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孪生兄弟

    第33章 孪生兄弟 (第3/3页)

琴伴奏也感觉都不太对。”

    薛聆诺的注意力立即被抓住了。她忘记了刚才的拘谨,抬起头来,问道:“《梅娘曲》?听起来很熟,一下子想不起来是哪支了。”

    乔卓尔提醒道:“据说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故事写的歌曲。男女主角本来是东南亚华侨,从小青梅竹马,后来抗日战争爆发后,男主角随回国支援的华侨一起回来参军抗战,女主角后来也回来了,为了找他。可是男主角不知是已经死了还是因为受伤而失忆,总之,女主角失去了他。”

    他正说着,薛聆诺已经想起来了。她缓缓点头,待他说完,她的双手已经放在了琴键上,低缓哀柔地弹出了一段伴奏,而她嘴里则把主旋律轻轻地哼了出来——

    “哥哥,你别忘了我呀,我是你亲爱的梅娘,你曾坐在我们家的窗上,嚼着那鲜红的槟榔。”

    这一个短短的乐句其实已经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段落,薛聆诺自然地顿住,优雅地收尾抬手,重新抬起眼来,目光晶亮:“这个伴奏会不会比你原来那个好一点?”

    即兴伴奏是她的强项,这几年已经越来越信手拈来得心应手。自信自然而然有如空气,闪烁在她光洁的面庞上时,不见锋芒,只如同她那一身精致瓷器般的美丽上镀着的一层清釉,并非每一件陶瓷都会有,而拥有它的那件陶瓷,又浑然天成绝不做作。

    直到触及乔卓尔一点一点炽燃起来的眼神,薛聆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在对他唱情歌。她一下子又畏缩了下去,脸上的红晕仿佛一层迅速蔓延的红胶水,将她整个人都黏连胶裹得更小了。

    乔卓尔笑道:“好太多了!好到我忍不住手痒痒,想来试奏一次。”

    薛聆诺这才放松地重新抬脸,高兴地说:“好啊!”

    这时已经是二月下旬,不久之后,春天来了。

    春天的空气里,仿佛多了许多成分,不知是什么。也许生物老师会说那是氧气,而语文老师会说是诗意,美术老师说是色彩,音乐老师则说是灵动的韵律。总之,空气的浓度大了,甚至饱和了,但还是有新的成分继续地、源源地补充进去,于是,它便开始往外渗,析出薄薄的雾来。

    春季尚早的时候,清晨时分往往会有大雾迷茫,即便有太阳出来,雾也还是会越来越浓。好像也不过几分钟工夫,十米之外便只剩下苍茫的迷蒙。前方,看不见了;远处,看不见了。雾不断地延伸,直与人心里莫名的怅惘连起来,将春晨的美揉碎,掺杂到它无边的混沌里。

    再看近旁的树梢,那新生的希望也模糊成一团飘忽不定、浮游难捉的绿影。

    但阳光继续地照着,教室四面的墙反射出日色的亮白。

    到了中午的时候,窗外才会变成清朗朗一片。大雾过后的太阳暖暖地倚着白云,清浅的蓝天流动着光彩。

    这样的情形总是让薛聆诺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句歌词来——

    你看蓝蓝的天,它纯真一片,经过多少风云变幻,仍在眼前!

    三月也好,十六七岁也罢,都是个理所当然的欢笑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