以,妾身就没让她来”

    说到这儿,女子停了下来,等待着。

    果然,宇文熠城道,“你做的对”

    纪昕兰先是为他的夸奖,矜持的微微一笑,旋即却是捏着手中的锦帕,拭了拭眼角,像是难掩的可惜与慨叹,婉声道,“说起来,娴妃妹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自缢了呢虽然她之前,却有陷害、对不起俪妃妹妹之事,但也罪不至死,何苦要想不开,非要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呢”

    听她拐弯抹角的提起顾绣如之死,宇文熠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偏偏一旁的瑜贵人,还立即接着她的话,唯恐天下不乱的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娴妃姐姐突然自尽而亡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

    语声一顿,一双水汪汪的杏子眼,滴溜溜的在对面的夏以沫身上转了转之后,方才漫不经心般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定是娴妃姐姐手中有什么人的把柄,被人杀人灭口了也不一定”

    夏以沫听着她的意有所指,心中不由冷冷一笑娴妃姐姐尸骨未寒,他们这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她的死做文章、兴风作浪了

    果然,便听那瑜贵人接下来更是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她,“对了,沫儿妹妹昨日你不是去地牢里,见过娴妃姐姐吗照时间来看,你走后不久,娴妃姐姐就自缢身亡了”

    说到这儿,女子似陡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立马抬起手中的锦帕,做作的掩住了一张樱唇,娇媚的脸容上,也装出一副像是联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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