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炎天送老断张冉 追夫南下寻思情

    第三十章 炎天送老断张冉 追夫南下寻思情 (第2/3页)

给县委办公室的湛主任说。”这下,张友琼有了主张,很果断坚决地说:“县委和县政府都不要说了。”曾国超不解地说:“为什么?”张友琼横起眉说:“不为什么,不说就是了。”这时,村里的挽联也挂上了灵堂里。噩耗惊传哀歌恸乡里,遗言长存美德示人间。悼张府老大人千古,张冉村党支部村委会敬挽。曾国超过去向张作芳、冉小成交待了几句,就要离去。张友琼顶着白孝布,忙赶到小车前说:“曾叔,您们过早了再走。”曾国超说:“不了,我还得去了早点赶来。”曾国超刚走,咨宾先生的挽联和讣告已经书写好。他让冉小成找人来贴在大门前。厨房里也张罗开了,张老爹的葬事已顺理成章地展开了。一会,南桥镇党委办公室主任吴逸洲叫了辆的士赶到了,还带来了个大花圈和圆盘鞭炮。他是个搞具体事的好手,忙将瓶装浆糊麻利地刷上墙,端庄地将挽联贴在了大门两边,只见上联是思亲腊尽情无尽,下联是望父Chun归人未归。又将讣告贴在正墙上。只见是:张府凤国老大人因病医治无效,于2002年八月二十七日二十三时五十分去逝,享年七十岁。张老大人的葬礼定于八月二十九日上午九时举行。吴逸洲可是帮了冉小成的大忙,他正束手无策,无法张贴。有乡邻看过讣告,动情地说:“这个老人真会闭眼睛,刚好抢在半夜,算去了去。他一生就会节俭的。”冉小成又将吴逸洲引到灵堂,问布置得怎么样。吴逸洲说:“把村里的挽联移到右边。再贴上个大奠字,配上挽联。”冉小成说:“那只有见福拜福,请吴主任挥笔了。”吴逸洲想了下说:“我拟幅挽联,让老先生写。”他怕自己代劳了,老先生有想法。又一个大奠字贴在了正堂上,两边的挽联是:英灵重天地,美德传家宝。老先生的字也还刚劲有力。吴逸洲忙过一阵,这才住下来喝口茶。早饭时,道士班子来了六七个人拜道场,将道教里的七神八仙,和阴府的割舌锯首等受刑的彩图挂上左壁。张家的一切沉濅在素装悲切之中。[www.kanshu.cOm]

    这时,又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县水利局、县经管局等单位吊丧的人员先后赶到。柳莹还是随车来了,尽管老了许多,但风韵依存。冉小成找张友琼要了条精品白沙烟,给来人一人发了一包,也给吴逸洲补了一包,又分过白条布。他们分别都来了一名副局长,张友琼没有了往日的笑颜接待他们,拉长着脸,心思沉沉地没有说上几句话。张友琼就对冉小成说:“冉村长你去招待他们,找个安逸的位子让他们去抹抹牌。”冉小成便去张罗他们抹牌,张友琼便去老爹榻前守丧。不说则止,一说要他们抹牌留下来,他们立马要走,并说:“我们在这里还增加负担。”冉小成说:“这说什么话,你们是难得来的贵客,再说乡野条件不好,将就将就着吧。”张友琼听说他们要走,赶出来愤愤地说:“你们怎么这样不尽人情,怎么能一来就走的。”她知道,哪家有婚丧嫁娶之事,单位上的人都要去热闹一番的,为何偏不在她这逗留呢。柳莹正在公公榻前,拉着冉腊娥粗糙的手道些儿女情长的话,还说这么多年,张老爹得亏了她的照料。你是替我在尽孝啊!冉腊娥也含泪说:“我们姐妹一场,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了。”她们正在说得贴肉,一听说单位的人要走。柳莹忙起身赶过来,撒气地说:“要是道然在,你们一定能在这里玩上几天几夜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县水利局的李副局长望了下县经管局的吕副局长,顺从地说:“好。什么也别说了,按柳NaiNai说的,我们就玩几天。”他们勉为其难地跟着冉小成,到邻居家的楼上房里去玩牌。他们自愿相约,凑成一桌麻将,一桌定七。冉小成忙着找来麻将,又跑去小卖店赊来两副**,让店主记帐。记帐是村小卖店的一种售货方式,有的甚至到了年底才一次Xing结帐。太阳偏西了,便开始午餐。午餐也只有七八桌人,为什么是七八桌的,因为厨房的人吃便餐的。饭桌上除了鱼肉和几盘素菜,还有一碗特别的汤,豆腐汤。老人的宴席叫干丧饭,都必须有这么一碗汤的。过去有穷不吃豆腐,富不吃蛋的说法,也许豆腐汤的奢侈餐是对死者最好的祭奠吧。当然,按现代营养学讲,豆腐是最好的绿色食品了。饭后,县里来的客人,再怎么强留也挽不住了。他们钻进小乌龟壳里,一溜烟的飘去了,去到笆头乡“下江南”似地玩了一下午,乡政府招待了晚饭,才酒熏熏地回县。

    太阳落山的时候,曾国超总算摆脱应酬,才迟迟赶到张家。张友琼平静地招呼他,但没有责怪的意思。那个俏皮的冉小成却笑嘻嘻,露着与黑脸相反的洁白的牙,说:“曾书记,大忙人,一甩下我们就不管了。”曾国超只好难为情地望他笑了下,无言的回绝。冉小成又说:“今晚,该你守夜啰!”曾国超说:“我是专程赶来守夜的。你要找几个人陪我,打麻将也行,打纸牌也可以。”他又问:“今夜的丧鼓是不是安排好了的。”冉小成还是嘴不饶人地说:“您是管大事的,只管喝酒打牌,坐阵指挥。这个小事您就别Cao心啦!今晚是一夜到天亮的丧鼓,十里八乡都能听到的。”曾国超向来是个正统人,从不说俏皮话,也不会说。夜幕很快降临,晚饭在暗淡的灯光下开餐。曾国超主动给村上人敬酒,以感谢他们的Cao持和费事。酒席未散,唱丧鼓的序幕便拉开了,那奏节似的鼓声和悠扬的唱调,逗来了观赏的大人小孩。他们有三个人,一个锤鼓哼唱,一人伴唱,还一人闭目悠闲,轮挽着进行。那高吭响亮的喉腔和鼓声,时儿悲切,时儿幽瞑,将悲哀的家人和乡亲融入更加悲痛凄切之中,将天地鬼魂融入悲痛凄切之中。这是一个活的生命死之时的哀鸣,对活的期盼的畅响。冉小成没有找到能陪上曾国超打牌的脚,他们心虚,觉得陪不住有名的人物。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曾国超根本就不喜欢打牌,不想这下却吓住了准备为张老爹守夜豁出去的张冉人。曾国超就这样空守着。烦劳了一天的人们打着呵欠,陆续睡去。他硬是又熬了一个通宵,在蚊虫叮咬下,陪着丧鼓师傅,陪着张家的娘们,和吴逸洲一道,象钢筋柱一样把张家的黑夜撑到天明。天亮了,也是晴天,阳光普照,又聚来了一些吊丧悼念的人们。丧鼓声停了,冉腊娥、张友琼的哭嚎骤起,还有一个远方亲戚的婆子,一来到张老爹的榻前,就拜天拜地悲痛欲绝起来。让旁人无不悲恸落泪。有乡邻拭眼泪说:“这做人有么意思,眼睛一闭,就再也不得回来了。”也还有乡邻叹息说:“张老爹这一走,就是腊娥孤零零的一人,轰轰烈烈的县长之家就这样完了,香火也彻底地断了。”

    张老爹的葬礼没有按现代的追悼会议式举行,而是由道士先生们把死亡人的魂魄按道教程式Cao度升天进行。过去,村里死了人时兴过追悼会,近些年已淡忘殆尽了。那身穿黑长袍,头带黑顶帽,手持铃当响,嘴里不停地哼唱,还不停地围着死人棺椁转,并由张族一晚生抱着张老爹的灵位在前引路。道士们哼唱完了,礼行完了,法事做了,以砸碗为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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