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下里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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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下里巴人 (第1/2页)马大海三步并作两步撵上哥哥后。就势拿过搭拉在肩的褂子，从里面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了过去。
“俺怎么能要你钱呢？你是不是听说俺输光了？其实俺鞋壳里还有五块呢，这还是上天瞒着你嫂子去赶集卖豆种的钱，俺没舍得拿出来，要不是收藏得好，刚才可能就要姓杜了。”马大哈生怕弟弟不信，弯腰就要脱鞋取钱。
马大海一把制止，顺手把钱塞进哥哥口袋说：“别取了，这钱你拿着，看你家过日子满艰难的，先去买点酒和菜，回头喝两盅，家里还有什么菜吗？”
“那俺先拿去买酒，家里面什么好剋的都没有，你嫂子喂的一窝鸡，早被你嫂子和俺煮黄豆种剋得了。俺去代销店看看还能买到点什么，你也不是外人，十块钱足够了。你嫂子要是问哪钱买的，就说是俺赢的钱啊，你先去家，俺去趟小店。”马大哈把钱捏在手中，一瘸一倒地朝代销店方向跑去。别在裤带上的烟袋头在阳光的映射下，明晃晃地锃亮耀眼，马大海瞧见了，直觉心头异常酸楚。
为了避免熟人客套周旋而耽误时间，马大海改道朝哥哥家走。刚跨过水沟准备上塘埂子，突然听到一连串刺耳的叫骂声：
“焦尾巴[〈方〉：没后。]的、断种的、孬婊子生的、杂种羔子的、老魏三[地方大土匪]托生的，也不把你家祖老爹爹栓好，来俺家地里面糟蹋。咯赖[坏]种羔子，俺家男人也没有得罪谁家呀；咯狗不吃的，怎么能放你祖老爹爹来俺家地里啃白芋呀，都还没有长好呀。”
马大海吃惊又好奇地上了塘埂，就见骂声是从自留地边一个手拿镰刀，穿得花里胡哨的女人那里传来的。
马大海刚想避开，就听那女人老远就喊：“那不是我二舅吗？从哪里来的呀？还没有吃饭吧。”
听声音就知道是本家外甥女刘桂香。马大海极不情愿地迎了过去搭腔：“是桂香啊，刚才骂谁呢？”。
刘桂香望着被糟蹋的约有当门地大小的一块白芋地，痛心疾首地嚷叫起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祖老爹爹跑我家白芋地糟蹋，刚才我割猪菜看见了，气得我牙根痒痒。一镰刀没有砍倒那壳郎猪，往庄上跑了。队里分的粮食不够吃，就靠这点自留地贴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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