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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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 (第1/3页)“放心。”她只说两个字,沈青阶数日提起的心就放下来了。她已写了家信回去,竹弋戌守边疆,擅离职守已犯了重罪,这事毕竟不能闹大,况且虎毒不食子,便是竹弋犯下天大的错,气过之后西爵还是会原谅他的。
“这个时候也该送饭来了,我去瞧瞧。”她跃下窗户,身姿端庄轻盈如桃花飘落,抖落满襟桃花瓣冉冉而去。
不一刻提着食盒走来,手中拿着书卷,将食盒一放对他说了一声“你先吃”,就着夕阳看书。
两日前慕容雪弄忽然命内侍徐寿传话,君上要将竹廿所著《洪荒纪年》一书原稿拿到太学阁让太学生们一起学习修订。竹廿虽不愿未写完的书拿给别人看,可太学阁内学者皆是尘瀛大家,经他们指点或许会更加完善。所以答应十日后送过去,这十日她要重新修整一下,以前的字过于缭草只怕没几个人能认识。
暮春夜寒,有风从窗户过吹得烛火摇摇摆摆,她的脸也在灯光中忽明忽暗,她左手拿着书卷,右手伸在脖颈处有一下无一下的揉着,一身青衫分外单薄似不堪受风霜之冷,不惊扰她沈青阶轻轻的将火盆移近,她并没有察觉依然全神贯注的看书。
待一册书简看完时已是漏转人初定,他正欲叫她却见她就着灯火燃了一支草烟,慢条斯理的吸起来,似乎已忘了他的存在,沈青阶苦笑一下,再欲叫时她已提笔在锦帛上书写。
直到三更钟声敲响时她才揉着酸麻的手腕起身,见到背后的他时愕然。
火炉放在她背后,他便坐在火盆边看着她纤弱的背影,火炉边放着一个铁盆,里面装着水,食盒边放在水盆之上,腾腾的热气弥漫。
见她终于忙罢他提起打开食盒将饭菜放于桌上,“趁热吃。”
“你还没吃?”竹廿心头一震,第一次有人等自己一起吃饭。她看书写字时时常忘了时间,之前有父母提醒她,后来眉弯也会督促,却从来没有人如此息心的等着她一起吃饭。
“我若不在你是不是便不吃了?”她那样子不知怎地便让他有些窝火,这个女子竟然废寝忘食至斯。
竹廿笑笑,“一个人吃饭很无聊。”所以她一向吃得极少,也所以如此瘦弱。沈青阶将饭菜一一摆好,看了竹廿一眼便自顾吃起来,他没说话但竹廿瞧出他眼中的意思,他在说认真吃饭。
心暖暖的她端起碗,但半夜胃口不好,又不知不觉中饿过时了,她吃了几口忽然想到方才所写的文章有些地方需要修改,放下碗便要去。沈青阶停箸,目光严厉投来,责备道:“你就不能好好吃一顿饭?”
竹廿心一虚打消离去的念头,重又端起碗认真吃起来,其实她今晚吃得要比平日多多了。
见他放下碗她才开口,“你先睡,我还有些东西要写。”这两天她照顾他又给他改做衣服许多东西都没有写,得赶时间。
“我漂泊惯了,哪里不能睡一宿。”他瞧了这里只有一张床,她照顾他这两日定然没有休息,否则何至于累得边读信边揉颈椎。
竹廿苦笑着指了指堆积如山的书稿,“这些七天之内我要审好修改好,容不得偷懒。”撑着琉璃灯便向书桌走去。沈青阶知劝说不动便罢,想到她为自己缝制衣衫用了许多时间心有些哽。
昏灯青衫,她背对着他身姿在灯火下隐隐绰绰似一刻便要被风吹散了,旧湘竹帘被风雨吹圆滑了反射着幽幽的光,白玉镇纸压着的书稿几乎有两寸高,卷角在夜风中呼啦啦的响,黑发隐没在夜色中似也累到厌烦般的起舞,她身姿依然直挺却说不出的孤倦。
他拿起火炉放在她身侧,关起窗户。砚里新墨在夜中愈加浓稠,他看着奋笔疾书的她忽而想到一句诗:书被催成墨未浓。
不动声色的回去躺在床上,体质原因他夜里尤其怕冷,裹着棉被依然感觉寒意深入骨髓。不知这昏过去的两日夜晚他是如何度过的?又想到换下的衣衫,耳廓忽地便是一热,他看向竹廿,那纤细的背影依然心无旁鹜。
越看越是心慌他干脆闭目养神,调理内息。未几却听一阵极轻的挪椅声,他微睁开眼见竹廿轻轻起身搬起巨大的火炉颇有些坚难的走来。
那火炉他搬过当然知道重量,以竹廿的体形搬它相当困难,然她却没有发出一点杂音来!她将火炉轻轻放在床前,拨旺炉火,冰冷的手放在火炉上烤了烤。炉火虽红,他却看见她的脸与脖颈因搬炉涨得通红。
她搓了搓手,感觉温度不是太冷后小心翼翼的为他掖了掖被角,闭着眼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片刻后极轻一声叹息回去。
他不知道她为何叹息,可那一声叹息愣是将他的泪逼出眼眶!
更鼓一声声过去,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背影,那样的姿态似在诉说着她心里似乎有太多的东西,她不说,他也无从明了。
终于止不住倦意她趴在书桌前睡去,他蹑手蹑脚的下床,首先点住她的昏睡穴。她该好好睡一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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