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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1/3页)

    解玉宝没再说什么了,狠狠的瞪了李朋友一眼,跨步闪了出去。

    李朋友淡然道:“我算是跟令兄结了仇了。”

    解玉珍道:“我本来就是来赔不是的,现在我要多赔一回不是。”

    李朋友道:“我说过,解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

    递出了那把匕首:“请姑娘把这匕首带回去,姑娘知道该怎么处理。”

    解玉珍没接,道:“我现在还不回去。”

    李朋友道:“姑娘什么时候回去并不要紧,这把匕首总是解家的。”

    解玉珍这才把匕首接了过去,道:“我想跟你多谈两句话,行么?”

    李朋友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姑娘请坐。”

    往哪儿坐,也只有炕边儿上了,是两个人都坐,还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似乎都不合适,都别扭。

    所以,解玉珍道:“不用了,就站着说吧。”

    李朋友也没有多说。

    解玉珍看了他一眼:“你真是个马骠子。”

    李朋友道:“难道姑娘不信?”

    “还真有点儿。”解玉珍道:“你又像又不像。”

    李朋友道:“马骠子这一行不怎么样,拿它招摇撞骗不了什么,应该不会有人混充。”

    解玉珍狡黠的望着他道:“要是为了点儿什么,那就另当别论。”

    李朋友淡然道:“姑娘真会想,照姑娘看,我是为点儿什么呢?”

    解玉珍道:“不是我要这么想,是你让我这么想的,至于你是为点儿什么,那就只有问你自己了。”

    李朋友道:“是我让姑娘这么想的?”

    解玉珍道:“你像马骠子,可是又不像。”

    李朋友道:“姑娘要不要试试,凡是马骠子会的,我都会,还绝对是马骠子这一行里的好样儿的。”

    解玉珍道:“还有,你不是‘金兰牧场’的人吧。”

    李朋友道:“怎么见得?”

    解玉珍道:“你要是‘金兰牧场’的人,不会跟马荣祥一个往后院,一个往前院。”

    原来马爷叫马荣祥。

    李朋友道:“没错,我不是‘金兰牧场’的人。”

    解玉珍道:“既不是‘金兰牧场’的人,干吗要管‘金兰牧场’的闲事。”

    李朋友道:“路见不平。”

    解玉珍道:“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人不多。”

    李朋友道:“还有,我是个马骠子,长年与马匹为伍,我对马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谁残害马,我深痛恶绝。”

    解玉珍道:“这倒沾上边儿了,而且是个相当不错的理由,我听得进。”

    李朋友道:“还要请姑娘原谅,帮马爷找到解家去,我不得已。”

    解玉珍道:“解家是个可以讲理的地方,我爹跟我都不怪你,不然我这会儿不会站在这儿跟你说话。”

    李朋友道:“谢谢。”

    “你从哪儿来。”解玉珍问,一双美目紧盯着李朋友,似乎想看透他。

    “口外!”李朋友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口外地大着呢?”解玉珍进逼了一步。

    “蒙古。”

    “天,真不近,蒙古就说蒙古好了,干吗口外?”

    李朋友没说话。

    “你是个汉人,怎么会从那儿来?”解玉珍又问。

    李朋友道:“姑娘忘了,我是个马骠子。”

    解玉珍盯着他继续问:“我知道你姓李了,叫什么?”

    问的真客气。

    其实,这种样的说话,尤其是跟个马骠子,没有必要那么“文”。吃马骠子这行饭的,也绝不会计较。

    李朋友真没在意,道:“李豪!”

    解玉珍道:“李豪,这个名字跟你的人,倒有几分相衬……”

    一顿,凝目,两道似水也似的目光深盯李朋友李豪,道:“我爹很赏识你,想让你上解家来。”

    李豪微一怔,旋即淡笑摇头:“解老爷子的好意让我倍感荣宠,我感激,可是我只有心领。”

    “怎么?你不愿意。”解玉珍显然感到意外。

    事实上“漠南”解家拥有大牧场,上万匹的牲口,说起声威,虽然不是头一号,但是也能让地方摆动个老半天的,只要是吃这行饭的,还没有不愿进解家门的,求都求不到,尤其是解老爷子的赏识,抬手召唤,点着名要的。

    偏偏,这会儿就有个不愿意去的。

    李豪道:“姑娘知道,我已经跟令兄玉宝少爷结了仇,他都想要我的命,这种日子往后怎么过?”

    解玉珍道:“这你放心,自有我爹跟我,我爹甚至留下话,他还不敢不收敛。”

    李豪摇头道:“想对付一个人,办法太多了,解老爷子跟姑娘总不能寸步不离的护着我。”

    解玉珍深深一眼,道:“凭你的身手,护你自己是绰绰有余了,我哥哥想伤你,那是不自量力。”

    “凭我的身手。”

    “我来迟一步,没见识到你的身手,可是从我哥哥摔在炕上,匕首到了你手里,就可想而知了。”

    李豪冷然道:“只能说我侥幸,碰巧了。”

    “你太客气。”解玉珍深深一眼:“或许你知道,我哥哥是解家的第二把好手,除了我爹,解家上下就数他了,所以你这种身手,不只在马骠子里绝无仅有,就是外头的江湖道也不多见。”

    李豪淡然笑道:“姑娘太高抬我了。”

    解玉珍要说话。

    李豪没让她说,道:“其实,我不敢接受解老爷子的好意,主要还是我浪荡飘泊惯了,就跟匹野马似的,怕上辔头,怕受管。”

    解玉珍道:“你真不愿意上解家去。”

    李豪道:“请姑娘代我奉覆解老爷子,也请代我致感激之忱。”

    解玉珍道:“你说话一点也不像马骠子。”

    李豪道:“姑娘,别把马骠子都当成粗人,别的我就不再多解释了。”

    解玉珍道:“好吧,人各有志,我不能勉强,好在你知道‘漠南’解家,什么时候你改变了心意,可随时来,解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李豪道:“我更感荣宠,再次谢谢姑娘。”

    解玉珍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李豪望着解玉珍出了门,一双目光略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转身往炕边坐。

    一声轻咳,门外又进来个人,是马爷马荣祥。

    李豪道:“马爷!”

    马荣祥道:“我早就要过来了,可是听见解家这个丫头在这儿,我没有马上过来,想必老弟你也察知我的行踪了。”

    李豪道:“净顾着跟解姑娘说话了,没留意。”

    有没有留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马荣祥也没有老在这上头缠,道:“老弟你真是料事如神,解家真来赔不是了,还照价赔了那三匹马,来的就是解家这个丫头,她从我那儿出来,就上你这儿来了。”

    李豪道:“‘金兰牧场’面子里子都有了,又不伤两家的和气,不是极好么?”

    马荣祥道:“这都仰仗老弟。”

    李豪道:“马爷千万别这么说,我冲的只是那三匹马。”

    马荣祥没再多说,话锋忽转:“那丫头想请老弟到她解家去。”

    李豪凝目望了他一眼。

    马荣祥有点不好意思,勉强一笑:“我无意偷听,只是碰上了——”

    李豪没说话。

    马荣祥话锋又转:“咱们认识在先,老弟真要想定下来,找份牧场的差事,也应该上‘金兰牧场’来,是不是?”

    李豪道:“马爷的好意让我同样感激,只是马爷应该听见了,我浪荡飘泊惯了,怕受拘束怕受管。”

    马荣祥道:“那我的说法跟解家丫头一样,只要老弟改变心意,请随时上‘金兰牧场’不敢说是头一号的大牧场,可是只要到‘热河’一打听,还没有不知道的。”

    李豪道:“我也再次谢谢马爷。”

    马荣祥道:“老弟别跟我客气了,能把老弟拉到‘金兰牧场’去,那是‘金兰牧场’的福气——”

    一顿怔问:“老弟今后要上哪儿去。”

    李豪道:“热河!”

    马荣祥微一怔,喜道:“我明儿个一早就回去,咱们一起走。”

    李豪道:“马爷先请吧,我还要等个朋友,有点事儿。”

    马荣祥忙又道:“那老弟要上‘热河’哪儿去,给我个地方——”

    李豪道:“还不一定,要等我那个朋友来了以后才知道。”

    马荣祥显得有点失望,可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又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马荣祥走了,李豪翻身躺上了炕,两眼直直的上望着,似乎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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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境门”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山,东南那座山叫“鱼儿山”,西北那座山叫“元宝山”。

    如今,两座山静静的浸沉在夜色里,像两只静伏的巨兽似的,把“大境门”夹在中间,保护着“大境门”。

    “元宝山”的夜色,要比“鱼儿山”美多了,那是因为“元宝山”的山势好看,景色也比“鱼儿山”美多了。

    是不是因为它的夜色美,诗人是写三更半夜还雅兴登临呢?一条人影矫健的往上走着。

    今夜没有月,那条人影走的路,也是不是登山路的路,这会是诗人墨客雅兴登临么?

    很快的,这条人影停在山的背面,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前,这儿更荒凉,更是平常人迹不会到,也不容易到的地方,他向着洞口遍布的藤蔓杂草发话:“恩叔!”

    随听洞里传出一个低沉,但随之带着劲力的话声:“少主么?”

    那人影道:“是诗儿。”

    随着这一句,人影伸手掀起了洞口的藤蔓,闪身进了洞,当他掀起藤蔓进洞的那一瞬间,洞里射出了一片微弱的灯光,这片微弱的灯光照见了人影,他像极了那个马骠子李豪。

    洞颇深,经过了丈余弯曲的洞道,来到洞底。眼前一片灯光,比先前亮多了。

    洞底是圆形的,不大,什么都没有,可是很干净,地上铺着一片干草,旁边地上放着一盏破油灯,另外还站着一个人。

    人是个中年人,一身黑,一头披散长发带点花白,留着胡子,神色之中带着淡淡的忧郁跟憔悴,可是仍然看得出,他原本是个俊逸人物。

    这时候再看进来那个人,他不是那个马骠子李豪是谁?他还是白天那身穿着,一点也没有变,本来嘛,一个马骠子能有几套行头好换的,也没有那个必要。

    李豪一进来,中年黑衣人冲他恭谨的微微的欠了个身,叫了声:“少主。”

    李豪微微皱了眉:“恩叔,我跟您说过多少遍……”

    中年黑衣人道:“少主,礼不可废。”

    李豪双眉微扬:“没有恩叔,我没有今天,恩叔替李家保住了一脉香烟,此恩此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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