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掌令夜闯雍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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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掌令夜闯雍郡王府 (第1/3页)

    这个小院子又是什麽所在?燕翎猜不透。

    可是燕翎知道,这个小院子禁卫森严。

    燕翎仔细观察了一阵,他发现这小院子里竟然岗哨遍布,如临大敌。

    他盘算,要挨近那间精舍,必须得制止几名守卫,这麽固然可以侦知这是什麽地方以及白泰官的意图,可是这麽一来就无法神不知,鬼不觉了。

    他正在这儿盘算,就这麽一会儿工夫,精舍门开了白泰官行了出来,停也没停又走出了小院子。燕翎怔住了。

    白泰官进出匆匆,未免太快了!他是干什麽去了,这麽快就出来了?

    燕翎这样心念转动间,白泰官已然走出小院子。往他住的那个院子方向行去,显然,他是要回房去了。

    燕翎思忖了一下,没理白泰官,跃下瓦间,向著一处暗隅里,轻捷异常地扑了过去!刚才他看过了,那处暗隅里布著一名哨卡!

    燕翎的轻功身法何等高绝,他已到了那名黑衣汉子身後,那黑衣汉子依然茫无所觉,他一指点出去,那名黑衣汉子应指而倒。燕翎扶住了他,轻轻放倒了他,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衣裳,往脸上一蒙,转身往精舍扑去。

    他从精舍东侧,绕到了精舍後,贴墙角往後一看,後墙不远处,也有著一名手提长剑的黑衣汉子,在那里来回走动著。

    燕翎故意在脚下弄出一些声响,那黑衣汉子立即警觉,随身掠了过来。,燕翎没等他扑到,迎著他扑了出去。

    那黑衣汉子大吃一惊,他反应还算快,带鞘长剑就要出手。

    燕翎那容他出手,左掌也出,轻易扣住他持剑腕脉。

    右掌将指击出,正中心窝。行了,黑衣汉子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倒了下去。

    燕翎轻轻将他放在墙角暗处,闪身扑近後窗。

    凝神就一站,後窗里寂静无声,毫无动静,而且也没有灯光。

    燕翎试探著,轻轻碰一下窗户纸,凝神再站,仍然没有动静。

    燕翎放心地打开了窗户,翻身跃了进去。

    抬眼打量落地处,居然是间精雅异常的卧室,有扇门通外头,门缝里透进来一线灯光。

    燕翎扑近去,凑近门缝外望,只见外头是个小客厅,有个人正在背著手来回走动,不是别人,赫然是甘瘤子。

    燕翎为之一怔,刹时明白了,八成儿,白泰官刚才是来给甘瘤子送信儿的吕四娘告诉白泰官,桂武、甘联珠夫妇找来了。甘瘤子背著手来回走动,看样子一脸焦虑色,不是为这,又能是为什麽。

    白泰官那像悔悟,那像正在找脱身的机会!恐怕也只有吕四娘才会相信他!

    燕翎伸手开了门。甘瘤子闻声停步,抬眼望过来,一怔,但他不愧是个黑道巨擘,镇定工夫够,他马上恢复了平静,道:“朋友,你……”

    燕翎迈步走了过去。甘瘤子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燕翎直通到甘瘤子面前五步处,甘瘤子始终一动未动,这份镇定功夫,使得燕翎不由为之暗暗点头,燕翎停了步。

    甘瘤子淡然开了口:“朋友能进到这间精舍里来,连甘某在没见著朋友之前却茫无所觉,足见身手惊人。”

    “好说!”燕翎道:“甘老是为心事所烦,无形中妨碍了敏锐的听觉。”

    “甘老?”甘瘤子微微一怔:“朋友抬举甘某人了。”

    燕翎道:“对前辈先进,理应如此。”

    甘瘤子倏然一笑道:“前辈,先进,甘某更不敢当,甘某我要问问朋友,怎知甘某我有心事。”

    燕翎道:“夤夜不寐,负手走动,不是有心事是什麽。”

    甘瘤子一点头:“好眼力……”

    “我不但知道甘老有心事,而且还知道甘老有什麽心事。”

    甘瘤子微微一怔:“噢,我倒要请教,夤夜客来,甘某不敢慢待,先坐下谈。”举手肃客。

    甘瘤子不同於一般黑道人物,燕翎更是位洒脱英豪,抱拳谢了一声,从容落座。

    甘瘤子跟著坐了下去,目光一张,道:“朋友既蒙面而来,当然也不愿想见告大号,明白就谈正事,朋友以为甘某的心事是……”

    燕翎道:“当是为令媛、令婿之来京。”

    甘瘤子脸色一变,凝住燕翎,默然未语,他虽没说话,但燕翎从他目光中看出了讶异。

    燕翎淡然一笑:“白泰官适才前来,不是奉知甘老这件事麽。”

    甘瘤子脸色又一变,道:“对朋友的一身行为,甘某要重作估计了。”

    燕翎道:“甘老夸奖了。”

    甘瘤子道:“容我再请教,朋友此来……”

    燕翎道:“为奉劝甘老。”

    甘瘤子道:“劝甘某如何。”

    燕翎道:“急流涌退,明哲保身,亡羊补牢,为时不迟!”

    甘瘤子的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燕翎没说话。

    甘瘤子目光一凝,道:“朋友的胆量,好教甘某佩服。”

    燕翎道:“甘老高看这座雍郡王府了。”

    甘瘤子微一点头,道:“以朋友这身修为,应该不算狂语……”顿了顿,接道:“这麽说来,朋友是以先朝遗民自许的武林中忠义豪雄了。”

    燕翎道:“不是自许,凡汉人,均属先朝遗民,忠义却承当不起,所作所为,但求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

    甘瘤子两眼精芒一闪,哈哈一笑道:“好话,好话,朋友,人各有志……”

    燕翎截口道:“这麽说,令媛、令婿白来了,在下我也白来了。”

    甘瘤子微一摇头:“朋友恐怕还不知道,甘联珠已非我女,桂武也已非我婿了。”

    燕翎知道,可是他装不知道,“噢!”地一声道:“什麽原因使得甘老忍心断绝了父女关系。”

    “并非甘某忍心断绝父女关系,是他们自绝於甘家。”

    “在下愿闻其详。”

    “没有什麽不能对人说的,甘某看桂武是块材料,故而将他招赘,俾使以後让他接掌甘家门户,殊料甘联珠与他竟在成婚之夕逃出了甘家,他们俩人一个辜负甘某多年养育之恩,一个辜负甘某爱才之意,使得甘某寒心,故此咬牙断绝了父女关系。”

    “原来如此,在下这就不明白了,有这麽一个好机会可以接掌甘家门户,称霸於西南,桂武为什麽舍而不爱呢?”

    “那是他不识抬举。”

    “不是他夫妇看不惯甘老的作为麽?”

    甘瘤子冷笑了一声:“什麽叫看不惯甘某的作为,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走的路,甘某不以为自己走的是错路,他们走的路我也未反对。”

    “甘老,世人常言道……”

    “朋友,也有不少人说甘某做的对啊。”

    “那毕竟是极少数吧,甘老。”

    “甘某不求多,有一二人也就够了。”

    “没想到甘老是这麽个想法,那麽一旦甘姑娘夫妇找上甘老,甘老打算怎麽办。”

    “他们最好不要找上甘某,否则的话,他们是自讨没趣!”

    “甘老,甘家家务事,在下本不便过问,可是在下以为,像这种女儿小姑爷,并非易得,也并非易找啊。”

    “那是朋友你的想法。”

    “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少啊。”

    “甘某刚才说过,甘某不求赞同甘某的有多少人,只有一二人,也就够了。”

    “甘老……”

    “朋友不要再说什麽了。”甘瘤子一摆手道:“人各有志,相强不得,他夫妇要是逼急了甘某,甘某照样会置他二人於死地。”

    “甘老这是杀鸡儆猴,以便对我发生阻碍之效,对麽?”

    “好说,岂敢。”

    燕翎吁了一口气,道:“令媛、令婿并未自绝於甘家,甘老何必自绝於普天之下的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朋友。”甘瘤子两眼寒芒闪动,道:“你是不是受他夫妇所托……”

    燕翎摇头道:“甘老千万别以为当世之中的先朝遗民,忠义之士,只他夫妇二人,有不少人想来找甘老,他们的想法做法要比我激进,可是他们自问难进‘雍郡王府’,也自问没有退以自保的能力。”

    甘瘤子道:“这麽说,朋友你自信有退以自保的能力。”

    燕翎道:“我直言一句,甘老别见怪,我不止有退以自保的能力,我要是想拿甘老你怎麽样,相信那也不是什麽难事。”

    甘瘤子两眼寒芒暴闪,仰天大笑:“好,好,好,朋友豪语,令人心折,甘某我倒要试试……”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紧接著门外有人道:“老主人……”

    甘瘤子沉声喝道。“我有客在,不许打扰。”

    “是。”门外那人恭应一声,一阵衣袂飘风声由近而远。

    燕翎道:“恭敬不如从命,甘老打算怎麽个试法?”

    甘瘤子道:“朋友,甘某就坐在你眼前。”

    燕翎一点头:“好。”站起身走了过去,他一直走到甘瘤子面前,道:“甘老小心,我要出手了。”他右掌平伸,掌心向下,缓缓递了过去。

    甘瘤子泰然安祥,端坐不动,一双目光却紧紧盯著燕翎的双眼。

    甘瘤子不愧是个成名多年的老江湖,大行家。

    燕翎微微一笑,五指曲起,缓缓向甘瘤子左肩抓了过去。

    甘瘤子仍没动。

    燕翎的右掌仍往前递,眼看燕翎的右掌就要沾上甘瘤子左肩的衣裳。

    甘瘤子左肩突然一塌,左掌闪电翻起,迎著燕翎的右掌挥去。

    燕翎偏腕躲过,手腕头蛇也似的,由甘瘤子左小臂下穿过,向著甘瘤子心口叩去。甘瘤子眉梢儿一扬,疾快无比的回掌封架。

    就这麽,两个人一立一坐,一右掌,一左掌,在转眼工夫中,一连互换的八掌,秋色平分,谁也没占著便宜。

    突然,甘瘤子两眼之中闪过一道懔人的厉芒,右掌忽抬,疾如电光石火拍向燕翎小腹。

    这竟然是一招杀著。

    既然,甘瘤子这等声威,这等身份,一连对拆八掌,竟丝毫未能占得一个後生小子的便宜,他心中是既惊又恐,因而动了杀机。

    两人距离近,甘瘤子这一掌又极快,一闪便沾上了燕翎的衣衫,甘瘤子道:“朋友,你不该来找我。”他掌力欲吐。

    而就在他掌力欲吐未吐这一刹那间,他突然觉得右手肘一酸一麻,右臂为之挣软,右掌提聚的掌力为之尽失。

    他这才发现,燕翎的一只左掌,不知何时已扣住了他手肘的“曲池穴。”

    甘瘤子自然大惊,而也就在他这一惊的当先,燕翎的一只右掌已然轻轻地按在了他心窝之上。甘瘤子何许人,自然知道,对方只掌力一吐,他就会落个心脉寸断而亡,惊骇之馀,不由怔住了。

    “甘老,我都能对你客客气气,你又怎麽好以这种杀手对我。”

    甘瘤子倏然定过了神,道:“朋友……”

    燕翎道:“甘老试过了,我并不是吹嘘吧?”

    甘瘤子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甘老,虎毒不食子,血毕竟浓於水,怎麽说儿女还是自己的,有这种深明大义的儿女是福,我希望甘老速认令媛夫妇,看在他夫妻份上,我点到为止,望甘老早勒马,及时回头,三天之内,会合令媛夫妇回转西南,三天之後,我会再来,希望别让我知道甘老没离雍郡王府,甚至还留在京里,言尽於此,告辞。”

    燕翎收手转身,仍往後头卧室行去。

    只听甘瘤子叫道:“朋友……”

    燕翎停步回身,他看的清楚,甘瘤子额上已冒了汗。

    “朋友,你留下个万儿。”

    燕翎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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