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第2/3页)

那人口里一番道来,我内心一阵纠葛,我不应该在客栈么?

    我细细的琢磨着他的话,心上一紧扬声问道:“你说你是捡的我?在哪捡的我?”

    男人挠了挠脑袋,皱巴巴的双眼微微蹙起,又突的笑了起来,“说来那日还真走运,这个些日子里,日日夜夜访了好几处地方,也没能遇到你这种好货色,不料那夜刚一出门就见你躺在我的门口,你这一票,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仔细一想啊,你定是平日里开罪了什么?有人想将你除之而后快,一刀杀了你还不能解他的恨,如此一来将你卖去北漠做妾为娼,方能解恨,不过又想想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能开罪之人那必定是女人,女人的嫉妒心能害死人。”

    我听着他句句道来,脸色一变,心里一沉,他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是有人故意将我迷晕大费周章的扔至人贩子的门口。

    所以害我之人绝不是贼,也绝不是贪财这么简单,是有人故意阻止我去不了边疆,又或是有人有意要借此机会除去我。

    是什么人,想要借此机会谋害我,除去我?

    难道是父亲在朝中的政敌,宿敌……

    也有可能是战天齐在朝中的持反派的人。

    如若真是这样,他们费尽心思掳了我,以我来威胁利诱父亲又或是战天齐才对,可是劫虏我将我卖去北漠,对他们能有何用?

    难道是她,我皱眉细想着,感觉不会是她,纳兰珞虽怨我,但还不至于做出如此狠心之事,况且此事只有三人知晓。

    如若真是纳兰珞,她又是从何得知我己前往边疆之事,再说了,以她的性子她应该第一时间抢先我一步前往边疆来到战天齐的身边,她没有心思做这些事。

    长姐的处境也是两难,她一心求救,绝不会弃自己的生母与太子不顾,不会是她。

    宁玄朗,如若是他,那日竹林之中他就可以要了我的性命,何必任我走到这里才动手。

    难道是他,战天麟,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纷杂,身子僵硬发麻,痛苦的感觉越逼越近,我不敢再想下去。

    “你就认命吧,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身上分文都不剩,迟早会被饿死,将你送去北漠,凭你这姿色,说不定你还能让哪家富豪看上,过上好日子。”身边的男子笑着劝说打断了我的思绪。

    北漠?我心上狠狠一抽,侧眸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这人竟要将我卖到北漠,如若是真是战天麟所为,他究竟又有何目的?只是为了阻止我去见战天齐么?

    不会是这样,不知是我内心对事实的抵触情绪,还是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他,从未改变过,那一刻,我深陷迷茫之中。

    思绪混乱迷茫,而所发生的一切仍缠绕心头,眼前却一幕一幕呈现儿时的记忆。

    多久了……

    自那日过后,我压制自己内心绝不能再忆起从前之事,现在又再次想了起来,竟是在这般处境下。

    苦闷和郁涩淡淡在心中化开,心感到痛了起来,针刺似的,从心底蔓延开来,眼瞳无焦距地看着一处,我苦笑了起来。

    “我们很快就要到黄沙峰了,你放心,一过黄沙峰就给你选个好买主,若是往后发达了,你可要记得老子的恩。”男人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打断了我内心的那些混乱!

    我微微敛回思绪,突觉着肚子一阵饥肠辘辘,我告诉自己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要紧,然后再想方设法逃脱,查明这一切。

    我整理好内心的情绪,整了整面容道:“是啊,大哥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只不过我现在肚子饿得慌,自小就血糖低,很容易晕厥,怕是严重了还会一睡不醒。”

    男人一听,立即眉头大皱,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大喝一声:“老张,给我拿些吃的来。”

    听到帘子外的声音,似乎人贩子不止一个,另一个就在帘子外,我好像还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女子的抽泣声。

    不一会儿,一张瘦脸从帘子外伸了进来,“虎哥,就剩这些馒头了,那车还有些娘们没吃了,这过黄沙峰也要好几日的时间,你看着点给啊。”

    那名为虎哥的男人当即露出凶相,低吼道:“那车里都是一些什么货色你难道不知道么?挑些出来,能要的就要,不能要的就扔去那片林子喂狼,凑成一辆马车,我也懒得浪费粮食和雇马车的钱。”

    老张上下瞅了我一眼,谄笑道:“虎哥说得是,这位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只怕她一个就抵了那一车。”

    “来吧,多吃点,你可别一觉不醒,那就亏大了,吃饱了,你就与那些娘们凑一车,快些上路。”

    我接过男人手中的馒头,不屑的啃在嘴里,人心险恶,在这乱世之中,这些无力百姓就是命如草芥。

    权势为何物,因权和势,这些无辜的百姓就要深陷水生火热之中。

    这些种种,在那些紧握皇权的人眼里,他们是否又能看到?看到这些百姓因战乱的疾苦人生。

    吃饱了,喝足了,便让人压着入了后面的马车,臭气迎面扑来,比起刚才的马车,这辆马车破烂而拥挤,又脏又热。

    走进一看,马车上挤着了七八个女孩,样貌各异,一双双眼睛都哭得通红,与我一样双手也被反绑在背后,口里都塞着一团烂布,在见到我到来,她们个个慌乱不安之中带着些许同情。

    我被身后的人贩子推得踉踉跄跄,顺而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人贩子逐个地掏出其他女孩口里的烂布,“现在我免了堵你们的嘴,你们可不要耍什么花招,也别想着逃,现在我们正要过黄沙峰,那一带荒无人烟,逃了也只有死路一条,老老实实待着,说不定还能在北漠有条活路。”

    那名人贩子吆喝两句后,便冷笑着出了马车。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咳咳……咳……”

    马车摇晃得厉害,地上蜷缩着一名女子又猛地咳嗽了两声。

    “她怎么了?”我望着那名咳嗽不止的女子问道。

    “她是早几日被掳上车的,来的时候身上就带了伤,昨日她又想逃,身上有伤没能逃得了,结果又被生生毒打了一顿,怕是伤口感染了,那些人真没良心,怕花钱,不给她抓药,这都好几天了。”身边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单瘦的女子应了我的话。

    我细细着眼将地上蜷曲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衣服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看来身上有刀伤,我微微转了眸回应那名女子的话,“他们要是有良心,又岂会抓我们去卖。”

    我微微站了起来,双手被捆着,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将那名女子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可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做到的,在我准备唤人来帮忙时,那名单瘦的女子主动迎了上来。

    借着双方的力气,终于将那名昏迷的女子扶了起来,当她面朝我的那一刻,我竟恍然间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是我又从未见过此女子。

    再仔细一看,她面色苍白如霜,额头汗水不止,看着她眉头紧皱的痛苦之色,我只能轻轻的背对于她,慢慢的解开她的衣裳,突然听见身边的单瘦女子惊讶的叫了一声。

    我连忙转身,眼前一阵刺痛,这名纤弱的身子上竟然有无数的疤痕,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深有浅,有粗有细,错乱的交差在一起,像是鞭痕又像是刀伤,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现下我不能再去作无畏的猜测,她腹部之上的刀伤还在流着血,幸好偏了三寸,不然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姑娘,她,她还有救么?”单瘦的女子皱着眉问道,表情有些慌张,连说话也无法做到连贯。

    我看着她腹部间那道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血,有些刺目,心下轻轻一叹,“伤口不是很深,不足以要她的性命,只是因伤口未处理,有些感染,只要用些药将伤口清理包扎好,她便会无事。”

    “可是,可是这些人又怎会花钱买药给她医治呢?”单瘦女子担忧的说道。

    这名女子说得对,这些人贩子只认钱,现在要他们花钱去买药,那是绝无可能。

    我内心微叹之时,忽觉窗外被风吹得姗姗作响的树叶的声音,料想此处并未到达黄沙峰,而且仿佛置身在林子中,只要有林子,那便能寻到草药。

    我内心长长一叹,费力站起身来,用力的拍打着那道帘子,扬声喊道:“停车。”

    马长鸣一声后,马车门也随即发出巨响,车内众女都感到车内一阵震动,“哐”的一声,车门从外被打开。

    几名女子都往后缩,相互依偎围成一团,瑟瑟发抖,不敢多有动弹,低低的啜泣声浮动在车中。

    我向外看去,车外站着三个高壮男子,脸色凶狠,“吵什么?都不想活了是吧,这才刚起步,就让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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