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2
天国2 (第3/3页)
“我们现在去哪里？”
张东慢慢的问。
“地狱！”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你怎么知道那就一定是地狱？”
“安雨，在人性荒芜的世界里，哪里都是地狱。”
“那么天国呢？栗木，你把它放在哪里？”
“脚下。”
“既然已经没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执意离开？好好的读自己的书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非得弄得大家都那么恐慌呢？”
“应该离开了，这就是最终的解释。”
“那就是说这一切还都只是应该，是你表达自己仁慈或者高尚的一种契机，是应该，而不是想，对不对？”
“有区别吗？”
“当然，如果你的离开是为了更加好的生活，那么没有人拦着你，可是你明白现在这样做的后果吗？你只是在明艳的做着一件暗黑的事情，自以为是的想这样会很高尚或者很直接的解决了某一些事情和潜在的另外一些事情，可是你为自己想过没有，你执着的坚忍的做了，义无反顾，谁会理解你，谁又会支持你。你用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方式放弃了想做又不能做，应该做又不愿意做的事情，结果你会得到一些什么？”
“心安就成。”
“可是这样做没有未来。”
“我已经没有未来。”
“那你还不如去死。”
“如果真的明天或者再迟一些日子，我死了，那么我对当时的决定也不后悔。”
我没有告诉安雨自己得病的事情，我知道，这些事情，我的朋友都不应该知道，或许真的有一天，一个残忍的结局叫开了地狱的门，也会毫不犹豫的走进去，脚底离不开地面，安然的承受自己所要遭受的一切。
这是命！
我开始变得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皈依自己的信仰。
努力的在混乱的关系网络中寻找最适合自己的位置，艳羡印度人的平静，想起那本《印度之行》，想起了那里面穿着黄色袈裟的智者和穿着白色袈裟的智者，还有那座洁净的开在大堂最前面的莲花台。有人用娓娓的声音慢慢的说：“CLOSEYOUREYAS……”。于是心里无边无涯的宁静。广袤，深远。
下山之后已经是很晚了，它们都没有去上晚修，四个人窝在十三坪的房子里，空气被压缩的无路可逃。
吃完饭的时候，安静的收拾着碗碟，叮叮当当的声音有如空气流过悬于檐角的风铃时奏出的寂寥的喧响。
晓把摘来的柿子放在一个箱子里，她说再过一段时间这些果实就可以成熟。“成熟”，我轻易的把这个单词和苍老以及死去联系在了一起。
安雨像一个大人一样的将那些瓷质的东西轻轻的冲洗干净之后摆放整齐，她听到晓说的话，笑着说等到这些果实可以吃的时候，或许栗木早就离开了。
我知道，自己等不到成熟，等不到那些用鲜血染红的果实有了自己的甜美的味道。
“我明天就得走，今天晚上去买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