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选勇士豹房云雨施计谋两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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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选勇士豹房云雨施计谋两虎相争 (第1/3页)

    话说明武宗在马上张弓拔箭,突然觉得脚蹬一松,身子倾斜,便掉下马来。武宗没有防备,摔下马来,脚蹬子依然套在脚上,那马殊自向前急驰,场上的士兵及台上的张永、刘瑾呆若木鸡。只见被武宗拉下一丈多远的楚玉,一声娇喝,从马上纵身而起,飞落武宗马上,身子一探,便把武宗拽上马来,手握缰绳向后一拉,那马前腿高抬,身子直立起来,嘶呜了几声,便稳稳地站在场中。



    楚玉跳下马来,又把武宗挟了下来。只见武宗头盔歪斜,护领朝后如肚兜般围在颈下,满面灰土,甚是狼狈。张永见状,心中甚是恐慌,急忙跑下演武厅,上前请安。刘瑾也紧随其后跑了过来。



    武宗当着这么多人摔下马来,心中很是恼火,却不肯认输,执意要再次上马,跑马射箭。张永心中害怕,那黑马是自己献给皇上的,皇上刚骑上不久,便出了事,如果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而刘瑾此刻心中暗暗得意,准备看张永的笑话。哪知皇上没有怪罪张永,反而要继续跑马射箭,心中便觉得失望。楚玉心知皇上是想把面子挽回来,就走上前去,整理马鞍,却发现马肚带断了,仔细一看,不象是磨断的,倒象是有人用刀子割过。她看看张永,见他浑身颤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起了疑心。她把自己的马鞍给皇上换上,把那被割断的马肚带偷偷收起来。



    皇上又重新骑上那匹黑马,绕场疾驰,在马上张弓放箭,箭箭均射中靶子。场上一片欢呼,鼓乐又起。武宗这才心满意足,收拾回宫。



    刘瑾派手下人割了张永的马肚带,本想让他在皇上面前出丑。可谁知他却与皇上换了乘马,弄得皇上摔下马来。刘瑾见武宗没有责怪张永,心中便自慌慌不安。“如果张永知道马肚带被割,必然疑心于我,细查开来,自会露马脚。”是日,闷闷不乐回到府上,把那些爪牙找来训斥一顿,又让他们尽快把张永干掉。



    张永布阵讨好皇上,得了金花、金功牌心中很是喜悦。谁知晴天降灾,皇上骑着他的马摔了下来,喜悦变成了担扰。虽说皇上当场没怪罪他,事后准放他不过。果然,回宫不久,武宗便召他去豹房。张永哪敢怠慢,急急赶过去。进了大殿,只见皇上铁青着脸,把一条马肚带丢到他的面前,说道:“我待你不薄,为何还想方设法谋害于我。如果不是我有楚玉,今日是死是活均不得知!”



    张永捡起马肚带,只见断的一边齐刷刷的象是被人用刀割过,手拿马肚带张口结舌。



    “马肚带已经被人用刀割过,想必不会是张公公所为吧?”



    楚玉在皇上身边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为什么割断自己的马肚带。”此时,张永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只是不好说出口。“或许你早就料到我会看中你这匹马。”



    “皇上,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引火烧身吗?再说,皇上年轻有为,对我张永恩重如山,我害皇上,却又为了哪般?”



    “是啊,张永害我做甚?杀了我,他也当不了皇上。再说,如若行事,何不隐蔽些,却使出这么拙劣的手段。此事看来,另有其人。”武宗道。



    “那么张公公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楚玉问。



    “这个——,我心中已有一人可疑,只是眼下没有证据,说出来,只怕皇上也不肯信。”



    “说来看。”



    “必是刘瑾手下所为!”



    “刘瑾?”



    “皇上,朱宸濠虽是罪人,但所发文告,历数刘瑾十七款罪行,却无一是虚。刘瑾把持朝政,迫害忠良。他在朝中遍布耳目,无人敢言其不是。我前日向皇上告了他一状,此事必已传入他的耳中。此次割断马肚带,必是欲旭害与我。”



    “言重了吧。你与我所说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又怎能透出口风?”



    “皇上忘了,那天皇上身边还有一人。”



    “你是说张旺?”



    “对正是此人。他与刘瑾关系非同一般,且属同乡,皇上如若不信,试他一试便知分晓。”



    张旺日夜随在皇上身边,是武宗的心腹,又救过武宗的命;刘瑾自小随同皇上,主政以来,武宗把他视同膀臂。“这两个人难道真会于我不利?”如果是别人诉说刘瑾的不是,武宗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而如今是他视为膀臂和心腹的张永说出了此话,他心中不能不为其所动。“皇上,刘瑾野心薰天,不可不防。”



    “这个,我知道了。你给我把这次事件查清楚,如若真是刘瑾所为,此次,我决不饶恕!”



    张永松了一口气,拿着马肚带起身告辞。出了门口正碰到张旺向里走。张旺见张永手中所持之物,吃了一惊。“皇上没有重办张永,却把断了的马肚带交给了他。此事看来不妙。”



    张旺心中想着,与张永打个招呼,急急入内。



    再说慧能自从入了豹房,与楚玉、彩云鬼混,甚为得意。



    没想到竟把楚玉弄得怀了身孕。楚玉吃了他从外面弄进来的打胎药,去了胎之后,却再也不肯与他来往,这和尚便心中怀恨,日夜留心,发现她与一个斗虎的年青人好上了。



    武宗在豹房养子不少凶猛的虎豹,均是各边镇守太监带领军士捉拿进献的。白日里经常入其中在高台上观看虎虎相斗、豹豹相斗,虎豹相斗。看得久了,也觉无趣。又下令广召天下善搏虎豹者,入豹房做“勇士”。选进京的有上万人,武宗又从万人中选出了一百名勇士,住进豹房。武宗逞勇用武,对骑马射箭很感兴趣,观看武士斗虎豹比那些筋斗杂耍更觉有趣。



    正因为如此,狡狠的武夫倍受宠幸。



    那选来的勇士中,有一名叫钱宁的,此人较狡诈,善骑射。



    他高高的个子,结实的身板,眉毛粗黑,眼睛大而细长,闪着亮光,鼻梁挺直,只是略嫌短粗,嘴唇较厚,线条却很清楚。



    所有的五官配上一张长方脸,显出一副标准的男性形象。他喜欢赤身搏虎。他脱下上衣,雄壮的身体上长满常人少有的胸毛,一块块肌肉清楚地显露出来,很象故事中的豪杰英雄。他搏虎时,肌肉便出现优美的变化,这一切对楚玉来说,具有无限的魅力和吸引力。她自小及大,见过的男人很多,象钱宁这样既有力量且面貌英俊的男子确实不多。楚玉看他搏虎,甚是为他担心。当猛虎扑上去,尾巴随后一剪,她便揪着心为他捏一把冷汗。他很自如,厚厚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大而长的眼睛嘲笑般地看着他面前的猛虎。他使它愤怒,一再呼啸飞扑过来,他一次又一次轻轻旋身躲过,直到猛虎累得口吐白沫,眼中的凶光收敛,他才寻机会骑到它背上,狠擂数拳,把它打昏在地。看他搏虎很刺激,也是一种享受。



    每当他爬上观台,身上汗浸浸地闪着油亮,她情不自禁地向他看去,想像他在床第之间会是怎样?



    钱宁受到武宗宠幸,赐国姓,收为义子,紧随武宗左右,与楚玉日日相见。钱宁见楚玉模样俊秀,盈盈有情,怎能不动心。只是二人日夜守护在皇上身边,不敢放肆。



    一日,武宗在豹房排宴,喝得酩酊大醉。楚玉和钱守把他扶回“乐室”,按排睡下,两人站起身来,只见对面镜中一男一女双双而立,两人对视良久,楚玉故做娇羞,低下头来。钱宁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猛地把她抱入怀中,急煞煞地便欲行事。楚玉娇喘数声,又把他推开,附耳道:“随我来。”



    钱宁尾随楚玉又去一室,只见室内四壁挂满春宫图,男欢女爱,百态纷呈。钱宁入豹房以后,日日眼见男女寻欢的场面,心中之火早已被撩拨的甚旺,又见这满室春宫,更是浑身燥热,一刻也挨不住了。如猛虎一般扑上前去一个是惯征能战的枭雄,一个是贪淫争欢的怨妇。说不出送迎丑态,描不尽颠倒模样。争奈心急难熬,少不得云收雨散,如飞仙峡一般。



    钱宁本是个舞刀弄棍卖野药的,所卖药物也不全是假,不少采自深山。在山中生活,难免遇上狼虫虎豹,练就了降虎伏豹的手段。他年近三十,尚未婚娶,走州过府,见识颇广。他的这种春药,自己轻易不用,他知道此药的厉害,只有遇上那女中奇人,才用上一二次。今日碰上了楚玉,不得已才使用了此药。楚玉与钱宁如此这般,却被一人看了一嘲好戏”。此人正是慧能。慧能见皇上喝醉,楚玉与钱宁双双把皇上扶走,他便尾随而至,所有的举动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钱宁掏药用药的手段,心中便想把那药物偷过来自用。待这二人睡去,撬门进来,摸索着把药揣入怀中,带上门,又偷偷回房。



    楚玉与钱宁相抱而眠,睡了一个更次,便醒来。推那钱宁起身离去。钱宁起身穿好衣服,却不见了药包,楚玉又发现门闩已被人打开,心中吃惊不校二人急忙各回房间,心不宁了几日,却没见武宗有何异常的举动,便又定下心来。



    慧能在豹房偷鸡摸狗,不敢任意胡为,只与彩儿打得火热,但仅此一个女人已满足不了慧能的淫欲。一日,慧能在假山那边巧逢楚玉,便拿话威胁她,想迫她继续来往。



    “楚玉姑娘,近日来更加美艳了,却不知是哪方的水浇过?”那和尚一双贼眼粘在楚玉身上,生生揭不下来。楚玉听他如此之说,也不愿和他罗嗦,抬腿便走。慧能拦住她,见四下无人,便贴上去说:“你不想它,它却想你。”



    “秃驴!”楚玉柳眉倒竖,喝道:“如此无理,想是活腻了!”“你我之间确有一人活腻了,与那搏虎的小子私混。”慧能嘻皮笑脸地说。



    楚玉听他如此说,便知那日起身后,见门闩已开,定是这僧人所为。



    “搏虎的小子如何?他如今是皇上的义子,你若血口喷人,才是活腻了!”



    慧能心想:“钱宁眼下正受宠幸,又被收为义子,倘若此次叫开了,二人死不认帐,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他原本也只是想吓吓这小荡妇,使她就范,没想到她如此厉害,软硬不吃,心中正思索下文,只见楚玉将膝盖一弯,撞向胯中,说道:“收起你那活宝,如果再来罗嗦,姑奶奶就先把你给收拾了!说完,竟自走去。



    慧能只觉得胯间一阵钻心地刺痛,蹲在地上,半天直不起腰来。他知道楚玉的武功厉害,刚才这一下,如果不是手下留情,他就没命。他嘴里骂着:“小淫妇、小荡妇,”心中对楚玉也自怯了三分,不敢再找她的麻烦。



    张旺连续多日不见皇上召唤,心中也是别扭,却见慧能脸色煞白走了过来。二人施礼毕。张旺说:“国师脸色不好,可是有病在身?”



    慧能是被楚玉顶了一下没恢复过来,见张旺如此相问,急忙掩饰道:“近日正在悟习一门功夫,用气不慎,一时走叉了气,过几日便会恢复。”



    “国师练的什么功夫?”



    “尽是些佛家的内里功夫,却也算不得什么。张公公近日如何这般闲散?”



    慧能这一问,正中张旺的心玻近些时日,皇上已逐渐疏远于他,不再重用,想必是对刘瑾和他已产生疑心。他正不知如何是好,见慧能如此问道,便叹了一口气说:“皇上如今有了义子,用不上小人了。”



    说到钱宁,慧能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这小子横插一脚,那小淫妇也不会对他如此无礼。眼下见张旺对钱宁似乎也不满,就说道:“那小子不就是会斗斗虎、射射箭,与张公公哪能相提并论。



    “话不能这么说,我张旺又有什么长处,只不过是个打杂的罢了,而人家却是义子。”



    “张公公,话说白了吧。我虽身为国师,却是你张公公引荐的,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言声。我就不信,那小子能长期取悦皇上。”



    张旺心想:“皇上确实是个没长性的,钱宁要长期取乐皇上,也实在不易,等武宗看够了搏虎斗豹,钱宁也就没有用处了。可眼下,我所面临的事情却比单单失宠严重的多。打杀攻伐,均非己之所长,只有重新取悦皇上一条路。可是,用何法取悦皇上呢?”他眉头紧促,愁苦满面。



    慧能见张旺如此模样,也无话可说,告辞道:“寺中新设求子一课,下午尚要讲经说道,我先回去了。”



    “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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