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出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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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突出奇兵 (第1/3页)

    霍祖山的另一边,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汉。

    在这关外大漠胡地,白日里烈日高悬,是够热的,诚如大漠飞鼠谷逸之言,能把人烤出油来。而入夜后,却夜凉如水,还带着点森冷寒意。

    今夜的月色,不算太好。可是借着那昏暗的月色,目力好的人,仍能一下子看出老远去。

    在那遍地黄沙的大漠边缘上,夜色里,昏暗月光下,静卧着一大片帐篷,那么一大片,难以数计,如果有人有那闲情逸致站在远处指点着算算,至少也有一千多座。

    这数字乍听起来骇人,可是在瓦刺人来说,那只嫌少不嫌多,英宗正统十四年瓦刺入寇,英宗御驾亲征,在土木堡兵败被掳,以迄于英宗复辟,双方或和或战以来,瓦刺无时无刻不在秣马厉兵,图谋妄动。

    是故,这多年瓦刺酋长迭换了好几个,到了这位脱哈酋长之时,瓦刺更是兵强马壮.称得上雄兵数万,战将千员。眼前,这一大片帐篷,仅仅是瓦剌的主力.其他的兵力散布在大漠周围,占地目里,雄据一方。

    如今.这瓦刺主力所在的这些帐篷聚集处,静悄悄地,不闻一丝声息,但远远望去,却灯光千点,一如夜空之繁星,那是因为每一座帐篷前,都挂着一盏马灯。

    马灯中,点的牛羊油脂,那气味在中原人闻来,可说是很难闻,在那难闻的空气里,偶而地可以听上一两声驼铃马嘶、胡笳,与金铁碰击之声。除此,这一大片帐篷,连一点声息也没有。

    这一大片帐篷中,最大的一个,座落在最中间的一块空地上,那帐篷全是牛皮缀成的,帐篷前,一根高可麾云的旗杆,挑着一大串瓜形的灯。

    另外,在这座帐篷前,还站着两个身躯高大的佩刀大汉,虎背熊腰,头上带着皮帽,身上穿着反毛皮袄,腰里扎着一条宽皮带,脚上穿的是牛皮靴,再加上那碧眼,阔口,络腮胡,模样儿实在怕人。

    而他两个就那么抱着臂,面对面的站立在帐篷前,一动不动。

    蓦地里,一声长长的胡笳声划破夜色,直上夜空……。那两名大汉神情微微一震,紧接着是一阵驼铃,随风飘来,由远而近,倏然止住。

    紧接着,一前四后五条人影穿过那大片帐篷间的过道,直奔居中这座最大帐篷。

    灯光照耀下,五人走近十丈,便清晰可见,是那位哈迷蚩军师,身后四人是清一色的佩刀大汉。近前,那两名守卫大汉,几里咕鲁一阵,立即施下了一礼。

    哈迷蚩一挥手,也几里咕鲁了几句,那两名大汉“哈”地一声,居左那名转身掀开了帐篷。哈迷蚩神色冷漠,昂然走了进去。

    那跟他同来的四名佩刀大汉则转身走了开去,转眼不见。

    这四名大汉则走,怪事倏生——守卫帐篷的那两名大汉像中了风,身形一晃,然后便栽,适时,由帐篷后暗隅里窜出两条人影,轻快地接住了那两个倾倒的半栽铁塔般身形,那是两个身着劲装,肩头上露着剑穗的威猛黑衣大汉。

    他两个刚轻轻放下那两个守帐大汉,另一处暗隅里随即又转出两个人来,那是一个身躯魁伟,环目虬髯,威态慑人的黑衣大汉及一个瘦削,猥琐,身穿皮袄裤的老头儿!

    那是,北虎铁胆神刀霸王索飞及大漠飞鼠谷逸。不用说,那两个黑衣大汉是他手下的燕赵豪雄。

    索飞与谷逸一近帐篷,居左黑衣汉子伸手掀开了帐篷,索飞与谷逸闪身扑了进去。

    这座帐篷内,以毛毡铺地,靠后是一张软榻上铺的是羊皮,盖的是毛毡。一条长几横在帐篷中间,长几后,坐着个既像猩猩又像狗熊的大汉,长像狰狞,满脸横肉,尤其那络腮黄胡子上的那张血盆大口怕人,他正在吃着一只羊腿,啧啧有声,那吃相叫人皱眉!

    他对面,坐着军师哈迷蚩,哈迷蚩正在几里咕鲁地说着什么,哈迷蚩身后,站着两个佩刀汉子,正是脱哈酋长那贴身二侍耶律哥与阿骨多。

    一见有人闯帐,帐内四人立即惊动,耶律哥与阿骨多刚要抽佩刀,却被索飞出手如电地一掌一个分别制住。

    哈迷蚩要叫,谷逸一闪到了他身边手腕如电翻,一柄解腕尖刀已抵上了他的下巴,谷逸眨了眨眼笑道:“老小子,你叫叫我听听?”

    哈迷蚩失声说道:“你,你不是铁骑会的人么?”

    谷逸道:“以前是,现在我改邪归正了。”

    倒是那只“熊”够镇定,他手中羊腿一抛,在襟前擦了擦手,然后巨目一翻,冷冷说道:“你们是什么人?”竟也是说得一口流利汉语。

    索飞未答,笑了笑道:“你就是脱哈酋长?”

    那只“熊”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脱哈。”

    索飞笑道:“久闻酋长神勇过人,今夜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脱哈巨目翻动,并未因这一夸而多高兴,道:“你是什么人?”

    索飞道:“酋长听说么,北虎神力霸王索飞!”

    脱哈猛然一震,变色跃起,一双巨目瞪得像铜铃般:“你就是那个神力霸王索飞?”

    索飞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索飞。”

    脱哈道:“来,来,来,我先跟你比力气。”

    这位酋长倒是天真得很,其实,这正是野蛮处,他们一天到晚烧杀劫掠沾血腥,从不知什么叫怕。说着,他由长几后绕了过来,往索飞面前一站,向索飞伸出了那只既厚又大.毛茸茸的手。

    索飞微一皱眉,只听谷逸说道:“大爷,那来那么好心情,赶快办完事儿……。”

    索飞一笑说道:“不,我早就想向这位神勇过人的酋长领教一二!”伸出右掌与脱哈那只手握在了一起。

    脱哈双眼瞪着索飞,道:“小心,我要使力了。”突然把索飞的手往下压去。

    索飞尚未来得及施劲,一只右手竟一下被脱哈压了下去,同时他也觉察出,这脱哈的臂力真的大得吓人。当下他浓眉微扬, 喝了一声:“好大的手劲儿。”右臂凝力,硬往上抬起。

    立时,两只手臂都发了颤,在颤抖之中两只手渐渐往上抬,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终于又回到了原处。

    索飞突然哼了一声:“酋长小心,我要往下压了。”口说手不闲,倏加三分劲力压了下去。

    这一压,两只手臂颤抖更剧烈,在这剧烈的颤抖中,脱哈那只手逐渐地往旁边斜倒下去,一寸,一寸……。

    脱哈头上见了汗,脸涨得通红,双眼暴睁,神态吓人。索飞头上也见了汗,不过他仍笑容可掬。脱哈那只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停在了最下面。

    脱哈哼了好几哼,想再扳上去,无如,已力不从心。忽地,他松了手,索飞也松了手。

    脱哈一双巨目尽射惊骇诧异,凝注索飞一眨不眨,半晌,他突然说道:“我听明朝总督纪奉先说,你虚有其名,也虚有其表,今夜看来,你竟……”

    索飞一笑说道:“货真价实,表里如一,名副其实对么?”

    脱哈没说话,转身而长几上抄起一瓢芳香扑鼻的酒,道:“来,索壮土,我敬你一瓢。”伸手把酒瓢递向索飞。

    索飞毫不犹疑一把接了过来一仰头喝个点滴不剩,一品味儿,笑道:“好酒,这是陈年葡萄酒。”同时把酒瓢递了回去。脱哈—边伸手来接,—边咧嘴笑道:“你不怕酒里有毒?”

    索飞面不改色,笑道:“酋长说得太晚了,该早说。”

    脱哈哈哈大笑,拿着酒瓢走上帐角一个木桶,俯身掬了一瓢酒,也仰头喝了精光,顺手把酒瓢丢向一旁,抹抹嘴道:“你是来干什么的,现在说吧。”索飞笑了笑,道:“我来见酋长有两件事,第一件,我要纪奉先的儿子。”脱哈脸色一变,道:“不行,他的儿子对我还有很大的用处……”

    索飞道:“有什么用处?胁制纪奉先?”

    脱哈道:“让他用他的妹妹换他儿子回去。”

    索飞一怔,道:“酋长,是怎么回事?”

    脱哈道:“我看到了他妹妹,要他把妹妹嫁给我,两家连亲共夺大明江山,统一中原武林,他竟不肯。”索飞笑道:“原来如此,酋长,纪奉先自然不会肯的。”  脱哈目中碧芒一闪,道:“他不肯,我杀了他的儿子,然后再抢他的妹妹。”索飞摇头笑道:“酋长,你若杀了纪奉先的儿子,他定不与你善罢干休,凭他一身所学.酋长恐怕要受很大的损失,何如把他的儿子交给我,让他去找我?”脱哈一摇头道:“不行,我不怕他,我手下雄兵数万,战将千员……”

    索飞道:“酋长,纪奉先不但是个虎将,而且是个武林高手,他能杀人于不知不觉,就像我现在闯进宝帐,要取酋长的性命,不也易如反掌么?”

    脱哈有了犹疑,沉吟良久,终又猛然摇了头,道:“不行,无论你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

    索飞笑了笑道:“好吧,酋长既然不肯把纪奉先的儿子交给我,我就带走这位军师好了,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是辅助酋长的军师,看酋长愿意舍那一个。”说罢向后一摆手,道:“谷老大,把他架出去。”

    谷逸应了一声,架起哈迷蚩便走。

    脱哈脸色一变,道:“你们走不出去的。”

    索飞摇头说道:“不然,我要没把握出去,也就不来了,有酋长及酋长这位军师相送,我不以为谁敢轻举妄动。”

    脱哈脸色大变,叫道:“你站住。”

    谷逸听若无闻,依然架着哈迷蚩往外走。

    索飞淡然喝道:“谷老大等等。”

    谷逸这才停了下来。

    索飞目注脱哈,道:“怎么,酋长回心转意了?”

    脱哈道:“我不能没有哈迷蚩,我把纪奉先的儿子交给你好了。”

    索飞笑道:“谢谢酋长。”

    脱哈道:“纪奉先的儿子跟他的奶妈现在左十二帐,叫你的人……”

    索飞笑道:“那儿一定有重兵守卫,为免惊动太多的人,酋长还是拿支令箭给我的好。”脱哈没说话,转身至帐角拿了一支铁打的令箭丢给索飞。

    索飞接过令箭,轻喝说道:“孝武,进来。”

    只听帐外应了一声,一名黑衣大汉掀帐而人。

    索飞递出令箭,道:“你带他们一个上左十二帐去,带出入后就让他送你出去,不必再拐回来了,听见了么?”那黑衣汉子伸手接过令箭,应声拍醒耶律哥,以掌抵到他的后心,推着他出帐而去。黑衣大汉一走,索飞立又转向脱哈发话,道:“第二件事我要跟酋长商量的是,请酋长马上打消进犯中原,入寇大明朝的念头,安份守己在这大漠称雄!”脱哈道:“你管的事太多了……。”

    索飞淡然一笑,探怀取出那块金牌,道:“酋长看看这是什么?”

    脱哈大惊,道:“你是明朝派来的……”

    索飞点头说道:“是的,酋长,我权同钦差,也等于平反讨叛的大将军。”脱哈脸色铁青,道:“不行,便是明朝天子亲来,我也要…… 。 ”

    索飞道:“酋长,倘若我现在杀了你,你还能进犯中原么?”

    脱哈神情—震,手握上刀柄。

    索飞淡淡一笑,道:“酋长既知我索飞,就该知道我索飞有能耐在酋长刀未拔出之前取了酋长的性命,不信酋长尽管试试。”

    脱哈未答话,手也未离刀柄,但他未拔刀。

    索飞道:“据我所知,贵部历代酋长之中,以酋长雄才大略,最为英明神武,如今那纪奉先已然失势,在朝是叛臣,在野是败类,穷途末路,授首在即,这个人还能有什么作为,有什么希望?

    加之酋长跟他之间已有了不快,还能再谈合作么?天朝气数正旺,兵精粮足,人勇马壮,良臣满朝,战将如云,中原武林豪雄也忠心耿耿,人人都是忠义之师,可战之兵,在这种情形下,我不以为酋长有丝毫之可为可言,事关贵族之安危存亡,我希望酋长明智三思。”

    脱哈未说话,手却自刀柄上缓缓滑了下来。

    索飞接着说道:“只要酋长能干金一诺点个头,我索飞担保,朝廷对酋长既往不究,这霍祖山北大漠一带,永远是酋长的天下,畜牛牧羊,永远过安乐生活。”

    脱哈仍未说话,转眼望向哈迷蚩,哈迷蚩点头说道:“酋长,索大侠说得对,纪奉先已经穷途无路了……。”

    脱哈猛一点头,道:“好,既然军师这么说,我就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天朝的势力永不许过霍祖山这边来。”

    索飞道:“可是酋长的势力也永不许过霍祖山那边去。”

    脱哈道:“那是自然……”

    索飞笑道:“酋长,你我无须定纸上之约,英雄豪杰大丈夫,轻死也重这一诺,你我一言为定,再给我一瓢如何?”

    脱哈呆了一呆,大笑说道:“索壮士,你是我生平所见第一个真英雄,自己来。”抄起那只瓢,随手丢了过来。索飞接瓢在手,大步行向木桶。一瓢饮尽,他拱手笑道:“多谢酋长,从此天朝瓦刺是朋友……”

    脱哈道:“脱哈道与索飞壮士也是朋友。”

    “对,酋长!”索飞大笑,笑声中,他再拱手:“我这个朋友要告辞了。”言毕又向谷逸一摆手:“谷老大,松了军师。”

    谷逸应声松了哈迷蚩,哈迷蚩惊魂未定,连忙退向脱哈身旁,索飞却一笑拍醒地上的阿骨多,大步行向帐外。

    脱哈道:“怎么,不要我送了么?”

    索飞回身笑道:“多谢酋长,如今不必了。”领着谷逸出帐而去。

    地上阿骨多定了定神,刚翻身跃起,脱哈一摆手,说道:“阿骨多,传令下去,一路放行,不许得罪!”

    阿骨多一怔,旋即应声飞奔而去。

    刹时间,一场惊险化为祥和,一天战云也化为乌有。脱哈摇了摇头,便要回身坐下。

    蓦地里,一条人影穿帐而人,灯火一暗复明,再看时,那帐篷人口处,冷然站着个手提革囊的人竟是纪奉先。哈迷蚩大惊,身不由主,往后直退。

    脱哈却仅只一震,随即说道:“你来干什么?”

    纪奉先冷冷说道:“脱哈,我来要我的儿子。”

    脱哈碧眼凝注,缓缓说道:“你来得太晚了……。”

    纪奉先勃然色变,双目威棱暴射,欺身跨近一步,厉声说道:“脱哈,你好凶残,婴儿何辜,你竟然……”

    脱哈冷然摆手,道:“你误会了,我没有杀你的儿子。”

    纪奉先一怔急道:“那么你这来晚二字何解?说!”

    脱哈道:“你的儿子已被别人带走了!”

    纪奉先大惊,震声说道:“谁?谁带走了我的儿子?”

    脱哈道:“北虎铁胆神力霸王索飞。”

    纪奉先脸色大变,随又冷冷说道:“脱哈,你敢欺我?”

    脱哈道:“我没有欺你,他刚走。”

    纪奉先倏地扬眉长笑,道:“脱哈,你把我的儿子藏在何处,快说,要不然休怪我纪奉先要血洗你这瓦刺胡营。”

    脱哈一惊,道:“那你试试看好了,我脱哈……。”

    纪奉先双目寒芒暴射,那提在手中的八宝铜刘突然向身后一送,惨呼随起,帐篷口砰然倒下一人。

    纪奉先连头都未回,哈迷蚩却大惊失色地瞪着眼急道:“酋长,阿骨多手里有封信。”

    脱哈也看见了,那倒在帐篷口的,正是阿骨多,他如今已口冒鲜血,寂然不动,手里果然拿着一封信。当下迟疑了一下,便要举步。

    “站住。”纪奉先一声冷喝霍然转身,探掌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的字一人目,纪奉先便自一怔。无他,那信封上写的,赫然是他的名字。既是他的名字,信自然是给他的。

    纪奉先略一迟疑,拆开信封,取出信笺,一看内容,他脸色又复一变,机伶寒颤,二话未说,转身冲出帐去。

    那张信笺,却飘落地上。

    脱哈怔了一怔抢前拾起那张信笺,只一眼,立即随手递给了哈迷蚩,哈迷蚩接过一看,脱口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走,而且走得那么快!”

    那信上,写着几行狂草:“温侯阁下:令郎我已带走,如今乘隙救甄姑娘去了。

    索飞”

    口  口  口霍祖山上,纪奉先那居处的后院里有一座雅致的精舍,精舍里,琉璃宫灯高挂在那柔和的灯光下,金猊香冷,一张软榻上静静地躺着纪飞霜,她美目紧闭,恍若酣睡,神色中,犹带着几分动人的凄楚。

    榻旁一张锦凳上,坐着一位清丽若仙,肌肤凝脂的白衣少妇,那是甄玉霜。

    她显得很清瘦,也显得很憔悴,看她一眼,能令人鼻酸,心碎,肠断,不自觉地挂落两行热泪。她静静地坐着,静静地陪着纪飞霜。蓦地里,精舍的门上,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剥啄声。

    甄玉霜一怔抬头,忙道:“进来,门没关。”

    那两扇门儿,轻轻地开了,甄玉霜入目来人,霍地站起:“这位是……”

    门口,站着个身躯魁伟的威猛大汉,他含笑说道:“甄姑娘,我叫索飞。”

    甄玉霜—声轻呼险些脱口而出,她道:“原来是北虎索大侠,索大侠深夜光临,有何见教?”

    索飞道:“不敢当,甄姑娘该知道,我是萧涵秋的朋友。”

    甄玉霜点头道:“久仰索大侠盖世英豪,我听纪姑娘说过……”

    索飞道:“那么甄姑娘就该知道,我是来救甄姑娘的。”

    甄玉霜点点头说道:“索大侠,这个我知道,多谢索大侠高义,无如我不能走。”

    索飞瞪目道:“甄姑娘,这为什么?”

    甄玉霜微微低下头,道:“索大侠该知道了,我的孩子……”

    索飞“哦”地一声说道:“原来如此,甄姑娘请看这是谁?”向后一招手,背后闪出了索霜,她抱着个酣睡中的婴儿。

    甄玉霜怔住了,但倏地,她一声悲呼,飞扑而前,自索霜怀中抢过了婴儿,紧紧抱住,既哭又笑,连声呼喊。这就是母爱,天性,亲情。

    索飞兄妹没打扰,片刻之后,索飞始道:“甄姑娘……”

    余话尚未出口,甄玉霜已是娇躯一矮,突然俯身拜了下去,道:“索大侠,大恩不敢言谢,我母子身受……”

    索飞一惊,喝道:“妹妹。”

    索霜闪身近前,伸手扶起了甄玉霜,道:“姑娘,彼此不外,何须客套……”

    甄玉霜激动地流着泪,口齿启动,还待再说。

    索飞已然说道:“甄姑娘,快走吧,纪奉先就要回来了,要是……”

    前院突然传来一声沉喝:“什么人大胆敢……”

    “什么人?”只听一个苍劲话声截口说道:“站稳了,北虎索霸王的人!”紧接着一声惊呼,夹带着阵阵叱喝传了过来。甄玉霜惊恐之下,把怀中婴儿抱得更紧。索飞却不慌不忙地道:“甄姑娘你跟着舍妹先走,一路自有人照顾。”

    甄玉霜惊慌地回望纪飞霜一眼,道:“可是,纪姑娘……”

    “不要紧!”索飞截口说道:“她是纪奉先的亲手足,自有纪奉先照顾她。”甄玉霜犹自犹疑,索霜硬拉着她往精舍后行去。

    索飞腾身而起,扑向前院。这儿索飞身形刚逝,前院便响起数声惨呼,随即寂然。而,这精舍门户大开,灯光外透,纪飞霜静静地躺在床上,竟没人再来为她拍开穴道。不,有人来了。前院数声惨呼刚沉寂不久,一条青影射落在精舍门前,但,那既非纪奉先,也非索飞,更非萧涵秋,竟是那位铁骑会的总巡察百臂殃神万侯玉。他一眼看见室内软榻上的纪飞霜,先是一怔,继而面现狰狞色地嘿嘿笑道:“我说没人了,你们不信,也好,打不着那落水狗,在她身上为戚大哥报仇也是一样。”说罢,闪身进了精舍,望着那娇艳动人,昏迷中恍若一朵海棠似的纪飞霜,万候玉脸上狰狞之色更浓,嘴角上挂着淫笑,伸出那仅存的左手,抓向了纪飞霜酥胸。眼看这位绝代巾帼便要被他占尽便宜。

    突然一声冰冷沉喝自背后响起:“万侯玉。”

    万侯玉如遭电殛,机伶—颤,霍然旋身,门口,纪奉先提着八宝铜刘,脸色铁青,杀机横溢,冷然而立。

    万侯玉心胆俱裂,魂飞魄散,但他不愧狡诈阴狠,极富心机,后退—步,心惊胆战地嘿嘿笑道:“纪奉先,你不敢杀我,否则我先要了你妹妹的命。”

    纪奉先冷然说道:“你试试看……”一语未了.万侯玉目中异采飞闪,纪奉先突扬冷哼,掌中八宝铜刘后扫,惨呼惊心动魄,一人影飞起,直堕丈外。

    纪奉先冷冷说道:“万侯玉,你看见了,过来纳命,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万侯玉嘿嘿笑道:“纪奉先,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

    纪奉先道:“在我眼中,你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万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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