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闪雷震霆逼种忙 层层皆唱闹春耕
第九章 闪雷震霆逼种忙 层层皆唱闹春耕 (第3/3页)
事,把今年的结构调整抓出成效来。”对方有腔有调地说:“你是从平啦,你给曾书记说说,你们要很好地配合县里的工作队。这次减负Chun耕工作队也不是我们大县县委想搞的新花样。你参加了省里的电话会的,是省委市委这么安排的。”任从平便说:“曾书记……”但一时又无从说起。对方忙接过话说:“有些事一两句说不清楚。过几天我再来乡里,我们当面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就不要去呵和了。”任从平突然编了一句合适的话,怕对方关机,忙说:“朱书记,曾书记几时能回乡里?”对方惊异地说:“曾国超不在木舟?”任从平又补充说:“我是说他向县委请了好久的假?”对方悟到了什么,不好说曾国超没有请什么假,是不是向其他人请过假,便说:“哦,我昨天听到说了。这几天的工作,你就安排好,尤其配合好县里的工作队,把工作抓扎实点。就这样。”对方说完就关了机。任从平随后也关了机,直直地眺望窗外,眺望木舟的蓝天白云和明媚的Chun光。
一丝无形的电波把一个信息送到朱思杰的脑海里,搅起朱思杰的猜疑,他似乎敏感到木舟又要出大乱子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曾国超不在木舟去了广州深圳,也不知道曾国超还向县委请了假,就只是影绰觉得曾国超的家里出了危机,还说是与县领导有关。他作为县委挂点木舟的领导,便采取船晃人不动的姿态来对待。难道传言的县领导指的是他朱思杰;难道任从平是有目的给他打电话,来探听虚实的;难道……朱思杰迷惘了,但庆幸自己总算堵住了任从平的嘴。他立刻调出手机内曾国超的手机号子,按了输出键。手机内传出的同样还是女士的普通话:“因故停机。”他更迷糊了,觉得再怎么样他曾国超不得泰然拒之连手机也停了。他没有去找田隆生反映,也没有去找组织部或县委办公室去了解,明了曾国超的请假一事。他从三楼的自己的办公室下到一楼的县委农工部多经科,等着接完了电话的科长柳祚仁转过身来。柳祚仁忙招呼说:“朱书记!”朱思杰俨然说:“祚仁,你给我跑一趟,去曾国超家里,说我找他。”柳祚仁是专门跟着朱思杰的科长,人称朱思杰的秘书。柳祚仁曾听妻子谢宝秀打听过朱思杰的艳事。他当即回绝说:“朱书记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你别听人瞎胡说。”谢宝秀是城关粮管所的下岗职工,现承包单位门店开着粮油店,接触的人多,听到的传闻也多。她身材高大得象男人,心想朱书记象个文弱书生哪有那种精力去**。她不需柳祚仁告戒,就已经回绝了别人。她知道有人是别有用心旁敲侧击,暗指她丈夫跟着朱思杰会学坏的。柳祚仁请未思杰坐,尊敬地问:“只晓得曾国超在城关有屋,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呢?朱思杰没有坐下,前年曾国超接包点的县领导到家里吃饭,朱思杰因故没有去,好象听说在长江中学,又拿不准,又怕外人说他知道曾国超的家,便说:“你打电话问问任从平”。任从平是多经科的前任科长。他调下乡的时候,柳祚仁同时从水产局借调到多经科。柳祚仁答应着朱思杰,便马上去落实。朱思杰便上楼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木舟乡的村支记们酒足饭饱后,便各自骑着自行车回村去。出乡机关有三条主路下村,有的书记还同着一节路,也有同水路的,但一般都不走水路的。他们顺着溢满清清湖水的港边笔直的乡村公路,把车迎风,兴致勃勃。参加这种会,他们已经习惯了。主要是当名接收员,心里就明白一个道理和精神,什么能赚钱就种什么养什么。王重美扯着嗓子说:“现在群众都自主了,还要行政的手段去搞调整,这不是渔网之策吗!”李金垓冲他说:“你知道个屁。他们吃皇粮的那些人,总得要替老百姓办点事吧。”王重美不服输的辩驳说:“你说什么啰!你一年不是吃老百姓的几千块,你不该给群众做点事。”李金垓又冲他说:“你才搞几天,不懂里面的道道。明天一晨早打开村里的广播喊几遍,就把今天会议的精神捡主杆讲几句,就是尽到责任了。你要按乡里规划的一家挖几亩渔池,那是不成的。要挖成了,发了水,淹了怎么办。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是私产经济,让群众自己去琢磨着办,现在的市场风向谁也把不准的。把那么好的棋格田都挖得坑坑洼洼的,太可惜了。”王重美毕竟资历浅,就挖苦的恭维说:“你的经验还不少呢。”李金垓更得意了,满脸Chun风地说:“告诉你吧,今天的会我理解关键是减负两个字。这是个硬工作,可村里又没有企业,没有收入来源,那开支不找群众要找谁。县里市里省里怕基层乡村里再出乱子。出了乱子他们一级一级都不好向中央交帐的。官出于民,民出于土么。”王重美终于抓到说话的把柄,高吭地说:“对的。民出于土。你说今天的会只是减负两个字。我看根本在Chun耕两个字。地里不出庄稼,村里的开支就是无源之水。古话说耕夫不种田饿死帝王军。”李金垓觉得这个毛小子还蛮不谦虚,蛮不好对付的,便说:“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扯不清。我说的这些道理,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的。”李金垓说着,已经提前到了村,一个右拐进了村子去。王重美只顾向前踏,却突然听不到李金垓侃谈了,再向后看路上已经只有他一人了。因为,他的村是离乡政府最远,与蚍邻的监利县接壤了。第二天,天边刚刚被染得血红,棋盘村的高音喇叭里叫喊着:“在家的村民们听着,乡里挖渔池,户户养河蟹,还有四大家鱼加黄鳝,不愁你不发财。”他反复喊着这几句顺口溜,那破锣般被湖水煮熟了的水乡湖区的乡音土话被徐徐的Chun风吹到了邻村,还引起了公鸡的啼鸣。在外人听来象是鞭炮炸响,本村的村民们却觉得既好听又易懂。而且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