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第3/3页)

啊,也不知救的是福还是祸?我……”她吱吱唔唔就是不肯伸手来帮忙。

    我伸手将地上的匕首朝她面前挪了挪,抿唇说道:“你若是再不过来,他可真成了这巷子中的孤魂野鬼,日后还指不定要找你报这个见死不救之仇。”

    “啊……”春兰吓得脸都白了。

    也许真只有这鬼魂之说可以让她伸手来帮忙,果然没有猜错,她到底还是怕了,无奈之下,只能弯腰伸手拾起地上的匕首,伸手与我一同将这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扶起。

    次日,边疆的气候本就寒凉,虽是阳光明媚,可站在阁楼之上,还是挡不了那阵阵迎面而来的寒意。

    我静静的看着窗外,凝神看着远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无论如何也得趁战天睿补齐粮草之前,想办法让他们班师回朝。

    我双手交插握得紧紧,心里却感叹除了手中的下下之策,难道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风也伴着我内心的这些思绪,渐渐大了,吹起我的发丝飘逸而絮乱。

    衣袖摆荡之时,心头的寒意更甚,微微从衣袖中取出那颗能安定我心的琉璃珠紧紧的捏在手中。

    也许我此刻能做的唯有耐着性子等待粮草的到来,忽然从远处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好熟悉,在我眼前飞了好几圈,忽然拍拍翅膀,咻地停在我的手边。

    我没有看错,那是长姐在我离开京城之时交代我的一对白鸽,经过上次被掳至北漠叫卖,而后又得救,现如今我又被战天齐安排此处静养,我都差点忘了白鸽这件事。

    想想也过了不少日子了,长姐定在京城忧心如焚。

    我伸手抓住鸽子,伸手从鸽子的信筒内欲要抽出信条,可探了探,竟然什么也没有。

    为何会没有信条?不应该没有信条?

    就算我这些日子没有与长姐联系,依她的性子,只会来信越来越多,可为何信筒之中什么也没有。

    是长姐根本就无力关注我此时的安危,还是她从我曲州回信过后,这些日子里她根本就未给我寄来过回信。

    如若是前者,那么我离京之事应当早己让人识破,那云雀岂不是……

    不会,如若让人实破,父亲与小姨必定会得知战天麟的计划,从而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战天齐堤防,可战天齐与我的谈话之中根本就不知此事。

    所以我断定,此事并没有让人识破,云雀暂时也不会有危险。

    那又如若是后者,长姐又为何终止了与我的联系呢?

    这些思绪,让我又重新安然无恙的放飞了白鸽,信筒里我依旧什么也没有留下,就让时间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吧。

    待信鸽飞远后,我内心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关上了窗户,将琉璃珠重放回袖中,整理好那束被风吹乱的发丝,微微转了身。

    转身之迹,突然眼前一紧,映入眼帘的竟是昨晚那张绝美英俊的脸。

    他竟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到底站在此处多久了,我竟一丝一毫也未察觉到他气息的存在。

    虽然有些错愕,但看他站直了身子在我面前,我猜想他的伤势己经稳定了下来,微微淡然一笑,“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心里暗笑,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一觉醒来全忘了吧,昨儿个你还想杀我来着,只不过没能杀着,你自己却先倒下了。”

    “你救了我一命,来日定会加倍报答于你。”说完这一句话,他便匆忙的转了身朝门口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转念一想,这人还真奇怪,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就敢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冠冕堂皇的走了出去。

    他昨日不是还在躲避被人追杀么?若是碰上对手,动武之下那些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只怕又会掺出血来。

    我好心欲要上前叫住他,提醒告知他这些之时,还未来得及开口。

    他竟先我一步窜入了我的眼中,在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抓住手臂,将我架在他的身前,两指锁住了我的喉咙,一阵疼痛瞬间袭上脖子之上。

    “你要做什么?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恩将仇报,快放开小姐。”春兰端着汤窜了进来,颤抖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身后之人。

    他突然捏在我喉咙上的手加剧了一丝力气,令我微微张开了嘴,以最快的速度往我嘴中塞入一粒药丸,两指往上一抬,药丸便随着两指上的力道吞下,瞬间直入我腹中。

    我心一慌,直觉告诉我,得马上吐出来,伸手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他,俯身干呕起来,可那药丸早己没入我腹中,只怕想要吐出是比登天还难。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喘着气对他怒眼相向。

    “只要你保我平安,帮我躲过那些人,我定会给你解药。”他边说着,边指着楼下,唇边虽泛着淡笑,可那眸中却让我看到了他的害怕。

    我不明思议的顺着他的手望下去,居然是那四处搜索的官兵,这让我想起了昨日出了酒楼之时,官兵封锁街道的情景,难道……

    而春兰却在此时气急败坏的扬了声音,“你这贼人,你竟敢如此对待小姐,你可知……”

    “春兰……”我喝声打断了春兰的话。

    虽不知眼前这名男子究竟是何身份,竟然惊动了城内这么多官兵,只怕此事非同小可,而我的身份也万万是不能让他知道。

    我极力使自己保持镇静,眸光直直的绞着他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惧怕官兵?”

    “北漠太子傲恒。”他冷然挺直了身子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楚明了。

    瞬间我聚然发现他那带着光亮的眸中暗生了一丝浑然天成的君王之气。

    “傲恒,北漠太子?”我难以置信的重复他口中的话,只觉得此刻脚下有些虚浮,有些无力。

    我暗暗的在心里沉吟,我昨夜竟救了敌国太子,今日还要受他所威胁,替他掩护官兵,突然眼前又闪过战天齐从酒楼匆匆而去的身影,我这才明白了战天齐为何走得如此匆匆。

    我内心聚然一紧,咬了唇,“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你是敌国太子,如若我救了你,事发后,我定会背上通敌的罪名,诛连九族,这等罪过,我又岂会受你威胁,今日我还不如与你同归于尽,倒来得干脆。”

    他冷笑了一声,眸光无比坚定的看着我,“你不会这么做的,方才你站在窗边之时的忧心瞒不过我的眼睛,你分明还伴着牵挂,一个人眸中有忧心与牵挂,那必然这世间还有她未完成的事情,单凭这一点,我就敢断定你还舍不得死,所以你会选择与我合作的,因为你己经别无选择。”

    我轻哼了一声,眸光毫无畏惧的迎上他,“既是如此,我也不会选择帮你,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有解不了的毒。”

    他似乎不以为然,一副完全胜劵在握的模样,迈着步子坐落桌前,提起茶杯悠然自得品起了茶。

    待他小抿了几口清茶后,他面上竟淡然一笑,“姑娘若是不信,那你我今日便赌一把,你尽管去找人配制,七日时间,只要七日一过,你便会全身腐烂而死,想必你也听说过冰蟾寒毒,千年冰蟾这世间只有两只,它们生生相克,雌性产毒,雄性便可解毒,所以这世间除了我北漠太子,恐怕是无人能保你性命。”

    我的心随着他的话,又是聚然一紧,我心里不是不清楚,北漠太子傲恒是冰山毒翁的弟子,乃是用毒的高手。

    前些日子,他向军中投下蛇毒,令军中三万将士性命堪忧。

    战天齐也声称在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配出解除蛇毒的解药,现如今他在我身上下的是那冰蟾寒毒。

    我曾听老师说过,这世间最毒之物莫过于冰蟾,雌雄生生相克,看来他所言并不假。

    我心里暗恨,冷眼看着眼前的他,一时之间内心在做着斗争,犹豫要不要救他。

    不救他的话,那我必须马上找到战天齐,让他动用兵马,想办法去冰山找那毒翁索要解药。

    不行,这招也行不通,冰山毒翁乃是傲恒的师父,为了他心爱的徒弟,他断然不会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七日之内我必会毒发身亡,如若我死,又有谁能够去阻止战天齐挥军北漠?

    眼下我难道我真要受这敌国的太了所威胁么?

    如若我今日再救他一命,我岂不是要背负通敌的罪名,其罪诛连九族,不行,我不能连累华府,更不能连累战天齐。

    想到这里,我不禁恨恨地咬了牙,两者相衡取其轻,可前者与后者同样份量,我又该如何选择?

    “如果你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死,那就再加上她一条命吧。”

    突然身边一阵风而过,我还未来得反应,他极快的速度将我身边的春兰捏在了手中。

    不要,这两个字我还未说出口,他便往春兰口中投下一颗毒药。

    春兰瞬间掐着喉咙吐个不停,如我方才一样想要将吞下喉咙的毒药吐出来,可终究为时己晚,这冰蟾寒毒入口即化,根本就无法阻止毒素蔓延,面前之人果真是心狠手辣。

    “春兰,别吐了,吐不出来的,你先躺在床上去。”我扬声命令道。

    “小姐我……”春兰拧着眉,眸中满是不解。

    “想活命的话就躺到床上去,闭着眼,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准出声。”我怒眸以对傲恒,再次对春兰扬了声音。

    楼下官兵己到达了院中,如若我还在犹豫不决,那我与春兰必死无疑,傲恒己是断定我不会连累春兰,所以他才下此狠招。

    春兰无奈之下只能钻入了被子里,泪光盈盈的望着我。

    而此刻,我却没有给她任何的眼神提示,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傲恒依旧悠然自得的品着手中的茶水,唇边微微扯出一丝笑意看着我,那眼神极其可恨。

    我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重重出口,“北漠太子请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