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战火洗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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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被战火洗礼的女人 (第1/1页)龙牙没有很老套地问起慕雅的父亲，其实没有父亲又什么奇怪呢？许多人生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这又该怎么说呢？龙牙自己不就是这样吗？
慕雅恬淡的声音又继续诉说：“我出生的地方就在那个战争打响的地方，从见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我就在母亲的怀抱里被战火所追逐，为了好好的保护我，每次炸弹在身旁爆炸的时候母亲都会将我牢牢抱在怀里，用她的身躯塑造一座坚实的城墙。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炮弹爆炸时飞扬的碎屑不断割烂她的衣服，然后再割烂她的皮。我偶尔撑开眼皮看着她时总能看见她一脸的血，后来血干了就成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褐色伤痕。那些伤痕把她从一个人人见了都会称赞的美女变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女人。幸运的是我们都活了下来。可是战火的摧残，生活的磨难以及产后的逃亡也让她的身体极度破败了。可她总不愿让放弃我这个累赘。她就这样一直带着我，一直逃，逃到了很远很远的南方，她以为那里没有战火。为了养活我，她四处哀求那些有钱人家给她一份活做。她的丑陋一次又一次被人拒绝。最后她用她的可怜终于打动了一户人家，那家人愿意让她在后院的厨房里帮着干活。我还记得她每天很早就会起来，先用她少得可怜的乳汁喂饱了我，自己再喝一碗像水一样清的粥，然后把我背在背上拿起那家人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到河边去洗。一边洗她会一边唱起歌谣，也许只有那一刻就是她可以轻松地时候了，我喜欢听她唱歌，因为她的脸虽然毁了，可她的嗓音却是很好的。听着听着我就会进入梦乡，然后没多久又会因为她或是起身或是弯腰的一些动作醒来。然后又继续听着她唱，她的歌和那里的山水都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有时候我会跟着她唱歌的调子哼哼几句，她听到了总会很高兴，然后将湿漉漉的手放在自己衣服上擦擦，再解开背带把我抱到胸前说：“囡囡真乖，囡囡会跟娘唱歌了。”她的声音永远是这么温柔，因为我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她有时候也会说：“囡囡，娘希望你不要长那么快，你长慢些吧，你长得越慢能留在娘身边的日记就越多。”说着这些她又变得很伤感，似乎我很快就会离她而去。后来我真的离她而去了。”慕雅的声音是那么轻那么淡，可她的伤心和遗憾以及怨恨却是那么浓那么重。
龙牙说：“她死了吗？”
慕雅说：“没有，或许也可以说有，这个我得先想想该怎么和你说，因为关于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和谁说起过。”说着她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我六岁那年，一个男人来找到了我们，他是晚上来的，他说他是我的父亲，要来将我带走。”
母亲很难过，很难过，却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默默地坐好了那天的晚餐，三个人的饭量，我吃了我的份，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也吃掉了自己的份，唯独母亲一口都没有吃下，后来干脆躲到黑暗狭小厨房里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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