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第七百三十章 (第3/3页)

寒冷光芒在半兽人的咽喉处闪烁——极其短暂地闪烁,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毫无预警地,从半兽人的短袍里伸出了一只同样毛茸茸,黑乎乎的手,它一把攫住了细剑,让它难以动作,而半兽人的第二只手却已经从后方抓向了敌人的脑袋。

    “魔法!”一个法师顿时高叫起来。施法者们的战斗不在这里,他不同情场地中的半兽人或是宦官,但作为一个施法者,他也会认为在确定只有凡人的战斗中使用魔法是一种近似于亵渎的行为。

    “与生俱来!”半兽人的佣兵首领紧接着高叫起来,同时脸上带着一点不悦,因为他不觉得一个瘦削的凡人值得让半兽人暴露出他们的秘密武器。

    只有半兽人才知道自己遭受到了那种只有死亡才能带来的,阴冷而又晦暗的威胁,他在暴怒中低声咆哮:“我要吃了你,”他发誓说:“细嚼慢咽的!”

    但他多余的那只手骤然一空,那柄坚实的细剑突然就如同流水一般地从他的手掌中消失了,他停顿了一下,听到自己的首领在高喊:“魔法!”

    “只是武器而已。”另一个声音及时地回答道,听起来并不尖锐或是高昂,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然后有人嗤笑了起来。

    但半兽人已经无法顾及这些了,他先是感觉到了轻微的压迫感,然后是冰冷,之后才是剧痛——来自于他的双腿之间。

    大叫大嚷的人们瞬息间陷入到了一片奇特的平静之中,在这里的,几乎都是男性,因为身体的制约,佣兵们很少出现女性,但即便是女性,也忍不住并拢了一下双腿,男性们就更别提了,他们都觉得某个地方在火燎一般的疼痛。

    “野兽真不愧为野兽。”阿芙拉说,她的敌人在明白了自己失去什么之后,彻底地失去了控制,他似乎已经不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身边又有什么人,他只盯着阿芙拉,那个色彩绚丽的影子,笨拙而又坚定的挪动着身体,随着一大堆黏连着恶心毛发的血肉从他的链甲中掉落出来,半兽人的连枷击打在领主所在的高台基座上,领主厌恶地皱起眉头,举起一只手,他身边的法师立即投掷出一个法术,疯狂的野兽立即燃烧了起来,他的叫声大概可以覆盖整座小城。

    “所以说,”领主对自己的侍从说:“别去招惹一个宦官,”他说:“他们也许希望每个人都能和自己一个样儿。”侍从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原本那家伙是能一下子刺死他的敌人的,也免得遭受到如同暴风骤雨般的回击,但他就不,他宁愿切断一个男人,或说雄性最重要的东西,然后笑嘻嘻地被追杀。

    “那么,”阿芙拉用那种尖细的声音问道:“我算赢了吗?”

    “当然。”领主的侍从急忙说,“您们已经获得了这场胜利。”

    阿芙拉微笑着将细剑挂回自己的腰间,这是克瑞玛尔,她的监护人给予她的珍贵礼物之一,和高地诺曼曾经的国王伯德温所有的流银魔法手臂相同的材质,它在平时的时候就是一柄经过了伪装的秘银细剑,但在需要的时候,它就会化为流动的液体,然后变成阿芙拉所想的任何形状。

    而佣兵们忍不住哀叹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半兽人表现出来的残忍危险,让他们为之踌躇不前的话,那么阿芙拉的行为也不免让他们心惊胆战,被人撕成两半当然不那么愉快,但在死亡之前还要遭受这种只要是男性与雄性就无法忍受的羞辱,似乎也不能说是一件值得安慰的事情——佣兵们的战斗从来不是光明磊落的,但很少有人会采取这种方式,毕竟他们自己也是……男人……

    幸而“黑火”的首领召回了那个小恶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