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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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他转眸直视于我,笑容因我的扬声慢慢的合拢,聚然间剑眉拧成了一条线,带着寒漠和隐隐傲然,声音淡淡,“我为何要听你的。”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将视线缓缓移到他腰际将愈的伤处,这个位置的伤,无伤根本,可最是痛极,若稍有偏差,即便只是一寸,也会即刻致命。
他虽然很好的躲过了这一劫,若不是我的出手相救,纵然伤无根本,但因血流不止,没有药物的帮助,也会让他丢了这条命。
我很好的压下此时心中不合时宜涌起的浅浅尖锐,依旧展开了微笑,一字一句道来,“太子不是说过想帮我么?你若此时奉不上解药,就帮我救一人,还我为你割肉取药之恩。”
他微微面上一怔,那美俊的面容之上冷月微光一样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疑虑,“这女人与你有何干系?”
我料想他会这般问,战天齐的女人又会与我有何关系?这问题虽然有些讽刺,但也着实令我不知从何答起。
现下只能抛开我的身份,抓住灵馨这层关系即可,毕竟傲恒这些日子一直躲藏于此,与外界己隔绝,所以我与灵馨之间的关系,他根本就一无所知。
我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淡淡的开了口答道:“她是我的朋友,我方才亲眼所见是北漠人抓走了她,而那些人便放下狠话,说让战天齐明晚子时带着你与灵馨交换,而战天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当清楚,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想必你也摸清楚了战天齐这个人,当前局势,他又岂会将儿女情长放在眼里,他交不出北漠太子,我的朋友就只有一死,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傲恒。”
他似乎有些怀疑我所说的话,眸光一瞬一瞬不离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眼睛中解读出事情的真相。
只可惜,我早己对他这分心思做好了准备,他眸光不离我,我自然也不会先他一步转眸。
春兰见他迟迟不肯答应,喉间哽咽得扬了声音,“傲恒太子,春兰求求你,让你的人放了灵馨姐姐吧,求求你了,日后你让春兰做什么春兰就做什么……”
他微微在心底思虑了一番,掀开被子起了身,立于窗前的背影映着缕缕阳光反而更显他的王者之气。
我双手在袖中己是拧得紧紧,我在试想着他若不答应救助灵馨,我又该如何是好?
正在我的思绪渐渐涌上心头之时,他突然转了身,无可挑剔的面容之上微微勾起唇角,眸光一瞬间也变幻成一丝灼热,“放了她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又跟我谈条件,可终究是事情紧迫,我己为了他赌上了自己与春兰的生死及华家九族的性命,现在我又还有何条件可惧。
我压抑着内心翻涌着的种种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力持平静的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轻轻的凑至我的耳边,带着薄笑,“陪我一晚。”
“你……”我猛然抬头起身与他保持距离,怒眸相向。
身边的春兰似乎也听到了,情绪极不稳,怒指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耻,你可知……”
“春兰……”我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自知她口中欲要说什么?
此时若是让她说出了我的身份,只怕想救灵馨只会难上加难,就连冰蟾寒毒的解救也会很难到手。
此时他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三声过后,他扬着剑眉,轻叹道:“你们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次一别,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与姑娘相见,所以想让姑娘陪我饮饮酒,聊聊天,而且我还可以向姑娘保证绝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姑娘只须陪我一晚,明日我便随姑娘同去救你的朋友。”
傲恒的话我不能完全相信,可细一想,上回两次落于他的手中,他也只是调侃了我一番,并未真正对我做出无耻之事,现在除了他可以救灵馨我己经想不到任何办法,就赌一次吧。
我收紧指尖,静下心来,眸光瞬间冷了三分,“好,今晚我陪你,明晚子时,你同我去救人。”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美酒佳肴己准备齐全,这是我来阁院第一次在这梅林之中抚琴。
夜间风声细微的吹响在耳边,我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长裙,婉婉而从,露出颖细白皙的玉指,玉指轻扬,抚上琴弦,凝气深思,琴声己悄悄的顺着我指尖扬起,琴声悠扬,潺潺铮铮,有些委婉却又带着些许刚毅。
我自小喜欢瑶琴,自从五岁离京后,我就压抑自己在清醒之时决不碰那瑶琴。
从那时起我便久而久之有了一种习惯,习惯竟是在下雪之时梅花盛开之夜抚琴饮酒舞剑,而后便是酩酊大醉一场,醒来时己是一年春,寒冷,悲伤,痛苦,绝望,都将成为过去。
“妙,妙,妙,没想到姑娘的琴艺如此高深,今日算是我有耳福了。”
一丝掌声响在我落音之时,我转眸望去,从林间走出一个翩翩公子,深蓝色绸衣,朗眉星目,面容俊美,还带着那激赏的微笑,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语的皇族华贵之感。
他步履轻便,想必那身上的伤己然痊愈,这样一细看,除去那晚初见时的狼狈,他真的是无可挑剔。
我微微起了身至席间,临桌坐下,淡淡的朝他笑笑,“太子来得有些迟了,今日一曲己毕。”
他依旧含笑,顺着我的身边坐下,声音柔和,“难道姑娘不愿弹奏第二曲了么?”
“我素来不为同一人弹奏第二曲。”我微微从他身上抽离了眸光。
“那也罢,虽然一曲我只闻半曲,但凭这半曲也足以让我怀念一生。”他深深看着我,眸底有藏着有些沉的晦暗光影,唇边却依旧勾着轻松微笑。
不太习惯他这种眸光,我微微垂了眸,将手中的酒杯向他的面前推了推,匆匆的转了话题,“今晚摆下酒菜就当作是我替太子饯行。”
他接过我送来的酒闻了一下,清香占据了他的鼻间,看到他如此陶醉的样子,我开了口相问:“如何?”
他微笑轻茗一口酒道:“酒味淡而不清,纯而不烈,香味在口中久久不化,应当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
“不愧是北漠太子,竟然连这酒的年份也能品得出,你就没有尝出这酒里还有另外一种味道?”我带着异样的笑意看着他。
他嘴角上扬,现出愉悦之情,半眯起眼,犀眸盯着我,“你不会在这酒里面动手脚的,这一点我太放心了。”
我微微敛收了唇边的笑,眸光偏见一丝寒意,“一个人被逼至绝境的时候,我想应当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他亦是目不转睛地锁视着我,嘴角的浅浅笑意微微退去,似在回思我的话。
片刻之后,终是放大那对犀眸,淡泛出笑,纯粹的不惹杂思的笑容,“你这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确实让我害怕,可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看着你走向绝境的,因为我舍不得,而且我傲恒说话算数,你陪我一夜,我还你一命,至于答应你的解药,我也会拱手奉上。”
我也舒意的笑笑,“听太子这么说,倒是我略显小人之心了,幸好今日没有因为头脑一发热,往这酒里投毒,要不然我也得下到黄泉去陪太子走一遭了。”
说罢,我便又起了身,提着壶,从他的面前微微端起他的空杯,替他满酒。
“相处己过数日了,能否告知我,你到底叫什么?”这是记忆中他第三次问我的名字。
这一次也没有必要向他隐瞒自己的名字了,只是一个名字而己,名字与身份玄乎可就远了。
“华蝶衣。”我将名字一字不落的出口,抬手将己添满酒的酒杯,轻轻的递向他。
可他却在此时有了一丝愣忡,却瞬间即逝,伸出手接住我那杯轻轻送来的酒。
就在我的手即离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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