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别无选择
第200章 别无选择 (第2/3页)
出她的名字,一双漆如古墨般的眸子,浮光湛湛,深不见底,“如果孤说,宇文彻没有死我还没有杀他呢”
一片绝望之中,蓦地听到他如此说,夏以沫只觉心头骤然一跳,砰砰如同鸣鼓一般,使得整个胸腔都仿佛疼痛起来。
“宇文熠城你说什么”
嗓音发颤,夏以沫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冷静,她甚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紧紧攥住他的手臂,迫切的确认着,“你说景言大哥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杀他吗”
艰难的问出这最后一句,一刹那间,夏以沫突然不知道,在自己心底,究竟是宇文彻没有死的消息,更令她激动与欢欣,还是面前的男人,没有绝情到真的致他于死地而宽心些
望着她激动的模样,宇文熠城淡淡瞥过她紧紧抓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指,用力到泛白的骨节,可以想见她此时的激动与紧张尽管是为着另一个男人但于宇文熠城来说,这样的筹码,已足够
但男人眼中却未泄露丝毫的情绪,平静、阴鸷,如同一步一步诱着猎物走近的陷阱一般,他甚至没有看她,惟有嗓音清冽,冷冷响起,“即便孤现在没有杀他也不代表孤就会放了他,再不追究”
一句话,让夏以沫提起的一颗心,复又重重沉了下去。
就连她方才情思悸动,不由自主的抓在他手臂上的纤纤十指,此刻都不由的一松,无力的垂了下去。
宇文熠城却只淡淡瞥了一眼她眸中难掩的失落,和澄澈瞳底,一刹那暗淡下去的星光,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在等待着。
等待着她先开口。
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好整以暇。势在必得。
夏以沫亦察觉了他的冷静,他甚至没有费心掩饰,只等着她的决定。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他,他就坐在离她不过咫尺的地方,眉目清朗,一双宝石般濯黑的眸子,轻淡冷漠,他甚至没有看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清贵温雅的翩翩公子一般
但他又是这样的锐。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散发着青冷寒芒,不动神色间,却是生死颐指。
是呀,他本就是天潢贵胄,是一国之君,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这些人的生或死,都只在他的一句话之间罢了
夏以沫突然明白,只要她的心中,还有牵挂,还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或者与面前的男人的相斗,她永远都不可能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可以卑鄙下作,用尽一切手段她却不能真的不顾一切
他总是技高一筹。将她压的死死的。
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她又如何能够挣脱的了
心念万转,夏以沫不自禁的蜷起攥在锦被上的手指,甫一动,却牵动了腕上的伤势即便她不知这伤势如今到底如何,但是,那些钻心般的疼痛,却是如此清晰的撞进她的心底
那个男人昨夜死死擒着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捏断的画面,犹历历在目,刺得夏以沫心底又是一痛。
疼痛让人清醒,也让人心底的那些悲哀与凄楚,愈加的清晰。
可是,她再痛又能怎样
有些事情,她却还是得做。
不得不做,不能不做。
“宇文熠城”
夏以沫死死攥着身上的锦被,半垂的眉眼,却是强撑着不肯落下半滴泪来,一字一句的道,“你想怎么样”
她问他,你想怎么样用尽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自尊。
可是,对面的男人,却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般,淡淡重复道,“孤想怎么样”
就像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一般,他没有给出她任何的回答,只将一切的问题,复又推给了她。
夏以沫整个人都在发颤,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却终是掩不住那从心底漫出来的苦涩,“宇文熠城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景言大哥”
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仿佛从口中每说出一个字,就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刺上一分般,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嗓音却是极轻。
宇文熠城却仍只是一片淡然,如同闲话家常一般,轻轻的道,“夏以沫,你说孤想怎么样”
他在问她。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对面的女人。
可是,夏以沫又何尝有什么选择
她怔怔的望着他,他也静静的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他墨色眼瞳里,一片清贵淡雅,就像是好人家教养极好的贵公子一般,谦谦如玉,哪里有半分的逼迫或者残忍
可是,与他对视的她,却是一身狼狈,夏以沫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她倒映在他眼底的苍白模样,就像是被圈养的一只小兽,她试着挣扎过,试着反抗过,试着想要逃脱过,可是,最终,却只能认命的被困于他亲手为她建造的牢笼之中
满心的绝望,铺天盖地一般的袭来,夏以沫死死咬着唇,咬的出血,却也无法抑止那股从心底漫出来的颤抖。
宇文熠城望着她苍白的眉心,望着她被泪水溢满的双瞳,望着她死死咬的出血的唇,落在她身上的一双眸子,瞳光瞬时就是一黯,有一刹那,他甚至想过,像从前一样,将她紧紧揽在他的怀中,抱着她,告诉她,没事的,没事的,他会为她解决一切
可是,这一次,他忍住了。
一直以来,是他太纵容她了,一次又一次,认为她可以与自己讨价还价认为她可以离开他
他不会再给她这样的错觉。
他要她知道,不是每一次,他都会妥协,他要她知道,想要跟他谈条件,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要她再也不敢忤逆他,再也不敢轻言离开,再也不敢不要他
垂在衣袖里的双手,被宇文熠城紧握成拳,不为隐忍,而是势在必得的狠绝。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他冷酷的侧脸,望着他削薄的唇,望着他的残忍与狠戾,只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坍塌,粉碎成灰烬
她输了。
输的一败涂地。
她根本就斗不过他。根本无法跟他斗。
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没有赢的机会。
“宇文熠城,我输了,我输了,行不行”
夏以沫在一刹那间,崩溃如积雪,压抑在眼底的泪意,再也止不住,从眼眶里涌将出来,大滴大滴的落着,她全身都在发颤,纤细单薄的身子,仿佛风雨飘摇中的枯黄落叶一般,再也无力支撑,只能无助的扑进男人的怀抱,像蒲草依赖着磐石一般,紧紧抱着他,在他的怀中,哭的泣不成声,“宇文熠城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景言大哥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以后也不会我答应你,此生再也不见他我求求你,放过他”
她在他怀中,轻颤如同受伤的小兽,瑟瑟发抖着,她的身子是那样的轻,单薄柔软,仿佛被他轻轻一碰,就会碎在他的怀中一般
可是,即便是碎,也是碎在他宇文熠城的怀中
男人轻轻阖了阖眸,像是阖尽瞳底的叹息一般。
宇文熠城任由她紧紧抱着他她有多久,没有主动的抱过他了呢
薄唇无意识的扯出一抹凉笑,宇文熠城却没有伸手回抱住怀中的女子,他甚至眉眼都没有丝毫的波动,惟有一把疏离轻淡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在她的耳畔响起,“夏以沫只是这样吗”
一字一句,男人说的很轻,他的嗓音中,甚至没有丝毫的逼迫,不见任何的凌厉,心平气和的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晚膳,只有土豆一般。
怀中柔软单薄的身子,因为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时僵硬,就连她抱住他的一双手臂,都仿佛不由的一松
有一刹那,宇文熠城以为她就会这样放开他,像从前很多次,她无情的将他推开一样
可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不用她动手,他自己便淡淡的推开了她。他没有用力,甚至没有生气,只是就那样将她推了开来,不动声色,却是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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