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第3/3页)

上一趟一样。”

    “对!”

    “趁这趟之便,来告诉我我恩叔的事?”

    “对!”

    “大公主什么都不要说,就此请回吧!”

    黑暗之中虽然看不见,大公主一定为之一怔:“怎么说,你让我什么都不要说,就此回去?”

    “不错!”

    “你不想知道你恩叔的事?”

    “当然想,只是我不想给大公主找麻烦。”

    “这话怎么说?”

    “大公主一定达不到目的,事实上大公主也不是一定要达成任务,在这种情形下回去,要是让你们那位娘娘知道大公主反而告诉了我什么,那不是大公主的大罪么!”

    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大公主必然向李诗投过了异样一瞥,事实上,她的话声已经有点异样了:“就冲你这句话,我就是受处罚也值得了……”

    李诗心头跳动,道:“大公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索性成全我呢!”

    “我觉得大公主已经跟上趟来时不一样了,刚我也说过,大公主这趟来,不是为达到目的而来,况且,真要是那样,也跟大公主的来意完全背道而驰了,是不是?”

    黑暗中看不见大公主娇靥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她的话声已经起了轻颤:

    “你能知道我,不管受什么,我也是心甘情愿了……”

    顿了顿,话声已趋平静:“你不必顾虑太多,顶多我也只是又一次没能达成任务而已,没有人会知道我会告诉你恩叔的事。”

    “大公主有把握,你们那位娘娘,不会派人跟来监视。”

    “我不怕,要是娘娘派人来监视,那绝瞒不了你,是不是?”

    事实上卓在大公主来到之初,李诗已经运用他那敏锐的听觉搜索了,十丈之内,他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他道:“既然如此,大公主就请说吧!”

    “我坐下来了。”

    李诗忙道:“大公主请坐,茶已经凉了,我无以待客。”

    “我不是客,你也不要把我当客。”

    大公主坐了下来,坐在了桌旁,只听她又道:“白天,我记得你曾经问过你恩叔,是先认识我们娘娘,还是先投身‘平西王府’。”

    “不错,我恩叔已经告诉我了,先认识那位娘娘,后投身‘平西王府’。”

    “你又问,当时我们娘娘,是不是已经是‘平西王府’的人了。”

    “不错,可是我恩叔没来得及回答,就让你们那位娘娘派人召走了。”

    “那是因为我们娘娘人虽然在另外一个地方,可是对你们的谈话却听的一清二楚。”

    “这我想到了。”

    “你想知道这些干什么?”

    “我想知道,我恩叔之投身‘平西王府’,是他自己的心意,还是受了你们那位娘娘的说动。”

    “我可以告诉你,你恩叔所以投身‘平西王府’,是受了我们娘娘说动。”

    “大公主知道?”

    “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照这么说,你们那位娘娘认识我恩叔,恐怕都是经地特意安排的。”

    “那倒不是,我们娘娘邂逅你恩叔,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当时你恩叔失意、潦倒,贫病交加,我们娘娘慧眼识英雄,救了你恩叔,治好了他的病,结果两个人就……”

    就怎么样,大公主没有说下去。

    其实也用不着她说了。

    李诗皱了眉:“照这么说,我恩叔跟你们那位娘娘之间,是很自然产生的情感。”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娘娘垂青你恩叔,利用你恩叔的失意,不断给他慰藉,终于使得你恩叔成了她的……”

    她的什么,大公主又没有说下去。

    李诗眉馀皱深了三分:“我恩叔似乎很听你们那位娘娘的。”

    “不错,你恩叔对我们娘娘唯命是从。”

    “恐怕这不只是因为规法。”

    “那当然,还有他们两个之间那种情。”

    “那种情?情还分那一种么?”

    “你恩叔跟我们娘娘之间的情,不同于一般男女之间的情爱。”

    “噢,有什么不同?”

    “那似乎不是情,应该说是一段孽缘。”

    就像楚云秋自己说的。

    “怎么说?”

    “你恩叔出于感恩,我们娘娘未必付出真情,可是你恩叔已然英雄气短,不能自拔了。”

    大公主说得很含蓄,毕竟她是个女儿家。

    可是李诗已经懂了,那位娘娘就像一只蜘蛛,楚云秋像她的猎物,深陷她的网中,若是没有外力帮助,楚云秋很难挣脱了。

    失意,尤其是情爱方面的失意,对一个人以影响竟这以大,甚至连楚云秋这种人物都不能免。

    李诗不由为之一阵难过,沉默了一下,他问大公主:

    “大公主怎么知道,你们那位娘娘,对我恩叔,没有付出真情?”

    “我追随我们娘娘多年,我太知道她了,她要的不是情爱,只是男人,而且你恩叔不是她的头一个,恐怕也不会是她的最后一个。”

    李诗心里的难过又增加了三分。

    他道:“这得尽快让我恩叔知道才好。”

    “不错。”大公主道。

    “以大公主,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恩叔知道?”

    “那恐怕只有你当面告诉他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这我就不敢说了。”

    “大公主知道,现在再想见我恩叔,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我给你画了一张图,按照图上告诉你的路,告诉你的方法击。你会找到你见叔的,我把图放在桌上了。”

    李诗听见了,一阵短暂而轻微的悉悉声,他不由为之一阵感动:

    “大公主,我感激……”

    只听大公主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你感激,要你谢。”

    那是为了什么,她没说。

    李诗也没敢问。

    其实,又何用她说,何用李诗问?

    李诗忍着心里的异样感受,道:“假如能让我恩叔离开‘平西王府’置身事外,皆大公主今夜所赐。”

    大公主道:“不要跟我客气了……”

    “我不是客气,我是由衷之言,大公主这样对我,我要还跟大公主客气,我还算什么人?”

    “这句话听得我很安慰,你什么都不必再说,只你知道我的心,记住在‘张家口’对付‘平西王府”的事件中,有这么个女孩子就行了。”

    李诗忍不住又是一阵激动,道:“大公主……”

    “我来了不少时候了,该走了。”听得见,大公主站了起来。

    “我不会再来了,也没有理由再来了,再见面的时候,就又是敌对的情况了,也只有敌对的情况了。”

    听得见,她转身走向房门。

    李诗忙下了炕,道:“大公主,我不送了。”

    “睡吧,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大公主说完了这句话,门开了,只见那无限美好的身影,轻轻的闪了出去,随即,门又关上了。

    李诗缓缓坐了下去,随即,他又躺了下去,以两手当枕,睁着眼上望,心里的异样感受再度泛起,一时间他也想了很多。

    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受了人家的,也欠了这份情,怎么还?

    然后,他想到了楚云秋,这么一个人物,竟然身陷孽海,不能自拔,可见,人在失意的时候是多么的脆弱,可见一个“情”字真能让人生,叫人死。

    也就因为楚云秋是这么一个人物,他认为那位娘娘对他有恩,对他有了付出,所以他该负起这个责任,该有所报偿,绝不会辜负。

    大公主说的那些,李诗能让他这位恩叔相信么,连大公主都不敢说,恐怕,这得靠李诗自己了。

    最后,他想到大公主那么情重,那么细心的给他画的那张图,那是张什么样的图。

    李诗挺身坐起下了炕,点上了灯,灯光一亮,桌上一个约莫一尺长短的纸卷映人眼帘。

    他忙拿起,纸卷还有点温意,也透着醉人的幽香,在心底再泛异样感受之中,他打开了纸卷。

    他一看就看出来了,纸卷上画的是那座庄院,标明的一个入口,不在庄院前,而在庄院后的一片树林里,而且注明了打开入口的方法,进入以后怎么走,楚云秋的住处在什么地方,到了楚云秋的住处之后,怎么打开出口,出口是在楚云秋住处的什么地方。

    这么一张纸,纸上的一笔一划,都代表着无限的情意,李诗又一次的感动,也又一次的激动。

    大公主只给了他这张图,并没有要他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会比现在更适合,而且,见楚云秋,解决这件事,应该是越快越好。

    李诗他抬手弹熄了灯。

    屋里,刹时又是一片黑暗,比刚才还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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