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偷忽现

    第七章 神偷忽现 (第2/3页)

李林甫。”

    金大龙道:“但不知谁是那当世孙膑?”

    苗迁回手一指自己鼻尖,道:“我老人家。”

    金大龙呆了呆,道:“老人家莫非也要破什么陷仙阵不成?”

    苗迁摇了摇头,道:“破阵那是笑话,我老人家当年那趟塞外,却真是为了入桃花林,进桃花堡,偷他那顶视同拱壁的万点桃花帐。”

    金大龙道:“老人家盗它何用?”

    苗迁咧嘴一笑,道:“辟邪。”

    金大龙眉锋一皱,苗迁又接着说道:“小子,我老人家跟你说正经的,盗那顶万点桃花帐,我老人家毫无用途,拿出去卖,那也难脱手,不识货的看它值不了几文,识货的谁也不敢要,我老人家只是听说他有这么一宗货,所以想把它偷出来,如此而已。”

    金大龙摇了摇头,道:“那冒这趟险,似乎很划不来,老人家,到手了么?”

    一句话问得苗迁老脸通红,道:“到手?我老人家差点被围在肉屏风里,栽在女子堆里,若非我老人家这两腿快如风,这辈子就算交给桃花堡了。”

    金大龙笑了笑道:“想必这就是老人家不愿对人说的理由所在。”

    苗迁窘迫地道:“谁说不是?丢人现眼的事,尤其是对那些桃花堡里的千娇百媚的娘儿们,我老人家恨不得抹脖子上吊……”

    金大龙道:“老人家想必不愿道其详。”

    苗迁一瞪眼,道:“谁说的!又来了,我老人家说都说了,何必保留这一点,反正人丢了,眼已现了……”

    金大龙笑了笑,道:“那么我洗耳恭听了。”

    苗迁横了他一眼,道;“我老人家知道,那万点桃花帐定然被欧阳畏藏在桃花堡的深处,是故我老人家一进桃花堡就往里头摸……”

    金大龙道:“想必立即被欧阳畏发现了。”

    苗迁两眼一翻,道:“我老人家哪会那么不济,倘没有把握,我老人家也不敢摸进他被人视为龙潭虎穴的桃花堡了。”

    金大龙没说话。

    苗迁干咳一声,略显窘迫地接道:“不过,说实在的,那夜欧阳畏不在堡中。”

    金大龙倏然失笑,但旋即他讶然说道:“老人家,你我都知道,欧阳畏难得出堡……”

    苗迁道:“也许我老人家碰上了那难得的一次。”

    金大龙道:“这倒是巧得很。”

    苗迁哼了一声道:“你小子何不直说我老人家运气好?”

    金大龙笑而不语。苗迁干咳一声道:“其实,他在不在堡中都一样,因为他那些如云的姬妾,成行的粉黛,个个称得上一流高手,半点不让昂藏须眉。”

    金大龙“哦”了一声,但未接口。

    苗迁接着说道:“我老人家就险些栽在那些母大虫、雌老虎手里……”

    金大龙仍未开口。

    苗迁道:“我老人家进了后堡,很容易地便找到了那藏宝所在,那地方画栋雕梁,美仑美奂,极尽豪华奢侈之能事,欧阳畏给他取了个名儿,叫温柔乡……”

    金大龙点头说道:“该,也恰当不过。”

    苗迁道:“可不是么?我老人家一进温柔乡……”

    金小龙突然笑了。

    金大龙也为之难以忍俊。

    苗迁耗子眼一瞪,道:“我老人家是说那地方!”

    金大龙道:“老人家,没人说不是。”

    苗迁狠翻了他一眼,拿茶出气,喝了几口之后始道:“小子,你猜我老人家看见什么?”

    金大龙淡淡说道:“该是一幕香艳奇景。”

    苗迁一点头,道:“半点不差,桃花帐高悬,帐里却是赤裸裸一丝不挂的娘儿们,我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哪儿见过这等阵仗,当时禁不住就是一惊……”

    金大龙难忍笑意地道:“糟了。”

    “可不是么?”苗迁道:“一惊之下,真气自然微泄,脚下也就当然地弄出了点声息,这一点声息不要紧,立时惊动了那些位……”

    金大龙道:“该是惊急羞怒娇呼四起……”

    “没那一说。”苗迁一摇头道:“那些个娘儿们大半是惯了,一点也不怕人,一窝蜂般围了过来,吓得我老人家捂着眼转身便跑。”

    金大龙道:“老人家,万点桃花帐不要了?”

    苗迁红着老脸道:“能跑出来已是万幸,还要捞得什子万点桃花帐?这就叫祸由自招,咎由自取,下次谁就是拿轿子抬我老人家,我老人家也不去桃花堡了。”

    金大龙忍笑说道:“老人家,如此而已么?”

    苗迁一摇头道:“不,最后还有一桩所见,使得我老人家跑得更快……”

    金大龙道:“老人家,什么?”

    苗迁道:“远远地,欧阳畏回来了,跟他走在一起的,竟然是那老杂毛天一真人,两个人并肩一路谈笑……”

    金老头突然唤道:“大龙。”

    金大龙早已扬起双眉,道:“爹,我知道……”

    凝注苗迁道:“老人家,你说跟他走在一起的是谁?”

    苗迁道:“老杂毛天一真人,有什么不对么?”

    金大龙倏然敛态道:“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奇怪,天一真人怎会跑到塞外去,又怎会跟欧阳畏如此之亲热。”

    苗迁摇头说道:“那就非我老人家所能知的了,当时我老人家跑得太快,也没听清楚他俩都谈些什么……”

    金大龙道:“可惜就可惜在老人家没听见……”

    苗迁微愕说道:“小子,怎么?”

    金大龙淡然笑道:“倘若老人家听见了,只怕老人家就走不掉了。”

    他这话别有含意,而苗迁却会错了意,咧了咧嘴,道:“说得是,说得是。”

    金大龙道:“老人家,这就是你那趟塞外行不愿告人的经过?”

    苗迁点头说道:“不错,小子,难道不够?”

    金大龙微微摇头说道:“够倒够了,只是,老人家,内里有些令人难懂之处。”

    苗迁微愕说道:“小子,何处令你难懂。”

    金大龙道:“老人家的所谓塞外行,也仅仅是到了兰州,可对?”

    苗迁点头说道:“不错,小子,这有什么……”

    金大龙截口说道:“令人难懂的在后头,老人家,兰州距凉州多远?”

    苗迁呆了呆,道:“还有一段不近的路,小子你问这……”

    金大龙笑了笑,道:“老人家的所谓塞外行,仅仅是到了兰州,而实际上那罗什古刹却远在还有一段不近的路的凉州,关于落拓青衫七绝神魔慕容奇惨死事,老人家却说听凉州当地土人所说,难道老人家生就一副能闻千里的顺风耳不成?就这一点令人难懂。”

    苗迁刹时红了老脸,嗫嚅半晌,始猛一点头,道:“小子厉害,我老人家索性告诉你吧,是听那老杂毛跟欧阳畏那老儿说的,行了吧!”

    金大龙点了点头一笑道:“行了,老人家,我敢说他二人当时并未发现老人家你仓惶逃出了桃花堡,对么?”

    苗迁点头说道:“当然是未发现我老人家,可是他二人一旦进了堡,听那些姬妾一番禀报哭诉,定然知道那进桃花堡窥见春光的是我老人家。”

    金大龙微微摇头说道:“老人家,那没有太大的关系。”

    苗迁微愕说道:“怎么,小子?”

    金大龙淡淡一笑,道:“没什么,老人家,我想委屈老人家在我这双龙镖局住一宿,明天我陪着老人家到柳府要人去,如何?”

    苗迁摇头说道:“不行,小子,我老人家如今是心急如焚……”

    金大龙道:“便是五内欲焚,今夜我也不能放老人家走。”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大龙摇头笑道:“无他,老人家,我跟独孤醉客有过数面之缘,老人家你是他的好朋友,说什么我该尽尽地主之谊。”

    苗迁摇头说道:“好意心领,不必了,小子你还是让我……”

    金大龙道:“老人家,你真要走?”

    苗迁道:“当然,是真的,这还能假得了,我老人家还会跟你客气。”

    金大龙道:“那好,我不便再强留,老人家请吧!”

    苗迁没动,眨动了一下耗子眼,道:“小子,你莫非要耍什么花样?”

    金大龙微笑说:“不敢,也没什么花样好耍,老人家,我不让你时你非要走,等到我让你走了,你却又动了疑,这话从何说起?”

    苗迁凝注了金大龙片刻,微一点头,道:“好吧,我老人家这就走,小子,在我老人家未走之前,我老人家要问你一句,适才我老人家本不能说的那番话,对司空神医的仇,可有点帮助么?”

    金大龙摇头说道:“老人家,恕我直言,没有一点帮助。”

    苗迁一怔摇头,道:“看来我老人家这番话是白说了,这露丑的事是白抖了,金老哥,小子,我走了。”

    说完了话,他迈步向外行去。

    金大龙突然说道:“老人家原谅,小龙,接人。”

    飞起一指点了出去,苗迁大惊,但他连念头都未及转,便两眼—闭软了身子,金小龙闪身而至,其快如风,正好扶住了苗迁要倒的身形。

    金老头微笑摇头说道:“明早少不了费一番口舌。”

    金大龙微微一笑,道:“小龙,扶他到我床上去。”

    金小龙应了一声,扶着苗迁进了东厢房。

    这里,金大龙目注金老头,道:“爹,您看……”

    金老头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有了线索……”

    金大龙道:“那一天已然称死匿迹,恐怕欧阳畏他……”

    金老头道:“他是不是其中的一个,目前还不能下断。”

    金大龙点了点头,道:“那么以您……”

    金老头道:“绝不放弃任何线索,总是要去一趟的。”

    突然之间,金大龙皱了眉,道:“我就奇怪,他们眼看着慕容奇身死人土,明知消息不可能走漏,为什么他们之中有几个已称死匿迹,而且她为什么至今也没有音讯……”

    金老头摇头说道:“大龙,世间事变化很大,虽在短短几年之中,那变化也令人难以捉摸,耐着性子慢慢的来吧!”

    金大龙恭谨应道:“是,爹!”

    金老头抬起了手,道:“我要睡了,扶我进去。”

    金大龙应声跨步上前,扶起了金老头,缓步向西厢房行去。

    第二天,的确,金大龙好生费了一番口舌,方始把九指神偷苗迁说的没了脾气,也着实赔了一番不是。

    快晌午的时候,金大龙跟苗迁出了双龙镖局,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然后才往柳府驰去。

    柳府,座落在城郊僻静处,朱门,高墙,石狮子,庭院深深,带着那有钱的大老爷富绅样子。

    车抵柳府大门,那两扇朱红大门紧闭着,门口不见人,静悄悄地,空荡荡地。

    苗迁车内探头看了看,道:“小子,柳之夫别真溜之乎了吧!”

    金大龙笑了笑道:“我想不会,他还等着双龙镖局的地契呢?”

    双双跳下了马车,金大龙径上了石阶扣了门环。

    一阵砰砰响动传出老远,半晌才听得门里响起了步履声,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自门内:“谁呀?”

    金大龙道;“我,双龙镖局金大龙。”

    门内那人“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金局主……”

    门栓一阵响起,两扇朱门豁然而开,当门而立的,是个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望之不似庸手。

    门开处,他一怔,目光凝注苗迁:“这位是……”

    金大龙:“我的父亲,请来帮忙的……”

    中年汉子“哦”了一声,金大龙接着问道;“柳老可在家?”

    中年汉子忙点头说道:“在,在,老爷候驾多时了,请,二位请。”

    金大龙一句:“有劳管家。”

    与苗迁并肩进了大门。

    那中年汉子前面带路,金大龙与苗迁却打量上了这座既深又广的大宅院。

    这是个好居处,长安城里挑不出几家,然而,看不见那如云【此处缺一页】

    那中年汉子应声而去,转眼带进来六七个仆从打扮的壮汉子转入灵堂之后,合力小心翼翼地把棺木抬了出来。

    那是一口既深又大的棺木,明眼人不难看出那是上好的木料制成,棺木落了地,柳之夫招手说道:“金局主请过来看看。”

    于是,大伙儿都走近了棺木,柳之夫一声吩咐,那几个仆从抬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躺着一位服饰整齐的老妇人,也许柳之夫在棺木里放了些什么药材香料,尸骨不但未见腐朽,而且闻不见一点异味。

    柳之夫神色虽难掩悲凄地道:“金局主,请点点东西。”

    金大龙目光一扫,已将棺木里陪葬的东西尽收眼底,老妇人的服筛,还有身边摆放着的,无一不是珍贵的金银玉器珠宝,委实是价值连城,能引起宵小觊觎。

    旋即,他一点头,道:“柳老,行了,我点过了。”

    柳之夫没多说,一抬手,那几个仆从抬上了棺材盖,当即柳之夫又吩咐封棺。

    在那几个仆从七手八脚着实忙了一阵,封过棺后,金大龙起身拱手,道:“柳老,我这就走,柳老还有什么吩咐?”

    柳之夫自袖底取出一封未封口的信,道;“金局主所去的地方,跟接灵人的姓名都在这封信里,请金局主把这个带着。”

    金大龙接信在手,一名仆从又捧来一个黄绫包袱走来,近前双手捧上,金大龙讶然问道:“柳老,这是……”

    柳之夫道:“这包括局主的一路吃住跟这趟镖的酬劳,请局主先行收下。”

    金大龙道:“柳老,一路的吃住,那归我自己……”

    柳之大道:“就算老朽请局主喝酒了,如不嫌少,尚请笑纳。”

    金大龙道:“柳老真是太客气了,既如此,我就敬领了。”

    伸手接了过去。

    在甄世贾等一路顺风声中,那几个仆从抬起了棺木,但,刚抬起,不知是哪位手一滑,砰然—声,棺木一头着地摔了下来,的确是好木料,好手工,一点破损也没有。

    柳之夫大惊叱骂,金大龙连忙走了过来,双手到处摸了摸,然后,他轻吁了一口气,说道:“还好……”

    那几个仆从吓白了脸,甄世贾站在一旁,脸色有点不对。

    一阵叱责之后,那几个又弯腰去抬棺木,这一抬不要紧,糟了,好好的一口棺木,底层全碎了,象朽木。

    棺材一碎,怪事立现,哗啦一声,那棺木的底层中,直挺挺地滚出了个人,竟会是那位雪艳芳。

    她也一身服饰整齐,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恍若酣睡。

    满厅齐都色变,金大龙“哦”地一声,抬眼望向柳之夫,说道:“柳老,莫非雪姑娘要跟尊夫人一起……”

    倏又摇头说道:“不对,不对,那位姑娘容毁惨死,这位雪姑娘怎好好地酣睡未醒,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的,苗迁咧着嘴直笑。

    柳之夫一张脸涨得发紫。

    甄世贾的脸色铁青。

    那几位富绅则个个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几位仆从目中有异采,逼视金大龙,似欲……

    突然,柳之夫长吁大气,挥了手:“金局主,你高明,老朽认栽就是……”

    金大龙倏然一笑,道:“好说,有道是:‘人有失神,马有乱蹄’,卞老这只是一时的运气不佳,碰上了还不算太傻的金大龙。”

    一声“卞老”叫得柳之夫脸色又复一变,他叹道:“好吧,我承认,全盘俱墨了。”

    苗迁残眉一竖,方待张口。

    金大龙那里一摆手,笑道:“那么,都请入座,咱们从头谈起。”

    柳之夫头一低,甄世贾却突然说道:“金局主,没什么好谈的了,该要的老朽不要了就是,老朽无颜再留,告辞了。”

    他一拱手,便要走。

    金大龙抬手一拦,道:“甄老,请屈驾片刻,听完我的话再走。”

    甄世贾脸色微变,道:“金局主,甄世贾领教了你的厉害,该要的不要了,难道你金局主还不依不饶么?”

    金大龙笑道:“甄老,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

    甄世贾脸色复一变,冷哼了一声。

    他哼声甫起,那几名仆从之中扑过了两个。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苗老人家,请代我挡一挡。”

    苗迁咧嘴一笑,道:“小子,你倒会支使人。”

    他身形滴溜一转便到了金大龙的面前,快捷似电地单掌一挥,六奇毕竟是六奇,那两个大叫抚腕暴退。

    那另几个勃然色变,手方探腰,金大龙已然笑道:“眼前这位是风尘六奇中的九指神偷,哪位不怕这块招牌的尽管上。”

    那几个一惊,手停在腰际,没敢动。

    甄世贾冷然说道:“金局主,你打算干什么,长安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

    金大龙笑道:“甄老倘愿意,我可以马上陪甄老上衙门去,再说,彼此都是武林人,衙门恐也不喜欢多事。”

    甄世贾微微一惊,敛去怒态,道:“那么,金局主……”

    金大龙道:“请坐,我没有别的意思,仅是跟甄老谈个条件。”

    甄世贾目光一转,道:“金局主,你尽管开口……”

    金大龙道:“甄老,此地是柳府,并非双龙镖局,何妨坐下谈?”

    甄世贾不再说话,转身坐了下去。

    他这一坐,那位化名柳之夫的大骗子卞百假也跟着落了坐。

    另外那几位富绅,神色惶恐而紧张地道;“金局主,老朽等想……”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没诸位的事,诸位倘不愿留此尽管请。”

    有了他这一句话,那几位立即三脚并为两步,走个精光。

    望着那几位富绅出了大厅,金大龙向着卞百假一伸手,含笑说道:“卞老,请先把房地契还我。”

    卞百假一语不发地递过了房地契。

    收好了房地契,金大龙转望甄世贾,道:“现在我先跟甄老谈谈……”

    甄世贾道:“金局主要多少,请尽管开口就是。”

    金大龙摇头笑道;“甄老莫把金大龙当成黑吃黑,也别以为金大龙乘机诈财,我乃是向甄老要几样东西,商量点事。”

    甄世贾淡然一笑道:“由不得我不好说话,金局主请讲。”

    金大龙微微一笑,道:“甄老是个怎么样的人,在长安干的是怎么样的事,那全关甄老自己,我不管……”

    甄世贾神情微松,道:“谢谢金局主……”

    金大龙道:“甄老别跟我客气,我现在先跟甄老商量头一件事,威远、武扬两家镖局的债务,可否看我薄面一笔勾销?”

    甄世贾双眉微轩,道:“金局主,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金大龙笑了笑,道:“我站在镖局同行立场,不能坐视甄老侵占他人产业,至于甄老侵占他人产业的目的,我可以不问。”

    甄世贾哈哈一笑,道:“金局主太爱管闲事了,老朽答应,不过,老朽只能答应威远镖局那一椿,至于武扬的债务,那不关老朽。”

    金大龙淡然一笑,道:“甄老,倘若我挑了那家赌场,甄老管不管?”

    甄世贾脸色一变,旋即摇头而叹,道:“金局主委实是既高明又厉害,老朽点头了。”

    金大龙道:“多谢甄老,那该都字据,请甄老把字据交给我。”

    甄世贾道:“字据倒有,但不在老朽身上。”

    金大龙道:“那容易,请甄老派人回府取一趟。”

    甄世贾向着那几名仆从一摆手,道:“去一个。”其中一名应声飞步而去。

    金大龙道:“如今,我再向甄老要点东西!”

    甄世贾道:“老朽说过,金局主尽管开口就是。”

    金大龙笑道:“甄老莫要误会,这跟钱财无关,我要是解药。”

    甄世贾脸色微变,愕然说道:“金局主,什么解药?”

    金大龙笑道:“甄老可知聋哑双残漆雕兄弟?”

    甄世贾神情一震,点头说道:“老朽知道……”

    金大龙道:“那么甄老就该知道这解药二字何解?”

    甄世贾道:“老朽明白了,但金局主,你是否管的太多了些。”

    金大龙摇头笑道:“我倒没这种感觉。”

    甄世贾捋着胡子笑道:“金局主,贵局日后还要在长安……”

    金大龙淡然说道:“金大龙父子三人,一座镖局,任凭甄老,我可以告诉甄老,要是怕,我当初就不管了。”

    甄世贾目射异采,哈哈笑道:“金局主令人佩服,好,老朽也答应,容老朽派个人……”

    金大龙及时抬手说道:“不忙,甄老既点头,稍时再取不迟。”

    甄世贾目光深注,道:“金局主高明,这样老朽就奈何他兄弟不得了。”

    金大龙道:“金大龙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我料稍时莫、井二位跟漆雕兄弟必起来护卫甄老,到时候他兄弟在我眼前,就不怕人再施阴谋了。”

    甄世贾面现惊容,嘿嘿一阵干笑:“金局主令老朽五体投地,”

    “那是甄老夸奖。”金大龙道:“如今我要向甄老要最后一样,请甄老把那位惨杀无辜弱女的狠毒凶手交出来。”

    甄世贾脸色一变,笑道:“金局主管的事委实是太多了。”

    金大龙淡然笑道:“交不交任凭甄老,不过我可以告诉甄老,基业创之不易,倘甄老拒不交凶手,一旦此事宣扬出去,那对甄老今后在长安的作为,可是大大的不利。”

    甄世贾笑道:“金局主厉害,竟然威胁起老朽来了……”

    金大龙道:“甄老当知这是实情。”

    甄世贾点头说道:“这个老朽知道,只是此事若无人说出来,谁会知道?”

    金大龙道:“那很简单,杀我灭口,交出凶手,甄老请择其一”

    甄世贾目光凝注,笑道:“金局主,老朽奉劝……”

    金大龙道:“多谢衷言,说过的话,我如今再说一遍,金大龙父子三人,镖局一座,任凭甄老。”

    甄世贾摇头笑道:“看来老朽是不得不选择后者了……”

    金大龙道:“多谢甄老。”

    甄世贾笑容微敛,道:“金局主,请等适才老朽派出那人回来后。”

    金大龙点头说道:“可以,就是他么?”

    甄世贾道:“倘老朽有欺瞒金局主之意,可以在眼前这几个人之中,随便唤出一个,金局主焉知真假?”

    金大龙点头笑道:“说得是,甄老,如今你我间事已了,请听听苗老与卞老间事……”转望苗迁含笑说道:“苗老,请吧!”

    苗迁拇指一挑,道:“小子,有你的,你是我老人家所见第一人,此事了后,老老人家要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金大龙道:“谢谢苗老,我受宠若惊。”

    苗迁道:“小子,我老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你别跟我老人家嘻皮笑脸耍嘴皮……”霍地转注在卞百假,道:“老卞,你怎么说?”

    卞百假强笑道:“偷兄,什么怎么说?”

    苗迁道,“老卞,我偷儿现在心平气和,你可别惹我。”

    卞百假双手一摊,道:“偷儿,我确不知你何指。”

    苗迁残眉一耸,道:“那么我告诉你,你一个人跑到长安来,助纣为虐,兴风作浪,坑害白道,惨杀弱女……”

    卞百假忙道:“偷儿,你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那可不是我……”

    苗迁瞪眼叱道:“那跟你有什么两样。”

    卞百假一震,脸上变色,摇头说道:“偷儿,你说的对,但那坑害白道……”

    苗迁道:“我指的是卫振东与申一鸣。”

    卞百假道:“助纣为虐……”

    苗迁道:“以你在长安的作为,算不得助纣为虐么?”

    “对!”卞百假一点头道:“算得,算得,我助纣为虐,我助纣为虐!”

    苗迁道:“承认就好,我问你,你是为了什么?”

    卞百假一摇头道:“偷儿,我不为什么?”

    苗迁道:“老卞,我再说一遍,我如今是心平气和。”

    卞百假耸肩一笑,全没当回事儿,道:“好吧,我告诉你,为了雪花花的银子。”

    苗迁残眉一竖,道;“他给了你多少?”

    卞百假道:“不多,每月一万两。”

    “不少。”苗迁冷笑说道:“一万两银子就买了你的天良。”

    卞百假双手一摊,道:“偷儿,相交多年,我这个人你知道,只有人出高价,我连命都卖,我连自己的爹娘都骗。”

    苗迁冷哼说道:“一点不差,你确是这么个人。”

    金大龙突然笑道:“苗老,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苗迁转脸问道:“小子,什么?”

    金大龙道:“卞老的骗术绝骗不了你。”

    苗迁一怔点头,道:“不错,我忘了,谢谢你,小子。”

    卞百假为之脸色一变,但他没开口。

    苗迁转回了脸,冷冷一笑,道:“老卞,咱六个可是多年的知交。”

    卞百假忽然“哈哈”地一笑,道:“知交那亲得过爹娘?”

    苗迁脸色一变,道:“老卞,有理,我不放在心上,只是,说。”

    卞百假愕然凝目,道:“偷儿,说什么?”

    苗迁道:“你是想抓破脸么?”

    卞百假:“偷儿,你我这张脸,今日势必抓破不可。”

    苗迁两眼一瞪,道:“老卞,这话……”

    卞百假一摇头,道:“偷儿,我不能说。”

    苗迁道:“为什么不能说?”

    卞百假道:“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苗迁道:“老卞,你抬手摸摸良心……”

    卞百假笑道:“偷儿,盗也不道,你偷儿或许有良心,任何人或得讲良心,我卞百假不能讲良心,也没有良心。”

    苗迁话声忽起颤抖,道:“老卞,我再问你一句……”

    卞百假道:“偷儿,千百句也是枉然,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看在多年知交的份上,你该曲谅一……”

    苗迁颤声说道:“老卞,多年知交的情份快到头了。”

    卞百假神情一震,口中却淡淡说道:“偷儿,是么?”

    苗迁道:“我偷儿不擅骗人。”

    卞百假道:“你是要跟我划地绝交?”

    苗迁道:“老卞,不只我一个,你要三思。”

    卞百假摇头笑道:“偷儿,我老卞自来长安至今,不止三思了,你几个如执意非绝交不可,那你就划地吧,好在我并不孤单寂寞。”

    苗迁脸色陡变,身形剧抖,道:“是啊,你还有这么多好朋友……”

    卞百假摇头说道:“不,偷儿,我不是指甄老他们。”

    苗迁道:“那你是指谁?”

    卞百假道:“那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苗迁沉声说道:“我要问。”

    卞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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