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异旅重逢

    第二十二章 异旅重逢 (第2/3页)

  韦慕岚突然说道:“我碰见了一桩怪事,何伯见多识广,请为我解释一下。”

    何九如道:“你碰上了什么怪事?”

    韦慕岚遂把碰见修罗法王座下,黄衣四巡察的事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话,便听何九如叫道:“有这种事……慕岚,你说是什么法王?”

    韦慕岚道:“修罗法王,您听说过么?”

    何九如道:“修罗法王?我怎么没听说过?”

    韦慕岚道:“怎么?您没听说过?”

    何九如道:“是呀,慕岚,你说那四个不怕打?”

    韦慕岚道:“是的。何伯”

    何九如叫道:“这叫什么功夫,竟然不怕打……”

    一顿,接问道:“慕岚,你见过那位修罗法王么?”

    韦慕岚摇头说道:“没有,何伯。”

    何九如淡然笑道:“一个白玉堂已使人穷于应付,如今半途又出了一个什么修罗法王,下人如此,则那位修罗法王的一身所学就更可想而知……”

    韦慕岚道:“那没什么,何伯,我主要对付的是白玉堂,只要研习了紫贝叶上武学把紫贝叶—毁,看谁还能夺它去?”

    何九如微—点头道:“不差,慕岚,事不宜迟,怕只怕白玉堂已派人大搜天下,你最好在他没找到咱们之前,把紫贝叶上武学练好,要是让他在你没练成之前找到了你,那可就糟了。”

    韦慕岚道;“您说得是,何伯。”

    何九如突然皱眉说道:“可是,这位修罗法王究竟是何等样人?他这又是什么功夫?竟然能使人成为打不坏的金刚……”

    韦慕岚道:“我正要向您请教。”

    何九如苦笑说道:“慕岚,这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何伯这么大年纪了,就从没听说过中原有过这种神而奇的武学……”

    韦慕岚道:“也许这不是武学。”

    何九如诧声说道:“也许不是武学?那是什么?”

    凤姑道:“我以为这可能是一种术。”

    何九如道:“术?”

    韦慕岚心里一动,忙道:“何伯,我听他座下那黄衣四巡察说他法力无边。”

    凤姑道:“这就是了,所谓法力不是指术是指什么?”

    何九如微皱眉锋,点头说道:“可能,只是武林中何时有这么一个人……”

    微一摇头,神情凝重地接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可怕是实,紫贝叶咱们可以预先毁去,不虑被他夺去,可是这个人一旦在武林中现了身,试问谁能是他的对手?”

    韦慕岚道:“可虑的也就在这儿……”

    凤姑道:“我不信武林中没人能克制他,俗话说得好:一物克一物,任何一种毒物必有他怕的克星,武学也应一样,总有一种武学是它的克星,要不然这天下早就成为某一个人的了。”

    何九如击节叹道:“丫头,不管你是否说着了,你这番见解总是精辟而独到的,事实不错,某一种武学要是真的所向无敌,这天下真早就成为某个人的了……”

    凤姑道:“就拿白玉堂的残掌来说吧,它是够歹毒霸道的,也是在当世称最的,可是紫贝叶上的武学就是它的克星,白玉堂怕的就是紫贝叶武学,要不然这天下早就是他的了。”

    何九如猛一点头道:“对,丫头,对极了,只是……”

    眉锋一皱,接道:“只是哪一种武学是这修罗法王的克星呢?”

    凤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一种最平庸的武学……”

    何九如道:“不知道现在雁荡大龙湫的那位行不行?”

    韦慕岚道:“恐怕不行,何伯……”

    何九如道:“怎见得?你义父功称盖世,学究天人……”

    韦慕岚道:“我接他老人家衣钵,他老人家若行,我还有什么可虑的?”

    何九如呆了一呆,道:“不错,这么说来志远也不行……”

    眉锋一皱,道:“这就要命了……”

    凤姑道:“爹,我以为您不必忧,不必愁,现在修罗法王还没有现身,一旦等他现了身,也许那克制他的人就会跟着出现……”

    何九如道:“丫头,你这是……”

    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不管你说的是否孩子话,但愿如此了……”

    突然从石榻上站了起来,道:“你两个在这儿谈谈吧,我到外边弄点应用东西去……”

    韦慕岚忙站起说道:“何伯,您歇着,我去……”

    何九如道;“哪用得着你?你如今系重任于一身,当前要务只在练功,什么你都别管,早一刻练你的功就是。”

    迈步行了出去。

    凤姑冰雪聪明,感激地看了乃父一眼,道:“爹您小心。”

    何九如话声传了过来:“放心,丫头,爹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你交待?”

    他走了,韦慕岚缓缓坐了下去,当凤姑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霎时间他好生不安,窘迫一笑道:“凤妹妹,这段日子你可好?”

    凤姑含情脉脉,轻轻问道:“你该看得出我瘦了多少,这非关病酒,不是悲愁,你该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韦慕岚一阵激动,道:“凤妹妹,我知道,谢谢你……”

    凤姑道:“没人让你谢,也没人稀罕,真要说—个谢字,这并不是一个谢字所能补偿得了的。”

    韦慕岚道:“我知道,凤妹妹。”

    凤姑道:“你知道爹为什么出去?”

    韦慕岚道:“我知道……”

    凤姑道:“那你还要抢着去?”

    韦慕岚道:“你知道,凤妹妹,我身为晚辈……”

    凤姑道:“这是礼?”

    韦慕岚道:“是的,凤妹妹。”

    凤姑道:“礼往往是虚情假意,爹对人实而厚,以后用不着多这种礼。”

    韦慕岚赧然一笑道:“是,凤妹妹。”

    凤姑沉默了一下,抬眼凝注,道:“我问你件事儿……”

    韦慕岚道:“什么事?凤妹妹请说。”

    凤姑道:“干什么这么客气?不觉显得生份,我就不会这样,我把你当成了我未来的丈夫,从那一刻起,无论何时何地,我心里都有你,可以说心里全是你,对你,就好象妻子对丈夫一样……”

    韦慕岚既激动又不安,道:“凤妹妹,我知道。”

    凤姑道:“你只会说这三个字?”

    韦慕岚道,“我……我感激……”

    凤姑道:“这跟那个谢字一样。”

    韦慕岚好不窘迫着急,道:“凤妹妹,我,我……我……”

    “你什么?”凤姑道:“我之所以敢毫不保留,是因为我认为你是我未来的丈夫,夫妻之间没什么好保留的,贵就贵在—个真字,而你就不同了,你没把我当成你未来的妻子,所以你才有那么多顾虑……”

    韦慕岚大急,忙道:“凤妹妹,冤枉,我这颗心……”

    凤姑道:“你那颗心怎么样?”

    韦慕岚道:“我这颗心唯天可表。”

    凤姑美目一凝,道:“真的?”

    韦慕岚道:“难不成凤妹妹认为是假?”

    “不。”凤姑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对人实而厚,我总以为人家对我也是实而厚的。”

    韦慕岚道:“那么凤妹妹就不该有这一问。”

    凤姑道:“为什么不该?你刚才什么都说了,为什么不说已经碰见了她,非等爹问了你才说?”

    韦慕岚心头一震,红了脸,嗫嚅说道:“我怕会惹凤妹妹生气!”

    “生气?”凤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你知道我并不是心胸狭窄的女人,你跟她既没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只有你故作神秘,东瞒我一点,西瞒我一点,我才会伤心……”

    韦慕岚道:“我知道了,凤妹妹。”

    凤姑道:“你告诉我,她回关外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韦慕岚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她任务已了……”

    凤姑道:“又来了,任务已了不一定就得回关外去。”

    韦慕岚道:“那…”那……凤妹妹以为是……”

    凤姑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韦慕岚道:“我……我……”

    凤姑淡然说道:“你要不愿说,我不勉强。”

    韦慕岚双眉一扬,道:“凤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并不怕凤妹妹知道,事实上我仰不愧,俯不怍,没有不可告人的事。”

    凤姑微微—笑道:“心平气和,好么?”

    韦慕岚心里难受,他心难平,气难和,道:“我可以告诉凤妹妹,有个武林中出了名的淫妇要害我。”

    凤姑柳眉一竖,道:“谁?”  韦慕岚道:“也许凤妹妹知道,柳湄。”

    凤姑脱口呼道:“花寡妇,她怎么样……”

    韦慕岚道:“她要害我,是小馨及时救了我。”

    凤姑道:“她能救你?”

    韦慕岚道:“我不是说了么?谢姨会摄魂大法,她也会。”

    凤姑道:“我想起来了,后来呢?”

    韦慕岚道:“她告诉我她碰见了你跟何伯……”

    凤姑一怔,诧声说道:“她碰见过爹跟我?在哪儿,什么时候?”

    韦慕岚道:“就在白玉堂家里……”

    凤姑叫道:“怎么,就是她,她就是谢姨的……哎呀,我原就怀疑她是你说的那个……

    果然是她,没想到果然是她……”

    韦慕岚没说话。

    凤姑话锋忽转道:“这么说你也知道爹带着我去过……”

    韦慕岚微—点头,道:“是的,凤妹妹,何伯冒了很大的险。”

    凤姑道:“多少年了,这是爹唯—的心愿……”

    美目—凝,道:“她知道我是你的……”

    韦慕岚道:“我告诉她了。”

    凤姑脸色一变,道:“所以她回了关外,可是?”

    韦慕岚毅然点头,道:“是的,凤妹妹。”

    凤姑道:“她很伤心,是么?”

    韦慕岚道:“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凤姑道:“那她伤心得厉害……”

    韦慕岚道:“也许。”

    “也许?”凤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韦慕岚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伤心。”

    凤姑道:“你真不知道?”

    韦慕岚身形一阵轻颤,没有说话。

    凤姑道:“我是一个女人,唯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当情断时,也是肠断时,这就跟你现在一样,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韦慕岚叫道:“凤妹妹,你怎可……”

    “你错了。”凤姑正色说道:“我无意刺伤你,讥笑你,我不是个阴毒的女人,我只是明白她的悲痛了解她的伤心……”

    韦慕岚没说话。

    凤姑目光一凝,问道:“告诉我,你呢?”

    韦慕岚道:“我怎么?”

    凤姑道:“你伤心不伤心,难受不难受?”

    韦慕岚陡然扬眉,道:“我不讳言,假如凤妹妹认为她很伤心的话,我伤心的程度并不亚于她,甚至于比她还甚。”

    凤姑很平静,道:“这么说你跟她之间的情,已经很深了!”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跟她没见过几次面,彼此间也从没说过什么。”

    凤姑道:“但有情,何须多见面?情在于心,也不必说什么!”

    韦慕岚没有说话。

    凤姑道:“她为什么回到关外去?你只是告诉她你已经有了未婚的妻子,并不会使她伤心欲绝地回关外去。”

    韦慕岚道:“我告诉她今生已不作他想……”

    凤姑道:“是不愿作他想,还是不能作他想?”

    韦慕岚道:“既不愿,也不能。”

    凤姑道:“既不愿,也不能?这话……我不懂。”

    韦慕岚道:“我亲口对凤妹妹作过许诺,我不愿食言,也不能背信。”

    凤姑道:“这么说,她是自觉厮守无望,才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了关外?”

    韦慕岚微一点头道:“是的,凤妹妹。”

    凤姑道:“临走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韦慕岚道:“没说什么,凤妹妹。”

    凤姑道:“—句话都没说?”

    韦慕岚道:“不,凤妹妹,她跟我互期来生,甚至生生世世。”

    凤姑美目中泪光一涌道:“好一个多情痴心的姑娘,你怎么说?”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跟她是互期。”

    凤姑美目略一眨动,泪珠儿夺眶欲出,道:“你赶快练功,把紫贝叶上的武学练好之后,先去一趟关外……”

    韦慕岚微愕凝目,道:“凤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凤姑道:“我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多情痴心的女人,我知道当自己情断时有多么痛苦,以己度人,因之我该同情谢姑娘,我愿意成全你跟她的这段情……”

    韦慕岚忙道:“凤妹妹,你……”

    凤姑展颜一笑道:“是成全,但并不退让。”

    韦慕岚道:“凤妹妹,你不该……”

    凤姑微一摇头道:“我说的是真话,我不是说了么?我并不是个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的女人,男人家有几房妻妾的并不鲜见……”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有一颗不作他想的心……”

    凤姑道:“我知道,可是我说的也是真话。”

    “不!”韦慕岚毅然摇头,道:“凤妹妹,我不能这么做……”

    凤姑道:“为什么?我都答应了……”

    韦慕岚道:“可是我不能答应。”

    凤姑道:“那为什么呀?”

    韦慕岚道:“不为什么,凤妹妹,既然事已过,情已断,何必再把它拉回来连上,凤妹妹,就让它去吧!”

    凤姑道:“你是怪我答应迟了?”

    “不,凤妹妹。”韦慕岚道;“这不关迟早,事实上,凤妹妹你并不知道,原先她也曾问过我的意思,这只能说我跟她的缘份不够,假如说跟她订情在先,今天我也会拒绝凤妹妹你……”

    凤姑道:“这么说你跟她是相见恨晚?”

    韦慕岚道:“我跟她相见并不晚,事实上我跟她邂逅之时,要在碰见凤妹妹之前。”

    凤姑道:“那是定情太迟?”

    韦慕岚道,“可以这么说。”

    凤姑道:“这是造物弄人……”

    韦慕岚道:“我并不这么想,上天赐给我—个凤妹妹,对我来说,已经是太仁厚了。”

    凤姑道:“好会说话。”

    韦慕岚道:“这是实情,也是肺腑之言。”

    凤姑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我再对你说一遍,功练成之后赶快到关外……”

    韦慕岚截口说道:“不,凤妹妹。”

    凤姑道:“你那么忍心?”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跟你只有今生,但我跟她却有生生世世!”

    凤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令人妒煞,也令人难受煞,看来你对我的情,还不如对她的深厚。”

    韦慕岚道:“凤妹妹,你怎这么说!”

    凤姑道:“你让我怎么说?又让我怎么想?”

    韦慕岚道:“在我心里,凤妹妹跟她铢锱并称,难分轩轾。”

    凤姑道:“好—个铢锱并称,难分轩轾……”

    一顿,接问道:“你真不打算去找她?”

    韦慕岚道:“自然是真的。”  凤姑道:“好吧,我不勉强,这种事也勉强不得,好在她跟你有生生世世,比起我来要幸福得多!”

    韦慕岚道:“谢谢凤妹妹。”

    凤姑道:“别谢我,该是我谢你。”

    韦慕岚沉默了。凤姑一时也没再说话。

    霎时这山洞里陷入了寂静之中,静得令人隐隐有窒息之感。

    而转眼之后,凤姑娇靥微酡,倏然一笑打破了沉寂:“咱俩最好别不说话……”

    的确,那很容易让人误会,虽不怕,但总是件臊人的事,韦慕岚不觉脸上—热,也忙道:

    “是的,凤妹妹,我告诉凤妹妹件事……”

    凤姑道:“什么事?”

    韦慕岚道:“伯母已带着白玉堂的女儿离开了总管府。”

    凤姑笑笑说道;“我知道了,要不他们怎会指爹诱拐白玉堂的妻女,其实爹跟我走时,她老人家还在为……”

    韦慕岚道:“她老人家在何伯跟你走后才决定走的。”

    凤姑神色微黯道:“只不知道她老人冢上哪儿走了,让人好担心……”

    韦慕岚道:“凤妹妹愿意找她老人家?”

    凤姑道:“当然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已经认了她老人家。”

    韦慕岚道:“这我知道,只是何伯呢?”

    凤姑眉锋微皱,摇了摇头,道:“这就难说了,你知道爹的脾气……”

    韦慕岚道;“我认为他老人家应该愿意。”

    凤姑眨动了一下美目,诧异地道:“应该愿意?这话什么意思?”

    韦慕岚慨然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何伯非世俗中人,胸中能容泰山.既如此,何忍让伯母一个人带着个女儿浪迹人海,无依无靠,怎么说伯母曾是何伯的妻子,曾是凤妹妹你的生身母。”

    凤姑眼圈儿一红,两串晶莹珠泪夺眶而出,道:“你说得不错,可是爹外柔内刚,宁折难曲.怕只怕是……”

    只听—声轻咳从洞外传了过来。

    凤姑连忙抬手拭去泪水,低低说道:“爹回来了,你可别提……”

    韦慕岚道:“我知道。”

    步履响动,洞里很快地转进了何九如,他一边拍着身上一边向着二人笑道:“行了,不愁没柴烧了,我拣了不少枯枝回来……”

    目光突然往凤姑娇靥上一凝,住口不言。凤姑微微一惊,忙把头转向一旁。  韦慕岚及时站起说道:“何伯,您累了,坐下歇歇吧。”

    何九如从凤姑脸上收回目光,一笑说道:“累?拣几根枯枝就累那还行,慕岚,你何伯可是人老筋骨健,这身功夫从没一天丢下过,想当年日夜赶路,马不停蹄,几夜下来连眼都没合一下,何曾觉得有一点儿累?坐,你也坐。”

    他抬了抬手,在石榻上坐了下来。

    韦慕岚道:“何伯,我这趟出关曾经路过米脂……”

    何九如一点头道:“那是个好地方,怎么样?”

    韦慕岚道:“我在那儿碰见您一位至交……”

    何九如目光一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