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归宿自然亦安然 燹斩牵挂遥天涯

    第八章 归宿自然亦安然 燹斩牵挂遥天涯 (第3/3页)

夫,现在又有了孤独的女儿,人一生为什么总要这样无休无止地牵挂着。她也觉得老天爷不公,为什么让她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七牵八挂地活在世上,要能让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牵挂才好。人啊!为什么就这么傻,非得这牵着那挂着,为什么不能无忧无虑地坦然地活着呢,为什么不能超脱得象神仙似的无忧无虑地坦然活着呢,为什么不能象睡着觉了似的活着呢。他们已经旁若无人地钻进了小车。小车旁留连着零零落落几个观看的家属和办公人员。柳莹正要不顾一切地向车门扑去,田运成命令似的说:“小余,开车!”小车的屁股后放出一股淡蓝的雾气,四个轮子向前滚动了。有个年少的婆子赶过来要掺扶柳莹,见柳莹自个站稳了,便说:“柳NaiNai,您不要太挂在心上了,放宽心点。”柳莹似看非看的见她未曾谋面过,心想她也许是这个大院新来的住属,和自己一样的住属。然而,柳莹懒得和她们以曾相见不曾想识的人说话搭讪,便转身离去。去挽着她老母的左手,回楼上屋里去。

    张冉村张家族人按浓重的乡俗,燃鞭鸣炮迎候张道然的骨灰回归故里。只有这家乡人才不嫌弃他的骨灰,还请了风水先生看好墓地,选在荒冢地的东南方。用漆黑锃亮的水泥棺木再装进小小的骨灰盒。身着青长袍的风水先生很地道地向棺木撒播大米嘴里不断地念咒语。然后由张友琼亲手将骨灰盒放入棺木正中。风水先生再念咒语,再由丧夫合上棺盖。风水先生还向墓地撒了大米,念了咒语,这才挥手让丧夫齐喊:“嗬!嗬!”地将棺木放入墓Xue。由张族晚生掀下第一锹土盖在棺木上,随后丧夫开始向墓Xue埋土向棺木培坟。正在举行着入葬仪式的时候,坐在张家大门的田运成的手机疾响,是县委办公室胡圣科长打来的。对方说:“田主任,市委三农工作组要来大县,田书记要您早些赶回来准备一下情况。”田运成难得吸到乡下这么甜润的Chun风,明媚的Chun光的,心情被乡下人族拥爱戴得至高无上,确要速回县城,就不情愿地:“嗯”地关了手机。他对对面坐着的小余说:“你去给小韩他们说下,我们要先走了,看他们同不同车回县。”一旁正给他们倒茶的系着小兜儿的**说:“嗳哟。您们县里领导难得来我们这乡下的,吃了午饭再走。那边的仪式一会就完了的。”小余欣赏着**,犹豫起来,田运成威严地说:“你去呀!”身条匀称的**笑盈地说:“他哪去找得到地方的。我让人去喊友琼来。”她朝着屋前路边几个背着书包刚放午学没有回家蹲在地上玩珠子游戏的学童喊:“兜儿,兜儿!”她又赶过去,狠狠地说:“你有没有长耳朵!你去茅草湾把友琼阿姨喊来。”

    不一会,张凤国老人从里屋闻讯出来,俨然地对田运成说:“你们不急么。午饭就吃的。道然不在了,好歹你们同事一场,来了应该还是一样的,吃了午饭再走啦。”田运成和蔼地说:“张老爹,不必了。我们坐车快着。主要是县里有点急事要赶回去。”张凤国气冲冲地说:“你们当干部的怎么就跟道然一个样,风风火火的。他难得回家,回家了就象凳上有钉,坐不了一会就走。哎,国家的人,身不由己吧!”正说着,张友琼和韩翔宇急急地赶来了,幸好入葬的主要仪式已经举行。张友琼有点哑着嗓子说:“田主任,乡下的饭委屈您了。吃了饭再走不成。”田运成沉着气解释说:“是县委办公室来的电话有急事。让我赶回去。”韩翔宇望了下张友琼,温存地说:“工作的事耽误不得,随田主任的意思吧!”田运成这才起身说:“小韩,你们还有天把的,不然可以同车回去。”张友琼接过话缓和着语气说:“您先去吧。这里的事还没有安置好,翔宇也向您请个假。”田运成还是只对韩翔宇说:“小韩,你给龙场打个电话请假,这是特殊事嘛。”韩翔宇有点感激地说:“好,您慢走!”田运成又分别和他们握手告辞,潇洒的干部派头,钻进小车还在车窗内挥手致别。他俩瞠视着小车远去,便又向坟地走去,彼此默默无语地走着,心里感慨有好多话要说,又无从说起。还是韩翔宇先开口说:“我还是决定出去闯一闯,你不同意我也准备去。”本来,田运成一走,张友琼的心就凉凉的了,听了韩翔宇的话,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又想自己的帐上还有一笔不小空帐怎么结茧,尽管手头有爸爸的存款单,还有俩小口的一点积蓄,也难得填起那个深坑。眼下,她似乎理会了钱的重要Xing,利用手头的钱作本钱,就是在大县办点实体,不依赖行政过寄身生活该多好哇。张友琼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便说:“我们就在大县办个娱乐城,你也不用去龙场乡下受罪,不必到外面去漂流。”韩翔宇是知道他俩的家底的,就当她是个无忧无虑、不音世事的公主,就狠地说:“你做梦吧!那得多少投入。一偷不来,二抢不到,到扶强不扶弱的银行贷不到,钱从哪里来。”张友琼正要说有钱,又怕翔宇追问,又怕引起他的猜疑,认为爸爸这钱是不干净的钱。甚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过去,她心目中的爸爸不同于别的县领导。他那么地道那么根稳,手腕那么能赖,就知道爸爸还是个农民本质。特别是在花销上从不大手大脚。她认为爸爸这钱一定是节俭来的。然而,面对着韩翔宇坦荡的目光,再往深层次想,又觉得这存款里面有文章。说不定爸爸还给柳莹也存有钱。要不然她为什么这么留念和深爱着爸爸,这么悲痛欲绝,总摆脱不出悲凄的影子呢。张友琼想着这些的时候,觉得自己现在比过去更成熟了,考虑事情更全面更复杂了。老成地说:“这事等回去了再说。不过,现在爸爸又不在了,你在乡下还不知要熬到何时,趁年轻出外闯闯是对的。”韩翔宇觉得友琼开始理解自己,便进一步说:“还有现在的农村工作不好搞,是个多事之秋,矛盾一触即发啦!他俩聊着,就不知不觉地来到坟地。张道然的骨灰已被深深地埋在了地下,堆起了一个小小的三角锥。三角锥的土坟堆正在一寸寸地增高培厚,留着后人醊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