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相约元宵

    104 相约元宵 (第2/3页)

半道,忽然见有两人迎面而来,玉兰一眼瞅见其中一个像是齐非钰,脸色一滞,想要躲开,又觉得太露痕迹。再说了,同一屋檐下,难道以后老是躲着不成?

    想到这里,她便打定了主意,硬着头皮应付一下,也就是了。

    思忖的功夫,那两个人便走过来,却是魏昭和齐非钰。

    玉兰低着头,一言不发,欠身行礼。

    齐非钰微微眯眼,盯着玉兰没有言语。

    魏昭却是笑容满面:“兰姐儿今天打扮得光彩照人,看上去与往日不同。”

    玉兰勾唇:“过奖了,我还有事儿,世子请自便。”

    齐非钰仍旧不说话,却侧头看了魏昭一眼。

    魏昭会意,连忙问道:“兰姐儿要做什么?”

    玉兰也不瞒着,笑着将恒王传了人,要看润肤膏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反复想过了,恒王爷初来乍到,如何能知道这事儿?莫非是魏小哥帮着提了一句?不管事情能不能成,我都念魏小哥这份好意。”

    话音未落,齐非钰已经是目光如箭,落到魏昭脸上。

    眼见得齐世子眼睛里嗖嗖射出冷箭,魏昭胆战心惊,不由得怀疑,自己若不澄清一下,能活过今天晚上吗?

    心里发着抖,魏昭连忙干笑道:“这功劳我可不敢领,恒王爷面前,我是说不上话的,只有世子才有这样的本事。”

    玉兰心中一震,抬头看向齐非钰,却正巧见他正也打量着自己。

    目光相碰,玉兰忙垂了眸子,心中酸涩又感激。

    纵然自己冷若冰霜,他对自己却一如既往,竟没有一丝改变呢。

    她不开口,齐非钰也静默,目光凝在她身上。

    玉兰心砰砰乱跳,很想抬头再看他一眼,却又觉得抬头有千钧重,怎么都做不到一般。

    气氛静寂下来,魏昭下意识想跑开,又怕会惊扰到两人,惹来齐非钰杀人般的怒视。

    隔了一会儿,齐非钰才似笑非笑的道:“九叔那里必定等着了,陈玉兰,你竟还不走吗?”

    玉兰“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连忙道:“多谢世子提醒,我这就去。”说着行了礼,一步步往前走。

    齐非钰朝魏昭摆手示意,自己则默默随上玉兰。

    身后脚步声不远不近,玉兰回头,诧异道:“世子也要去?”

    齐非钰颔首,一本正经的道:“那是我九叔,一会儿不见,就怪想的。”

    还没走远的魏昭嘴角抽了抽。

    怪想的?世子,你跟恒王爷一见面就掐,你说这话亏心不?

    玉兰自是不知道魏昭的腹诽之言,听了齐非钰的回答,垂着眼眸不再言语。

    齐非钰心里倒是有满腹的倾慕话想说,但话到嘴边,想起之前被她狠狠拒绝了两次,不由自主起了踌躇退却之意。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前一后,静默无言。

    等到了后,恒王见两人前后脚进来,将目光落到齐非钰身上,似笑非笑的道:“非钰来得倒挺勤勉的。”

    齐非钰行了礼,很从容的道:“九叔大老远来看我,我感激得很,自是要来多见几次。”

    恒王哼了一声,摆手道:“不需要,你还是回去吧,本王倒能自在一些。”

    齐非钰站着不动,勾唇道:“没事儿,九叔有事只管忙,即便冷落我,我也无所谓。”

    恒王斜睨着他,扬起下巴道:“谁管你怎么想的?本王赶你,是因为不想见你。你还是快点走,不然,等本王说出不好听的来,你颜面无存。”

    玉兰一直低着头,嘴角却抽动了两下。

    这话已经极不客气了,听恒王的意思,竟还有更不客气的话吗?

    无论是谁,摊上这么个亲叔,都够喝一壶了。

    齐非钰倒是从容自如,挑眉笑道:“九叔不是为我而来吗?如今为何口是心非?九叔,不要耍嘴子了,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忙吗?”

    恒王冷哼,盯着齐非钰道:“你不是信得过人家吗?”

    这话有些没头没脑,玉兰一头雾水,但齐非钰却心领神会。

    之前他提及玉兰会制润肤膏,求恒王帮一把,恒王应了,却又问他,既然将玉兰视若珍宝,为什么敢放任自己跟玉兰亲近。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自己是信得过玉兰的。

    明明信得过,如今却来盯梢,这似乎说不过去。

    但齐非钰心里,却有自己的道理。

    一则,恒王风流不羁,行事作风无所禁忌。他信得过玉兰,却不信恒王会是恪守礼仪的翩翩君子。为了玉兰能安好,他自是要守着的。

    二则,他如今惦记上了玉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能这样近距离瞧着玉兰,狂躁抑郁的心情,似乎能被安抚下来。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他便只在椅子上坐了,淡淡一笑:“九叔不要拉扯了,也不要多想,我的确是为九叔而来。”

    恒王作了个呕吐的动作,倒也没再死缠烂打揪着不放,转头瞧向玉兰,放软了声音道:“你那东西拿来了吗?”

    见玉兰点头,他笑着道:“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让钱库验一验,再论其他。”

    一直默默当布景板的钱库闻言,连忙走过来,恭谨接过玉兰手里的盒子,查验起来。

    玉兰心底紧张,又有几分兴奋,紧紧盯着钱库瞧,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齐非钰见状,虽然明白她的心情,却仍旧忍不住心底泛酸,咳嗽一声,开口道:“陈玉兰,放松点,别太紧张。”

    玉兰头也不回,根本就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胡乱点了下头。

    齐非钰见了,转而又道:“若你这东西好,你是不是打算将方子就此卖了?”

    玉兰目光未动,仍旧点头敷衍。

    齐非钰暗自磨牙,偏不愿就此罢休,偏要让玉兰回一次头。

    他目光一闪,想起玉兰爱吃的性子,不由得有了主意,因道:“过来坐吧,九叔身边有几个好厨子,做的糕点味道不俗,你尝一尝。”

    这种时候,玉兰哪有心思吃,仍旧目不转睛盯着钱库,傻傻的道:“世子爷多吃些。”

    齐非钰脸黑,这女人怎么蠢成这样了?

    恒王却是噗嗤一声,轻笑道:“兰姐儿发了话,非钰,你就多吃一些吧。”

    故意拿了块糕点,眨眨眼睛道:“不要不好意思,来来,本王亲自喂你。”

    齐非钰冷哼,哪里肯搭理他,直接站起身来走了几步,不动声色挡在钱库面前,心底这才觉得舒坦了。

    他舒坦了,玉兰却看不见钱库的神情动作,不由得皱起眉。

    顾不上多想,玉兰不动声色移了移身子。

    看清她的动作,齐非钰嘴角抽了两下,也不动声色移动身子,挡在钱库面前。

    两人一个偏要遮挡,一个偏要瞧,画风有趣极了。

    恒王丢开糕点,看着两人的举动,忍不住笑起来,开口道:“钱库,你再不快点,本王这里只怕要闹腾起来。”

    一直在琢磨润肤膏的男子听了这话,方才回神,抬起头道:“王爷,奴才已经仔细瞧过了,这润肤膏制得的确不错,勉强算得上中等。”

    玉兰微微一怔,声音有几分失望:“中等?我做了很多改进,之前还特意买过五两银子一盒的最上等润肤膏。我仔细比对过,我自觉得,比那个还要略强一点。”

    钱库一愣,旋即哈哈一笑:“姑娘这东西,是偶尔制得的吧?在下十几岁就进店历练,在这上面却是颇有造诣,绝不会信口开河的。”

    玉兰据理力争:“怎见得我在这上面,就没有造诣呢?我虽急着卖方子,但我也是有原则的,一定要卖于识货诚信之人。”

    为了这一盒润肤膏,玉兰花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揉进了自己的专业知识。

    为了知己知彼,她还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润肤膏做了对比。

    这么一比,心底就更有自信了。

    因心里有判断力,对于钱库的说法,玉兰自是不以为然。钱库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难缠,脸色变了变,没有言语,回头看向恒王。

    恒王挑眉:“你小子瞧本王做什么?东西到底好不好,你说句话呀。”

    钱库迟疑道:“王爷希望奴才怎么说?”

    恒王冷哼:“你这话挺奇怪的,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问本王做什么?”

    目光一闪,恍然醒过神来:“听说你小子做生意时挺奸诈的,很会压价钱,敢情你小子刚才没说实话?”

    钱库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低头不语。

    恒王摆手:“旁的事儿本王不管,但这润肤膏是兰姐儿的东西,你还是将心放正一些,实话实说的好,不然,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等钱库回答,他将目光投向玉兰,笑眯眯的道:“本王这态度,兰姐儿还满意吗?”

    玉兰欠身道:“多谢王爷维护,但我所求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目光轻转,落到钱库身上,欠身道:“钱管事,我这东西,真的只是中等吗?”

    迎着这双清澈灵动的眼睛,钱库的脸腾地红了,低声道:“刚才在下确实存了压价之心,没有说实话。实际上,姑娘制出的润肤膏,品质上佳,跟宫廷御用的相比,也是各有千秋。在下存了私心,还望姑娘原谅。”

    玉兰松了一口气,还没开口,齐非钰已经冷笑道:“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今儿个果然是亲眼见识了。”

    钱库知道他的身份,脸上更红,心惊肉跳不敢言语。

    见状玉兰连忙道:“各为其主,钱掌柜也是为了恒王爷的利益,无可厚非。”

    齐非钰眯起眼:“他故意诓你,你竟向着他说话?”

    玉兰耸肩:“我是实话实说罢了。再说了,钱掌柜能说出实情,我很欢喜,不想计较太多。”说着,情不自禁弯起唇,露出舒心、璀璨的笑容。

    这笑容如同朝阳初升,灼灼耀眼,晃得齐非钰有些痴了。

    他眸光明亮,落在她身上。

    平心而论,她不是他见过最绝色的女子,却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自初见她起,她的一举一动,一嗔一笑,都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他移不开眼,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一日日相处下来,丝丝印记落入眼底,融入心间,搅乱一池春水,再也无法忘怀,更不能放下。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了她的全部,如今才知道,这个女子,就如同一本翻不完的书,拥有无尽魅力,让他欲罢不能。

    玉兰笑了片刻,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不由得面生红晕,侧过头看向钱库,问道:“钱掌柜,我这润肤膏的方子,你觉得值多少钱?”

    钱库愣了一下,才坦然道:“这个还不好说,得要看姑娘制法的成本,在下才能核定。”

    玉兰颔首:“钱掌柜所言甚是,这个之前我粗略估算过,我自己制这个,成本约莫需要一两五钱银子。”

    钱库眼睛一亮:“真的?”

    玉兰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掌柜以后若是大规模投产,这成本还能往下压。”

    齐非钰的声音插进来:“姓钱的,不要怀疑,陈姑娘可比你诚实得多。”

    钱库面上发红,神情尴尬,却无从辩驳。

    玉兰咳嗽一声,出声解围道:“钱掌柜,请你核定一下方子的价值吧。”

    钱库颔首正要答应,恒王笑着道:“兰姐儿背后有人,本王也很愿意为她撑腰,你小子放老实些,仔细算一算再报价,不要糊弄人。”

    钱库连忙答了声“不敢”,默默心算了一会儿,才扬起头道:“东西确实好,奴才觉得,王爷若诚心诚意想买方子,可以出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一千两,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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