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围攻

    第二十章围攻 (第2/3页)

    只听慕容岚喝道:“承儿,软剑缅钢打遣,非比常剑!”

    慕容继承应声说道:“谢谢爹,承儿省得。”

    左掌忽扬,师门恨天掌功用六成,飞袭而出。

    只听二黄衣剑手一声闷哼,软剑顿垂,左掌抚胸,踉跄暴退,他手下已留了情,否则功力三分,二黄衣剑手非立即弃剑横尸不可。

    慕容继承一掌震退当面二黄衣剑手,跟着便要扑进。

    忽听两声冷哼,另两名黄衣剑手身形一闪,立刻补上空隙,挡住缺口,长剑吞吐,袭向慕容继承。

    本来,在慕容继承与两名黄衣剑手动手拼斗之际,其余十八名男女黄衣剑手长剑在鞘,垂手而立,一动不动。

    自然,分立于四周的上官兰、古寒月、闵三姑与美姑娘仲孙飞琼等几人,一时也未动。

    此时一见黄衣剑手之递补,立悟单凭慕容继承一人,虽有把握尽挫二十名男女剑手,但却要拖上一段时间。

    救人心切,未敢多耽误,慕容岚适时扬声轻喝:“兰妹、闵婆婆与琼儿对付十名女剑手,这十名男剑手,交给古大哥、我跟承儿了!”

    话落,身闪,诸人齐动。

    转眼之间,情势立变,慕答岚“大静神功”:“须弥掌”,古寒月“两仪神罡”,闵三姑与美姑娘佛门神功“大般若掌”下,立刻奏功,八名男女黄衣剑手立刻负伤退后。

    眼看情势危急,不是敌手,车辕上锦袍老者突扬厉喝:“慕容岚,你等住手!”

    慕容岚闻声挥手抽身,抬眼问道:“你阁下有什么话说?”

    锦袍老者瘦脸铁青,须发俱张,神态狰狞怕人,道:“你说过的话,如今可还算数?”

    慕容岚道:“你是指留马车,放你等走路?”

    锦袍老者目中厉芒一闪,毅然点头:“不错!”

    慕容岚道:“你如今怎么肯了?”

    锦袍老者身形倏泛轻颤,哑声说道:“明知不敌,多战不过多添伤亡,到头来马车仍被你等夺去,不若知机收兵,保留元气!”

    慕容岚道:“好话,罗刹教何时也发慈悲软心肠,倘若我等不故,只怕你是非赶尽杀绝不可!”

    锦袍老者目中飞闪凶芒,狞声说道:“罗刹教做事一向如此,那是自然,恨只恨白老有事他去,不然……事已至今,夫复何言……”

    既颓伤,又恼恨,言下大有倘若白摩天在,慕容岚等人必难讨得好去,必遭挫败不可之意。

    慕容岚笑了笑,道:“就此留下马车,难道你不怕森严教规?”

    锦袍老者道:“那是我的事,不劳操心,再说我已尽心尽力,是不可再战,并不是有余力而不战!”

    慕容岚道:“我不以为你们那教主会对你这理由有所同情、有所宽恕!”

    锦袍老者机伶暴颤道:“那是我的事,也不用你操心,只问你算不算数?”

    慕容岚毅然挑眉说道:“你有宁人心,我何能无息事意?算数!”

    锦袍老者目中奇光—闪,霍地站起,挥手喝道:“带着伤者,你们走!”

    喝声震入耳,只是二十名男女黄衣剑手听若无闻,无一人动。

    锦袍老者变色喝道:“老夫奉教主之命押车带队,你们敢不遵命?”

    二十名男女黄衣剑手身形一震,垂下头去。

    锦袍老者突然一叹,无力挥手,黯然说道:“你们走吧,事自有老夫这押车带队的担待,你们若是明白人,都该为本教保留一丝元气!”

    二十名男女剑手互望一眼,突地转身,向着车辕上锦袍老者一躬身,长剑归鞘,然后扶起伤者,疾掠而去。

    而,锦袍老者站在车辕,眼望一干黄衣剑手远去,却没动,慕容岚望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不走?”

    锦袍老者双目呆呆凝住远方道:“等他们走远之后,我自然会走的!”

    说话之间,一干黄衣剑手已然远去了,锦袍老者突然仰天悲啸,腾身而起,直上半空。

    但,不知怎地,他忽如断线风筝,飞坠而下,砰然一声摔落十余丈外,四肢横伸,寂伏不动。

    诸人心头猛震,齐齐色变,慕容岚更是动容叹道:“料不到罗刹教中还有如此忠义之人,看来是咱们害了他。”

    诸人个个低头,默然不语。

    片刻过后,慕容岚陡挑双眉,闪身扑近马车。手臂一探,便要去掀车帘,忽听古寒月喝道:“恩主且慢,容老奴先为恩主一探!”

    慕容岚一震抽身飘退,适时,古寒月巨掌虚空微扬,插在车辕上的那根长鞭已倒飞人手。

    古寒月接鞭在手,单臂凝功,长鞭笔直,向着那密遮车帘一插一挑,车帘立被掀起。

    车帘一起,马车内景象立现眼前,只看得人人挑眉,个个愤慨,可也着实地松下一口气,放了一颗心!马车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虽静卧不动,虽个个向内,但由那衣着看,是呼延灼和褚一飞等人无疑。

    古寒月神情激动,手一松,马鞭坠地,便要登车。

    慕容岚陡然变色大喝:“古大哥,近不得,都退!”单掌一扬,向着古寒月击了过去,古寒月猝不及防,一个身形硬被震出数步,他借势腾身,倒射而出数丈外。

    上官兰等也知有异,跟着飘身疾退。

    他几人这里刚退,只听轰然一声震天大响,马车突爆,四分五裂,血肉横飞,碎木擞扬,直出数丈。

    转眼间一切静上,再看时,马车已然粉碎,只剩了四个轮子,套车的两匹马也被炸的血肉模糊,倒卧一旁,惨不忍睹,其他的,满地碎木破布,血渍肉块,狼藉一片,令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不寒而粟。

    这突然的变故太以惊人,刹时间,除了慕容岚玉面煞白,双目喷火,尚未失神外,其他几人立被震住。

    好半天才定过神来,古寒月他惊破了心,吓破了胆,满脸悲愤,痛不欲生,忘了他自己的犹存余悸,一声凄厉悲呼,往那堆堆模糊血肉上便扑。

    慕窖岚眼明手快,硬生生地一把把他抱住,轻喝说道:“古大哥,收心定神,那是马尸!”

    古寒月一震住步,抬眼望去,不错,那正是马尸,可是,那满地碎木破布之中,单不见人尸。

    他半响方颤声说道:“恩主,这是……”

    慕容岚冷笑一声,闪身而出,在那堆堆模糊血肉,及满地碎木破布之中只一俯身,立又飘身射回。

    回来后,手中多了一物,那是只带着血的断手,断手是断手,血是血,可是那是只木手。

    古寒月恍然大悟,身形泛起暴颤,人也似脱了力,魁伟身形一摇晃,缓缓垂下了头,两眶老泪无声洒下。

    那是极度惊恐之后,心神突然松懈的狂喜。

    跟着,几人也立即明白,闵三姑突然厉声叫道:“好狡猾、好毒辣的东西,先掉了包,然后在马车中暗藏炸药害人,那老匹夫死的不冤!”

    慕容岚摇头淡笑,道:“闵婆婆,别怪他,这,只怕他未必知道,要不然他何必白白赔上一条命?高明,高明,可也显得太毒了些……”

    摇头一叹,接道:“百里相他去于前,白摩天他去于后,八剑、六奇掉了包,复又暗藏炸药,这些个都岂是巧合……”

    闵三姑道:“慕容大侠,我老婆子以为这都是百里相一手搞出来的毒辣阴谋,他才去于前,然后再调走了白摩天,使咱们无法揭穿他的谎言,又把八剑、六奇掉了包,在车内暗藏炸药,倘若咱们万一不幸被炸死,那是死在罗刹教之手,跟他无关,他追人去了,根本不在现场!”

    慕容岚淡淡说道:“他心智之高,令我自叹不如,闵婆婆,诚如我适才所说,这些都岂是巧合,但这都只能说可疑,事实上,他无懈可击,毫无破绽可寻!”

    闵三姑咬牙切齿,冷哼了一声,道:“他就别让我老婆子有瑕可击,寻到他那百密一琉的一丝丝破绽,否则我老婆子非当场揭穿他不可!”

    慕容岚淡淡笑道:“最多,目前咱们只能在口头上刺刺他,至少在短时间内咱们拿他莫可奈何,闵三姑婆婆该知道,他的作为,有几度几乎让我认为我是冤枉了他!”

    上官兰突然说道:“这就是九妙秀士之高明所在!”

    闵三姑道:“慕容大侠,我老婆子生就一副没耐性的火爆个性,我老婆子认为,既有此诸多疑点,咱们可以动他了!”

    慕容岚道:“闵婆婆,我也明知不错,可以动他,无如闵婆婆,天下武林皆知,十绝、九妙过命之交,倘若我拿不出明确证据,那难以服众,也难以令人谅解!”

    闵三姑点头说道:“可巧十绝第一,九妙第二,身份声望俱都两高,他九妙又是人所共知的白道仁侠,要不然……”

    叹了口气,恨得一跺脚,住口不言。

    慕容岚道:“闵婆婆不必如此,有道是邪不胜正,道必胜魔,尽管他如今是多么高明,掩饰得多么好,总有一天他会无可遁形的,总有一天我会当着天下武林之面揭穿他,要他在明白证据之下,低头认罪!”

    闵三姑道:“我老婆子但愿那一天早早到来,最好就是今天!”

    “今天不行!”慕容岚笑道:“诚如闵婆婆所说,他追人而去,那没有错,今天的—切,那是罗刹教的事,跟他九妙无关。”

    闵三姑老脸一红,赧然而笑。

    上官兰适时说道:“岚哥,你是怎么发现情形有异的?”

    慕容岚道:“我听见那马车内有种丝丝异响,并没想到那是炸药,反正抽身而退,远离马车,那总不会错!”

    上官兰道:“所幸岚哥及时发觉有异,要不然古大哥……”

    古寒月机怜一颤,道:“老奴尚未叩谢恩主救命之恩!”说着便要跪下。

    慕容岚忙伸双手扶住了他,道:“古大哥这话是见外了,哪有见危不救的?倘若这叫恩,那古大哥适才阻止我掀车帘又是什么?”

    古寒月还想再说,上官兰突然笑道:“古大哥如执意要谢,那我可不好意思了,古大哥倘若认为这是恿而非谢不可,那么我夫妇也该谢谢古大哥!”

    古寒月他可以跪谢,但他如何能受慕容岚的拜?默然不语低下了头,只好作罢了。

    上官兰转望慕容岚,又道:“岚哥,你说那姓那的未必知道?”

    慕容岚点头说道:“该如此,他若知道,他大可以走掉,不必白白赌上一条命!”

    上官兰摇头说道:“岚哥,非我对已死之人刻薄,我认为他的死,意在消除咱们的警惕之心,让咱们对马车不会起疑,再说,他若不知道,那炸药是谁点燃的呢?”

    慕容岚摇头笑道:“兰妹冤枉了人,那炸药之装置异常巧妙,是在古大哥掀开车帘时触发了引信,而不是有人点燃。”

    上官兰笑了笑,闭口不言,虽没说话,可是那流露自眉宇间的神色,可以明显地看出,她仍不以为然。

    慕容岚却末留意的举起了手中那只沾有血渍的断木手,目注古寒月,笑问道:“古大哥,对这,你作何看法?”

    古寒月拍起头来,呆了—呆,道:“老奴愚昧,不知恩主何指?”

    慕容岚又扬了扬那只木手,道:“我指的就是这,古大哥作何看法?”

    古寒月眉锋徽皱,沉吟未语!

    慕容岚却笑着又道:“古大哥,且请往远处想想。”

    古寒月神情一震,瞿然说道:“恩主是指十九年前贺兰事……”

    慕容岚点头笑道:“古大哥难道不以为这颇似十九年前害咱们那一套骗人的手法,难道不以为这有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味?”

    古寒月瞿然点头,忽地神情一震,急急说道:“恩主,莫非那巧手鲁班公输老儿已为他所用……”

    慕容岚摇头说道:“巧手鲁班之心性为人,你我知之甚深,未必会为其所用,古大哥不见这些个木像俱都面向车内,那该能表示出雕刻之术,尚未能出神入化,栩栩如生能乱真,既如此,我可以断定,这几具木像,绝非出自巧手鲁班之手!”

    古寒月目射敬佩,动容说道:“恩主心思细密,观察入微,智慧之高,老奴自叹不如!”

    慕容岚笑道:“古大哥这岂非有意令我难受?”

    古寒月忙道:“老奴不敢,那么恩主之意,是……”

    慕容岚笑道:“能证明今日事颇似当年事就行了,早知有今日,咱们当年也该在那具空棺内藏上炸药!”

    此言一出,诸人不禁为之失笑,一时那凝重的气氛,也为之冲淡了不少,话锋微顿,慕容岚又道:

    “八剑与六奇既已被掉了包,恐怕咱们如今已落人后太多,要找寻他们踪迹,又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闵三姑突然说道:“可惜那姓那的已经死了,要不然问问他定可知道!”

    慕容岚失笑说道:“看来,闵婆婆也不信我他未必知道之语,他既然赔上了一条命,那是不知掉包事,既不知掉包事,他又怎知那另外一批人下落,八剑、六奇被送往何处?再说,就算他知道,以他这种能为主而舍生之忠义行为,只怕他宁死也不会吐露只字!”

    闵三姑老脸一红,道:“连自己人都被蒙在鼓里,百里相此人做事……”

    慕容岚截口说道:“正如兰妹适才所说,这正是他的高明所在!”

    闵三姑道:“说不得只好再找丐帮了!”

    慕容岚淡淡笑道:“也只好如此了,天色不早,咱们该走了!”

    上官兰一直含笑不语,闻得慕容岚说耍走,忙道:“岚哥,咱们如今上哪儿去?”

    慕容岚道:“这几天咱们日夜奔波,都够劳累的,先进张王庙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再说吧!”

    他既然这么说了,几人自无异议,固然,大伙儿都感到疲乏,可是教人更要紧,虽然都觉他这歇息二字用得怪,可是几个人都闷在心中,没有问。

    于是,一行男女老少六人离开了这悲惨的现场,转过了一处山坳,隐入张王庙方向不见。

    可是,刚转过山坳,慕容岚突然停了步,低声说道:“诸位,都等等,我要捉个活口!”

    几个俱皆一怔,唯独上官兰笑道:“岚哥也看出了他是诈死?”

    慕容岚点了点头,微笑不语。

    上官兰道:“那岚哥适才为何不加……”

    慕容岚道:“兰妹又为何适才不加说破,不下手擒他?”

    上官兰道:“我若一口说破,他会真个自绝,活口岂不变成了死口?”

    慕容岚笑道:“是喽,就只许兰妹高智,不许别人不糊涂?”

    上官兰道:“那岚哥适才怎说他不知?”

    慕容岚道:“跟兰妹的用意一样,在安安他的心!”

    至此,古寒月等方始恍然大悟,虽明知十绝夫妇俱是智慧高绝,目力如神,但却稍存几分怀疑地跟在慕容岚身后,隐身在坳内,向那悲惨现场望去。

    十余丈外的悲惨现场中,此际只有那破布迎风飘动,那姓那的锦袍老者,仍直挺挺地伏卧地上寂然不动。

    慕容岚笑了笑,道:“好狡猾的东西,咱们耗吧!”

    话声方落,那方面突然有了动静,那是直挺挺卧伏地上的姓那的锦袍老者微微地抑起了头,他向着慕容岚等人的隐身处望了望之后,紧跟着脸上浮现一丝丝得意而诡异的笑意,突然翻身站了起来。

    慕容继承双眉一挑,便要扑出。

    慕容岚一手把他按个结实,道:“承儿,稍安毋躁,再等等!”

    适时,那姓那的锦袍老者又向这边望了望,忽然走近破碎马车,低头四顾,一脸惋惜神色。

    不知道他是心疼车马,还是惋惜慕容岚等人未被炸死。

    不过,要说起来,那该是后者。

    突然,他身形腾起,直向马鞍山上掠去。

    慕容岚适时轻喝:“古大哥,承儿,擒他!”

    古寒月与慕容继承悄无声息,双双掠出,疾如脱弩之矢,一左一右,闪电般扑向姓那的锦袍老者。

    姓那的锦袍老者一身功力想必不弱,他已有所觉,大惊失色,魂飞魄散,双袖一抖,身形加速向上冲去。

    古寒月与慕容继承双扬大喝:“匹夫,你还想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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