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意外的成全
第八节 意外的成全 (第2/3页)
突然地纤细的指尖扣住,掌心冰凉一片。
“我打车下班,不小心踩到没有盖上的搜水井里去了。医生,你缝针吧,记得多推点麻药进去。”嘴角有惨淡的笑容,小眉的神情甚是疲惫。
三十分钟的缝合,我站在小眉的旁边,手指扣着手指,焦灼地等待,感受着她内心一分一秒挣扎地伤痛。好几回都差点滑下不争气的眼泪,像蜈蚣一般穿梭的黑线来来回回地游走在她本已是红肿的伤口外延。十三针,残忍的半个小时。
缝完针,上好药,还要继续把点滴挂完。老专家又开了打点滴的药方,整整连续的二十天,我很难想象小眉瞧着自个白皙的肌肤青绿色的血管上密密匝匝的针眼的绝望,那必将是一幅骇人的画面。如果可以,她的罪我愿意替受完全。
缝针后的第一夜,是最难熬的,麻药药效过去后,锥心的痛楚一阵更甚一阵地袭来,折磨着虚弱的小眉根本无力招架。整整一夜,小眉她瞪着可怖的双眼,在床上来回翻滚着,湿湿的冷汗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后背,每隔五分钟就会传来她刻意压抑在嗓眼里惨绝人寰地哀号,神经几近被拉伸为一条直线。
我向单位请了一周的假,日夜驻守在她的身边,端茶倒水喂饭到上厕所洗头擦身,事无巨细地悉心照料。开始的几天里,小眉的情绪上多少有些抵触,虽然是离婚后照样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可要在已经不是丈夫的我面前暴露几近陌生的身体,面部表情很是局促不安。
“你,权当我是家里请的护工好了,按小时计费的那种,等你好了,一并都要还的。再说,现在妇产科都有男医生接生的,我们小眉什么时候变得墨守陈规的?!又不是没有见过。”我故意戏谑地调侃她说。
“这个是其次。”小眉颦眉,额角上的那抹愁云似乎益发浓厚。
“那是?”
小眉攥着被角扭捏了一会,才悠悠道出隐情。
“唉……,我这一伤,十天半个月是不能上班的了。肇事司机逃逸,路政部门推脱责任,没一处公道的地方。经济拮据啊,经济拮据,我这伤啊,伤得冤。”
差点被她气岔过去,什么女人?昨夜哼哼唧唧地一夜不得消停,起床后却不分轻重地惦记起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只能说,天秤座果然是处处要求平衡的!
我想了想,起身去客厅拿过素日里自己上班用的背包,将这几个月来的存折交付到她的掌心,希翼这个时候的“身外之物”可以对她的伤痛带来慰籍。
“这是我将近半年的薪水,本想一直存到一个理想的数额,再交给你的,看你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生计,所以不管那些了,先拿出来你收着,省得你惶恐不得终日的,伤也好不利索。你那伤,路政部门确实存在着疏忽,等你腿好了,再去找他们索赔。要是索赔不到呢,你看,下面好歹你一个月拿着两份工资,想想都觉得痛快,也不必这么着失衡了。”
小眉怕是始料未及一个玩笑之后会是这样一个局面,面色显然很是窘困,正了正色又将存折塞还到我的手中。
“开什么玩笑?我们已经离……,这算怎么一回事?我脆弱的心脏还接受不了。”
“你当补偿也好,偶尔我偷吃家里饭菜的生活费也罢,再不成当成协议金也成,我记得离婚协议上特此注明的一点,貌似我欠你多少千万的欧元不是?还不完还不给再婚,我可不想一辈子光棍。”
“嗯对,协议上当初是这么注明的,那我先替小豆丁收着好了。”小眉脸上的神情很是奇怪,像是质疑着一个问号满满的问题:这小子今天脑子抽风?不是在忽悠我吧?刚刚还宁死不从的神气转眼就风平浪静地笑纳了,雷得我一脑门的黑线。
以为总算协商一致了吧,正待解开她领口的睡衣扣,举在空中的热毛巾又一次被小眉的胳膊蛮横地给拦截了。
“又怎么?”
“天黑请闭眼,事关我的隐私。”
没完没了了还?
我皱皱眉头,佯装痛苦溢于言表地捂住口鼻,爱干净可是天秤座的死穴。
“女人,你馊了!再不然,等小豆丁回来,你搬去门廊上住吧!免得房间里空气恶劣。”
“の?该死的他他,那你还怵在那里干嘛?”小眉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歪过脑袋警觉地检查着腋下传说中可怕的气味。
洗头是件麻烦事,小眉的腿炎症还没消,严禁沾水,淋浴洗头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好将面盆架在矮凳上,将她挪到床边,这样头发可以自然地垂到盆里。可洗的过程仍煞是艰难,为了洗净脑袋后面的泡沫,每回我都得单手托着她脑袋支撑很久,有生以来,手麻第一次到极致。
每天背着她上下楼去打点滴也是件体力活,可奇怪的是,每当她匍匐在我的背上,体力上虽是烦累,内心里却充盈着满满地幸福感,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小眉跟我开始冷战的长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她的心跳和我的心跳挨得那么近,她第一次心无旁骛地接受我的帮助。
一周的假期很快结束了,在我的努力下,小眉腿上的炎症再没有让身上的热度反复的可能。为了她能得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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