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第 八 章 (第2/3页)

保,你愿意拿什么担保,你的爵位?还是你这个人?爵位是朝廷封的,人是堂堂神力王的孙子,你未免太不当回事儿”

    察铎浓眉又提高了,要说话。

    可是黄衣人没给他插嘴的机会:“我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也算一半出身江湖,江湖人我见过,也结交过,仗武犯禁,永远改不了那种匪性,能不沾他们,最好别沾他们一—”

    他忘了,他这个皇上宝座是怎么来的,想当初还是雍王的时候,有多少江湖人替他流过血、流过汗,他又是怎么“礼贤下士”的?

    这位皇上,就是这么—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大概这也就是他英察果断的所在。

    察铎听不下去,一句话硬插了进去:“您这么说,有欠公允。”

    黄衣人目光一凝:“我怎么有欠公允?”

    “任何人都能说这种话,您不能,任何人可以不了解江湖人,您也不能。”

    “就是我太了解他们了,所以我才这么说。”

    “四叔,您原谅我直言,如果没有江湖人的匪性,就未必有您今天”

    黄衣人一拍坐椅扶手,站了起来:“察铎,不要太放肆,当年我用的就是他们的匪性,所以今天我才说他们永远改不了匪性。”

    察铎道:“我不敢说江湖人都没有匪性,但是谁也不能说,所有的江湖人都有匪性。”

    黄衣人脸上变了色,沉声道:“你”

    察铎可不怕,他大声道:“至少我结交的这个江湖人,他绝没有匪性,他姓李,他祖父讳燕月,父亲讳纪珠。”

    黄衣人为之一怔:“怎么说,察铎,他是‘辽东’李家的人?”

    “是的。”

    “他是李纪珠的儿子?”

    “是的。”

    黄衣人脸上的怒气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惊喜:“他,他怎么会是李家人居然进京来了,我也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对他父亲纪珠,我是思念已久,从京里派人上‘辽东’去,都没找到。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后人看看他,应该也跟看他父亲一样了,察铎,找个时候你安排,带他来让我看看。”

    听完了这么一番话,察铎的火儿马上消了,不但火儿消了,心里还挺舒服,这么一个念旧的人,怎么会牵扯上李玉麟妹妹被劫掳的事,不管谁再说,察铎恐怕是绝不会相信了他马上道:“那四叔,‘宗人府’奏禀的事”

    黄衣人摆了手:“李家人怎么会做这种事,真要做了,他们也绝不会不敢承认,李家两代都跟皇家有直接的关系,他们不能算是江湖人,你替我交代九门提督,要他们另缉真凶—

    —”

    察铎要说话。

    黄衣人含笑看他:“圣祖年间,老人家跟他祖辈李燕月有段不平凡的交情,他父亲纪珠,当年在京的时候也算是我的朋友,如今你又交上了他这个第三代,察铎,这该算是一段佳话了。”

    察铎陪他微一笑,又要说话。

    黄衣人摆了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别忘了带他来让我看看。”

    皇上让走,就该跪安告退。

    可是,察铎不必跪安,他也没有马上告退:“四叔,我还有事儿。”

    黄衣人似乎颇感意外,凝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您知不知道,李玉麟为什么上京来?”

    “他叫玉麟?”

    “是的。”

    “好名字,他为什么上京里来?”

    “他妹妹遭人劫掳失踪了。”

    黄衣人一怔:“察铎,你怎么说?”

    “他妹妹遭人劫掳失踪了。”

    黄衣人脸上变色,失声道:“怎么会有这种事,这是谁这么大胆?”

    察铎把李玉麟告诉他的,从头到尾说了个大概。

    听毕,黄衣人脸上浮现了怒容:“照你这么说,是有官家人牵扯在内了?”

    “恐怕是这样子。”

    黄衣人砰然一声拍了桌子:“这还得了,简直无法无天,而且用心可诛,察铎,这件事交给你办,务必要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官家人再有牵扯,绝不宽容,不能让李家人误会我大清朝廷。”

    察铎乐于听,更乐于遵这个旨。

    现在,他更不相信大内会有牵扯了,连答应的声音都特别恭顺。

    他辞出了御书房,隆科多从密室出来了,望着黄衣人直笑。

    黄衣人脸上也浮现了笑容:“您认为我应付的怎么样?”

    隆科多道:“你把他摆弄得团团转,这么一个孩子,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不过……”

    黄衣人道:“不过怎么?”

    隆科多道:“我担心你应付过去的,只是眼前。”

    黄衣人道:“您是担心他会查着什么?您放心,线索断得干干净净,再往下查一辈子,也查不出什么来。”

    隆科多微—摇头:“我不担心他,他还没那个能耐,我担心那个李家人,李家人代代个个都不含糊,只他查出了眉目,那就跟察铎自己查出来没有什么两样”

    黄衣人脸色微变,道:“又怎么样?”

    “一个小察铎没什么大不了的。”隆科多道:“你得在意远在蒙古的那个老的。”

    黄衣人冷然道:“老的怎么样,他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

    隆科多道:“老四,你是皇上,可是那个老的,他握有一支精锐的蒙古铁骑。”

    黄衣人冷然一笑:“他敢。”

    “他的脾气你不是不清楚,他是不认人、死认理的人,你知道他敢不敢?”

    “您忘了,我有‘血滴子’?”

    “你也忘了,他马上马下也有一身万人难敌的好修为?加上他精锐、剽悍的蒙古铁骑,‘血滴子’未必能奏效。”

    “那也不要紧,”黄衣人冷冷—笑:“我还有个率熊虎之师的年羹尧,镇守陕甘,他帐下还有个能征惯战的虎将岳钟琪。”

    隆科多呆了一呆,道:“不是你提,我还真没想起年羹尧。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事情演变到那个地步,你知道,光京里一个地儿,有多少人瞪着眼在抓你的错处”

    黄衣人冷笑道:“我永远让人抓不到错处,就算让他们抓到,谁又敢拿我怎么样。正好,我就拿李家当个榜样,杀一儆百,给他们看看,李家人这不是露面儿了,这不是来了么,多少年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来人。”

    “喳。”

    一声恭应,外头快步进来一名大内侍卫,低头、哈腰、甩袖,一个千打了下去。

    黄衣人道:“传旨下去,我要见德俊骐。”

    “喳。”

    又一声恭应,那名大内侍卫一阵风似的退了出去。

    黄衣人转望隆科多:“您要不要一块儿去?”

    隆科多微一摇头道:“不了,我有点儿累了。”

    黄衣人笑了:“怎么,您不是从不服老么?”

    隆科多道:“看见你雄姿英发、英察敏锐,我这个做舅舅的,还能不服老。”

    黄衣人“哈!”地一笑:“那您就早点儿歇着吧。”

    他双手往后一背,大步行了出去。

    望着那隐透懔人阴鸷的背影,隆科多脸上浮现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神情,接着,是一片沉重的阴霾

    ×           ×           ×

  这儿,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只知道,这儿的夜色很静、很美。

    只知道,这儿还是在紫禁城里。

    —座水榭,水榭里,灯光柔和,水榭外,一泓清澈的碧水映着月光,人间,也多了一弯金钩。

    黄衣人进来了,水榭里不见人,但早有人预备好了一银盅莲子汤。

    黄衣人坐下来,端起来,刚喝一口,一阵微风,柔和的灯光一暗复明,水榭里多了个人。

    颀长、挺拔,一袭白衣、身躯长,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冷肃。

    俊逸绝伦的脸上,有点瘦削,也显得苍白,白得不见血色,但更显得阴森冷肃,更能令人不寒而栗。

    甚至,连黄衣人这么阴鸷个人,这万乘之尊,都为之皱眉,他放下了银盅:“为什么每次我要见你,你总是比我慢来一步?”

    白衣人脸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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