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第2/3页)

给您别找一把……”

    晏中一摇头,道:“不,我就要他那一把,借不借?”

    尤通忙道:“大爷,不瞒您说,老么那把刀丢好几个月了……”

    晏中道:“秦老幺,是么?”

    秦海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道:“是,是的,大爷。”

    晏中冷冷一笑,道:“那好,我替你找回来了。”

    从背后伸出右手,往前一伸,那把尖刀就在掌心上。

    秦海刹时白了脸,晏中道:“秦老幺,这是你的刀么?”

    秦海没敢说话。

    晏中沉声喝道:“说话!”

    秦海一哆嗦,忙点头说道:“大,大爷,是,是,是的。”

    晏中淡然一笑,道:“那么,你两个就该明白,我是为什么找上门来的了……”

    脸色一沉,接道。“用刀的是你,泼毒液的可是尤通你?”

    尤通陪着一脸惊慌,笑道:“李爷,您先消消气……”

    晏中冷然说道:“先告诉我,泼毒液的是不是你!”

    尤通只得硬着头皮点了头。

    晏中道。“既然都承认了那就好办了,我先问问你两个,你两个认识那位姓李的李爷么?”

    尤通摇头说道:“大爷,我两个不认识。”

    晏中道;“是他侵了你们的地盘儿,抢了你们的饭碗,还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们?”

    尤通摇头说道:“大爷都没有。”

    晏中双眉一竖,道:“那为什么既要毁人的脸,又想要人的命。”

    尤通低着头,没说话。

    晏中沉喝说道:“尤通,我的话你听见了么?”

    尤通身形一抖,忙呐呐说道:“大爷,不瞒您说,我两个大黑夜里看错了人!”

    晏中冷冷说道:“是么?”

    尤通打蛇随棍卜,忙道:“大爷,尤通天胆也不敢瞒您!”

    晏中冷笑说道:“你的胆子已经可以包夭了,那么你告诉我,你两个原要找的是谁?”

    尤通一怔,道:“这·二……大爷,是个跑江湖的,前两天……”

    晏中冷笑说道:“尤通,你是没把我姓晏的放在眼里!”

    尤通一惊忙道:“大爷,我这是句句实话……”

    晏中老眼暴睁,道:“尤通,你真敢不说实话!”

    尤通大惊,一哆嗦,低下了头:“大爷,尤通不敢。”

    晏中威态稍敛,道:“那么,还是找错了人么?”

    尤通摇了摇头,道:“大爷,不是!”

    晏中道:“你可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尤通一哆嗦,猛然抬头,道:“大,大爷,他,是您的朋友?”

    晏中冷然点头,道:“不错,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尤通砰然一声跪在了雪地上,颤声说道:“大爷,您开恩,我只知道他住在您的客栈里,可不知道……”

    晏中一摆手,道:“我不问这些,我只问三个字,为什么?”

    尤通道:“大爷,那不关我跟老幺的事……”

    晏中道:“我就是问,这是谁的好主意。”

    尤通道:“大爷,您开恩,我不敢说,我要是说了,这条命……”

    晏中道:“你要是不说,那条命我也拿得去。”

    尤通“噗”地一声爬在了雪地上,叩头如捣蒜,哀求说道:“大爷,您开恩,您千万开恩,下次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敢了,好在您那位朋友也没有……”

    晏中道:“还好他是个练家子,有点防身的功夫,要是个不会武的人,背心上挨一刀,脸也毁了,对一个无怨无仇的人,尤通、秦海,你两个放心何忍,这是你对付人家,假如有一天,人家反过来这么对付你呢?”

    秦海两腿一软,也砰然跪了下去,哭道:“大爷,我知道了,您开个恩……”

    晏中道:“要我对你俩开恩不难,只告诉我,这是谁出的主意。”

    秦海没说话,一边叩头,一边直叫大爷。

    晏中冷冷一笑,道:“不说是么?那好,看来你两个是没把我这个姓晏的放在眼里,事是你两个干的,你两个既然口风那么紧,我就找到你两个为止,我要你两个的一只手……”

    尤通仍自叩头求饶,秦海却忙仰起了脸,那张脸煞白,有雪,有泥,也有泪,他吓得直往后躲,道:“大爷,您开恩,我说,我说……”

    晏中道:“那么你说!”

    秦海道:“是尤老大叫我去的,他说是二爷,七爷跟九爷……”

    晏中脸色一变,道。“你是说我那几个兄弟?”

    秦海将头连连点了几点。

    晏中霍然转注尤通,道:“尤通,是么?”

    尤通他只得点了头,苦着脸道:“二爷几位可冤苦了人,他几位只吩咐我两个这么做,可没说那是大爷您的朋友……”

    探怀摸出了那锭银子,道:“大爷,这是二爷赏的,我不敢要,您……”

    晏中老眼暴睁,须发皆动,一跺脚,转身开门而去!

    尤通、秦海,还有刘三,都怔住了……

    晏中出了窄门,铁青着一张脸,冒着风雪折向了“砖瓦胡同”,“砖瓦胡同”跟这条胡同之间,只隔了一条胡同,所以他只转了两个弯,便到了那两扇朱门之前。

    上了石阶,他没有犹豫地便拍了门!

    开门的,是那壮汉,他一见晏中猛然一怔,道:“大爷,是您,这么晚……”

    晏中冷然拦过话头,道:“二叔在家么?”

    那壮汉忙点头说道:“在,在,在后头跟……”

    晏中道:“在就好,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他老人家!”

    那壮汉看得出晏中神情有异,脸色不对,答应着连忙奔了进去,晏中也跟着向里行去。

    绕过了影背墙,他只站在院子里,没往堂屋走,这时候,堂屋虽亮着灯,可没见一个人!

    未几,后面步履响动,那通往后院的书廊上,那壮汉当前,他身后跟着晏二的年轻娇妻媚娘!

    她永远是浓妆艳抹,一身花枝招展打扮,手里也永远捏着块手绢儿,走起路来风摆杨柳般,也不怕扭了腰!

    不知是那壮汉没说清楚,还是她装糊涂,一直到了院子里,她才“哟!”地一声笑道:“我还当是外客呢,原来是轻易不见的大爷回来了,稀客,难得,来,请屋里坐!”

    眼儿那么一斜,手绢儿那么一抛,算是让客。

    晏中脸上没表情,扬了扬眉,欠了欠身,道:“二婶儿,我不坐了,马上得走!”

    媚娘并没有诚意,也不见热络,扬着眉,半迷着眼道:“忙什么呀,轻易不来的……”

    晏中道:“二婶儿,我有要事要见二叔!”

    他那么大年纪,却得叫年轻的媚娘一声二婶儿,媚娘她倒也受了,这就是辈份!

    媚娘道:“有什么紧要大事呀,对我说不也一样么?

    晏中双眉微扬,道:“二婶,二叔他老人家在不在?”

    媚娘道:“怎么,不能对我说,我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晏中没有说话。

    媚娘唇边掠起了一丝笑意,道:“也许是自我进晏家门后,你不常来走动,彼此嫌得生份!再不就是你没把我放在眼里……”

    晏中道:“二婶,亲总是亲,至于后者,我不敢!”

    媚娘嘴角儿动了一下,道:“那急要大事,就是不能对我说。”

    晏中扬了眉,道:“二婶儿,二叔在不在?”

    媚娘道:“在怎么样,不在又怎么样?”

    晏中道:“在,我要见见他老人家,不在,我改天再来。”

    媚娘带笑说道:“好呀,那你就改天再来吧,我不留你了!”

    晏中一欠身,道:“那么,二婶儿,我走了。”

    话落,转身要走。

    适时,画廊上传过来一声乾咳,晏二话声说道:“老大,站住!”

    媚娘脸色一变,晏中没再动。

    书廊上,迈步走来了晏二,他的脸色有点……

    晏中跨步向前,恭谨施下礼去:“二叔,给您请安。”

    趁着晏中施扎的时候,媚娘狠狠盯晏二一眼,晏二他只装没看见,摆手说道:“老大,你好久没来走动了,屋里坐坐去。”

    媚娘那里冷哼了一声。

    晏中淡淡说道:“二叔,我不坐了,我来看看您……”

    媚娘一旁尖薄地道:“你看见了,你二叔不是挺好么?”

    晏中双眉一扬,道:“二叔,您气色大不如前了。”

    晏二老脸一红,低嗑着没说话。

    媚娘却变色说道:“是么,你替他看看,那儿不合适呀?”

    晏中没理她,目注晏二道:“二叔,有些话我这做晚辈的不便说,您该多保重,年纪大了,不比年轻人,年轻人也……

    媚娘尖声说道:“晏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进你晏家的问,那一点亏待他了,那个时候不是侍候得他舒舒服服的,天天银耳,燕窝,人参,他少了那一口……”

    晏中截口说道:“二婶儿,您是个长辈,也不是外人……”

    晏二忙摆手说道:“老大,说你正经事,别跟你二婶儿顶嘴!”

    晏中忍了忍,恭谨答应一声,尚未说话。

    那里媚娘跳了脚,撒了泼,瞪着眼,如指叫骂道:“好哇,晏二,你听听,这叫什么,还像话么,眼里连我都放不过去,还能放得进去谁,这就是你晏家的家规,你晏家子弟,没错,我是‘八大胡同’窑子里的,可是那是你晏二硬把我赎出来的,可不是我死皮赖脸的非跟你不可,那时候想要我的多得是……”

    晏二变了脸,喝道:“媚娘,你有完没有!”

    这一声,没能震住这个出身不正的淫荡泼妇,她反而捶胸擂膛地大哭大叫,张牙舞爪更泼了:“好哇,晏二,你的侄子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受了委曲,你反而护着他,到底是你们亲,我走,我走,我还怕没人要,我还怕饿死……”

    嘴里嚷着要走,脚底下可没动,她那舍得这份产业。

    晏二老脸铁青,颤声说道;“老大,说你的。”

    老头子是真气了,晏中心里也不舒服,可是他是个晚辈,碍着他这位年迈的二叔,他能怎么样!

    当下说道:“二叔,我看还是改天再说吧!”

    天下事就这么怪,有些人好言好语劝不得,越劝他他越来劲儿,要是不理他他反而没了脾气。

    眼前这媚娘就是一例,站在那儿,既不哭了,也不叫了,晏中说完了话,她接着便道:“老大,你改天再来吧,别气你二叔了!”

    不知道是谁惹晏二生的气。

    晏中没理她,晏二却道:“老大,不碍事,说你的。”

    晏中迟疑了一下,道:“二叔,对二弟,七弟,九弟,您得管管晏二双眉一扬,道:“我明白了,是他几个找了你的那个姓李的朋友!”

    晏中一怔,道:“二叔,他几个先来过了么。”

    环首,慢慢一点头,道:“是我叫他们放手去做的。”

    晏中讶然说道:“二叔,是您叫他几个放手去做的?”

    晏二尚未说话,媚娘那里眼一斜,道:“是呀,这是前几天的事儿了,我也在场!”

    晏中仍没理她,目注晏二道:“二叔,那姓李的,是我的朋友!”

    晏二点头说道:“我知道!”

    晏中道:“那么我不明白二叔为什么……”

    媚娘截口说道:“为什么?哼,你那个好朋友打了老九,等于砸了你二叔的招牌,打了你二叔的脸,这还不够么?”

    晏中看着晏二道:二二叔,这是谁说的?”

    “老九,”晏二道:“他来的时候,腕子上还贴着一块膏药,难道有假么?”

    晏中道:“二叔,老九他怎么说的?”

    晏二遂把杨春所说的说了一遍。

    听毕,晏中扬了眉,道:“二叔,我没想到老九是这种人,据我所知没有这种事。”

    晏二道:“难道老九会蒙我不成?”

    媚娘也道:“老九腕子上贴块膏药,还有老七作证,要不是真的,他两个会愿意往自己脸上抹灰?”

    晏中扬眉说道;“二叔,我不敢多说,真与假,您可以把老七,老九叫来当面再问问,就算是真吃了亏,凭咱们,也该正大光明地上门去要回来,不该威迫利诱,支使尤通,秦海那帮混混在黑夜里泼人毒液,暗刀伤人…………”

    晏二脸色一变,道:“这是谁说的?”

    晏中道:“我那朋友带着伤回到了客栈,手里有秦海的刀,秦海原被老二救了去,他托我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找到了尤通跟秦海,他两个说是老二几个…………”

    “哎呀!”媚娘她一抛手绢儿,带笑说道:“我还当是怎么回事呢,我说老大呀,亏你还是个当过差的,怎么连拖人下水都不懂,不信自己的兄弟,反而相信那几个该死的混混?”

    晏中径自望着晏二道:“二叔,您以为尤通几个有这个胆么?”

    晏二尚未说话,媚娘又抢了先,道:“老大,你是怎么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你要是不信,可以把尤通几个叫到这儿来问问。”

    晏二一点头,道。“对,老大,你去把他们叫来,我问问。”

    晏中一摇头,道:“二叔,他几个还敢在北京城待下去么?”

    媚娘娇靥上掠过一丝异色,笑道:“老大呀,我倒不是怪你没有人证,你想想,单凭他几个一句话,怎能把事栽到自己兄弟头上呀!”

    晏二眉锋一皱,道:“老大,我看老二他几个不会……”

    “说得是呀!”媚娘笑道:“这多年了,又不是一天半天,谁还不知道谁呀?他几个要是那种人,你二叔早就把他们逐出门去了!”

    这女人是够厉害的。

    晏中双眉一扬,道:“二叔,既然没了人证,我不敢再空口指证,信不信那也全在您,不过我要请您今后多管束他几个,要不然他日您这当年得之不易的声名会轻易地断送掉,还有,我这个朋友身手不差,幸好他今夜没抓住一下,否则的话那就会成为咱们晏家的一个强敌……”

    媚娘笑道:“老大,你是怎么了,老帮外人说话,凭你二叔这块响当当的招牌,难道还会怕谁不成?”

    “二叔,”晏中接着说道:“您的耳根太软了,今后要慎防。”

    媚娘脸一变,却仍带着笑;道:“老大,他身边儿都是自己人,你这是说谁呀!”

    晏中扬了扬眉,却没说话。

    晏二脸色阴沉,道:“老大,你回去吧,我连夜派人抓尤通他几个,只要他几个在我面前指老二他们几个,我自有主张。”

    晏中一躬身,道:“是,二叔,我走了。”转身行了出去。

    晏二没说话,一直目送晏中绕过了影背墙!

    听得门声响动,媚娘美目一转,笑道:“老爷子,我看这件事……”

    晏二一摆手,道:“媚娘,女人家少管这种事。”

    媚娘脸色一变,但倏又笑了,笑得那么娇,那么媚,望之直能令人心神动摇,蚀骨销魂!

    她走了过来,伸手扶住了晏二,媚笑说道:“老头子,瞧你,消消气吧…………”

    一垫脚跟,吐气如兰地在晏二耳旁低低说了几句。

    晏二脸色在突然之间已不见那么阴沉,反而突转红润,两眼的眼神,也突然变得那么亮,那么有神。

    一阵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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