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再响警钟闹防汛 产业典型遭惨败
第三十七章 再响警钟闹防汛 产业典型遭惨败 (第2/3页)
几个留守干部作了简单的指示,把办公室主任年厚石留在了那里督办,便和司机返回外洲乡政府。按照税改要求,精简机构,撤销管理区,中洲管理区是被撤销了的。然而,考虑到中洲地处老江河的包围中,距外洲乡较偏远。为了解决鞭长莫及,不好管理的问题,管理区的党总支和行政机构全都撤了,也没有开支权了,还留有4个人包片,其中一个任片长,人员工资费用全由乡政府直接掌握支付。4个人住着原来管理区18个人住着的房子,空荡荡的,静幽幽的。平时看来无事,关键时候这个责任片也起着关键作用。否则,劳力没有人催上堤,没有人去抵挡洪水,任凭洪魔肆虐逞凶,那危害就惨重了。
中洲责任片处外洲不过20来华里路程,要是20里的国家标准的水泥公路,小车要不了20分钟到了。可在这乡村的土渣公路上,跑了半个小时才赶到。本来,在1998年的洪水后,国家给外洲拨了几百万的款子,要修防洪公路。当时的乡党委书记唐良国主持召开专门会议,定了个宏伟方案,将外洲的向东到中洲,向西到何堡的两条主要乡村公路修成水泥路面,乡政府还筹资贴补30%的资金。然而,才铺上砖石渣路基,全乡200多名教师为工资集体上访,唐良国为平息事态,经和乡长夏金城紧急商议,将修筑防洪公路的资金暂时挪用,等来年的夏征找老百姓收了钱再还上,再修水泥路。已经给宜昌水泥厂订好的几千吨水泥合同只好毁约,交付的20000元的定金也被厂方扣压。然而,到1999年的夏征时,情形并不令人满意。因农民负担问题引起的矛盾日益尖锐激化,又加之书记,乡长的更迭,防洪公路就被撂浅下来。黄少平忧虑着日不敷出,负担日重加重的财政状况,只能火烧眉毛顾眼前了。再说挪用资金的人早调走了,万一上面追责任也追不到他头上。其实,上面口头说过两次,并没有动真格的查处谁。实际情况明摆着,钱又不是个人**了,查处谁呢。黄少平进一步自我敷衍地想,他要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调离外洲,进城的。对于掌握着他进城命运的彭训奇既然来到了外洲,那是好多乡镇头人巴望祈求都求不到的机会。恨不得跑掉鞋地赶回乡政府迎候彭训奇。当黄少平急切地赶回乡政府时,彭训奇正在办公楼的走道上接手机电话。电话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阙俊打来的。他除了告诉说省委副书记赵祖学要来检查防汛工作,还欣喜地说:“蓝湖水产公司做假帐被光明日报披露了。”彭训奇处事不惊地说:“嗯。原来,还有这回事。”阙俊又说:“千真万确的。”整日的锁事缠身,让彭训奇连看报的闲暇也没有,就只能挤点时间翻翻几级党报,过录下标题。阙俊为自己的慧眼和政治敏感而感到欣慰。彭训奇安排说:“你给田书记通知一下,让他也参加接待赵书记。”阙俊说:“好!”彭训奇关了手机,心中还在记着蓝湖公司做假帐的事。蓝湖公司位于洪湖市的瞿家湾镇,与大县的蓝田乡毗邻,是50年代初从大县划到洪湖去的。近几年来,蓝湖公司落户瞿家湾,仗着财大气粗,与大县的湖乡水城分争,闹得械斗不断。官司打到上面,有谁会替大县人说话呢。因为蓝湖是国家的产业化重点企业,谁叫你大县的发展那么滞后,谁肯来保护落后,替落后说话呢。大县人是打落牙了和血香的呀!就在去年端午的荆楚龙舟节上,大县蓝田乡的农民上荆洲喊冤,时任县长的彭训奇持着喇叭喊话,“我是大县的县长,你们回去,要注意大县的形象。上级马上就到大县去处理的。”以致彭训奇没有参加完龙舟节议程,就督着领着这些农民回到了大县。他们没有站在高度来看待国家的宏观策略。事后,大县有个土作家为此还写了一本。
等彭训奇接完电话,关了手机,黄少平候在一旁,歉疚地说:“彭书记,让您等久了。”彭训奇严肃地说:“防汛是天大的事,谁敢怠慢。”他们进到办公室,黄少平又和湛楚林打招呼,还和司机小郑打招呼。和小郑的招呼仿佛比他们更亲热。他们先后坐下后,黄少平忙说:“小候,去拿瓶开水来。”彭训奇说:“不要。有茶。”黄少平也认真地汇报说:“我们一接到县防指的紧急命令,就召集机关干部布置了任务,有的连午饭都没有吃就赶上堤了。也有一部分是下村去督劳力了。有了98年的防特大洪水,您放心,象今年这样的水位,不会有问题的。”彭训奇不满地说:“我怎么听着都一个调。我们头脑里可不能有丝毫的麻痹。据预测这次的来水也不小,要超过警戒水位。刚才接的电话,省委赵书记要来我县检查防汛。长江已经驯驯服服歇了几年的,现在还发秋水。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他记起刚才的电话,又说:“我还要赶回县里,接待赵书记。不过,我刚才在堤上去看了,民工的麻痹思想和厌战情绪还相当严重,你们要加强检查督促,绝不可妄勿所以,掉以轻心。”黄少平表态说:“是!”又挽留说:“彭书记,您吃晚饭了再走。”彭训奇没有回答他,已经开始挪动脚步。黄少平又对湛楚林说:“湛主任,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湛楚林深刻地说:“黄书记,你们外洲的防汛不出问题,就比彭书记在你这里吃了饭还好。”黄少平图表现的机遇失去了,不能单独与彭书记倾吐心曲了,只好冷静的相送到车边。小车一扭钥匙就发动了,黄少平又机械地挥手告别。湛楚林忙拧下车门,已抬起手来摇掌相应。
短暂的相见,短简的话语,象路边的刺界花的粉刺扎进了黄少平的手指。十指连心,疼痛在了黄少平的心坎。他琢磨着刚才彭训奇离别时不满意的眼神,离别时没有象湛楚林拧下车门挥手相别。也许彭训奇是惦记着去接待省委赵祖学副书记,筹谋着全县的大事,竟忘了象过去来外洲挥手亲切辞别。黄少平再往深处思虑,既然县委书记忘了和他辞别,就说明他黄少平在县委书记的心中并不重要,或许根本没有位置。这样一往深层想,那心中的忿懑那忿懑的原由就很自然地往堤上的民工身上聚集。他匆匆地回到办公室横着眼质问小候,说:“刚才,彭书记是去了哪节堤上察看?”小候还不会看领导眼色,惊诧着结舌地回答:“就,码头上的堤子。司机还说小车开到堤上险些下不来了。”这时,阴暗的天色仿佛明亮起来,天空也只喷雾着丝丝细雨了。大概是雨天转晴的晚霞孕育里的反映,其实沉寂的夜迅即就要降临了。黄少平也不管天下没下雨,夜幕降不降临,就兴冲冲地去码头上的堤段。一双沾连着的皮凉鞋当作草鞋一般的在泥水里践踏,不一会就被泥水淹没得没鼻子没眼了。他上堤后,直朝那不远处的哨棚走去。然而,哨棚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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