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拨出萝卜带出泥 责打不罚补实惠
第四十章 拨出萝卜带出泥 责打不罚补实惠 (第3/3页)
田运成嗅到了什么。还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也是件小事。您不要那么认真了。”田运成强求说:“您别说,让谭局长用车送。这点事都不能落实,她个财政局长是怎么当的。就这样。”敖东明觉得谭芳这个女财政局长还是蛮能干的,一个穷县的出纳也是不好当的。论人品长像她还是大县政坛上五朵金花之一呢。他不想让谭芳为这点子事挨批评,便不再说什么,而田运成早已关了手机。
就在敖东明坐着财政局的红色小车去省城的那天,大县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拍手称快的震惊之事。红色的桑塔纳是谭芳到财政局任局长后将进口的本田小车卖了换的国产车。她是女干部,更是女人,用红色相伴,不想有人对她产生感觉那种泼辣的行政干部味道,应该是女人味的本色,是柔中有刚的恰到好处的女干部形象。不是站在丈夫头上屙屎的女强人。大县时不时地总有新闻发生,这件事还是轰动了大县。就在人们都午餐或午睡的时候,田隆生的家被人抄了,是被穿着制服的检察人员抄的。起因还是那个王勇,在解昌尧的督促陪同下,坐到荆州市检察院状告田隆生。本来有耳目给田隆生通风报了信。田隆生儿子田佳一听妈妈肖华焦虑地说:“他们已经在市检察院办公楼大厅里绝食两天了。”田佳胸有成竹地藐视说:“爸爸,妈妈,你们放心。这事我摆不平,就不算是你们的儿子!”田佳一个电话将社会上玩的花猫唤到久缘饭店后,田佳说出要摆平之事,并出于大方地伸出巴掌,海口地说:“事成后,一次这个数!”花猫不宵一顾又轻巧地说:“放心。田公子。”当他们纠集一伙帮凶,开着自己的小面包连夜赶到荆州检察院时,根本不见什么解昌尧、王勇,连半个静坐上访者也没有。花猫当即给田佳打电话告知,狂妄地说:“那两个小虫,见我们还没问上两句话,就三魂少两魄的,告饶灰溜溜地了。”田佳也自豪地说:“市院方面打保票的。不得理睬他们,要处理好的,一定将他哄出检察院的。”他又不放心地叮嘱说:“花猫,你跟老子不要心软,要在荆州城追个遍,防止他们转土从来。甚至往省里,往北京告去。”花猫说:“知道了。田公子的票子没那么好花的。再不行,我们利索干净地给干了,名利田老爷睡不着觉。”田佳豪气地说:“有你们这帮兄弟,我那老头子安然得很呢。好吧,回来见喜。”肖华听听儿子的报告,总算心安理得下来。然而,田隆生心里却不踏实,忧虑地说:“两个东面不会罢休的,上次县委会就看到了他们的态度。要防止他们还往上告。”田佳安慰说:“这事我早预防着,都安排好了。”肖华又生出新的忧虑说:“还是不要伤人家的Xing命。”田佳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们都别说了。”这下,田隆生和肖华才稍稍安稳下来。他们的独生儿子在处理这类事上还从见失算过。等他们的儿子一走,肖华自豪地笑着说:“知父莫过于子。你们父子俩都想到一块了。”田隆生也炫耀着说:“还得感谢您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啊!”肖华更荣耀又酸涩地说:“你媳妇不如我啰,没给你生个孙子。”肖华似乎真怀疑孙女是田隆生种下的,便蹙起眉,又说:“小余是不是看你退下了,也不来我们家了。你是不是和她有了……”肖华不愿说出后话,田隆生淡淡一笑说:“你这个醋坛子,怎么会呢。她要是成了我的人,还不天天往家里跑的,世态炎凉啦!谁还上我们家门,我们早该有心理准备。”
田家睡了个好安稳的觉,睁开眼睛,满屋已是金光灿烂。他们住的常委宿舍楼是上不遮天上不沾地的最好楼层,上有五楼隔着热呢。肖华在家里给田隆生做了早餐,冲了牛Nai,煎了荷包蛋,煮了面条。已补充昨晚欢快时流失的营养。早餐后俩老准备双双出门,去菜市场悠转,买点菜回来。就象皇上体察民情那样悠闲自得,而见了熟人以可体现他们的平常心态和高风亮节。忽然,电话响了,肖华去接,是政协办公室打来的,是要请田副主席去政协参加个举举手拍拍手的会。他不是个历来受顺的人,不理解举举手拍拍手还有握握手的实际内涵,开始有些不习惯甚至反感,现在逐步理解了,那也是一种责权的体现。田隆生听肖华一说,就牢骚地说:“要开会,昨天不通知,都乱套了!”肖华也怂恿说:“你不去,看他们能怎么样,你在位时从不这样被人支配的。”田隆生又叹了口气说:“政协会,不比执政忙,都是闲老头子。我去了,他们又能怎么样。你自己去买菜吧。”田隆生还是悠闲着步子,迈进了县政协办公楼,县政协机关就座落在县政府大院内劈出的一块地盘上。他先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落下座,点了支烟,端着个属猪的大瓷茶盅,四平八稳地向四楼会议室步去。进了会议室,他却傻了眼。会议室里端坐着四名穿制服的检察官。难怪办公楼与往日不同,阴静静地。眼下的脚步变得万钧沉重起来,想后退一厘都不能,四双威严的目光灼人的射向了他。他的神情还是很镇定,便说:“你们有事?”有检察院严肃地说:“有事。你是田隆生,你坐。”田隆生真的无法退逃了,右手晃了下,将大茶盅如释重负地沉沉地放到会议桌上。此前,政协有人见他来了,早已向这几位市里来的检察官作了报告,只是没有引荐,让他自己自然而然地轻巧上勾。又一检察官宣告点出了田隆生被人举报的几个经济问题,还有作风问题。田隆生一副清正廉洁被冤屈的派头,不动声色地说:“我田隆生是共产党的干部几十年,大县140万人哪个不知我清正廉洁,为大县的建设和发展呕心沥心。还顾大局让年轻挑重担,一心为共产党卖命。你们没有证据,偏听偏信,巫陷好人,是要负代价的,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僵持了好一会检察官们没法让他招供、主动就犯,只得按步署好的,手机通知由县检察院执行查抄。四五个精神满怀的检察官,坐着蓝白镶间的警车,悄然来到县委会,查抄田隆生的居家。为什么要悄然又是中午,是根据彭训奇的意见,注意县委机关的形象和不影响县委会的正常工作。他们采取翻箱倒柜,不留一点死角,不放过一页书纸的仔细认真的态度和程式,结果仍然是什么也没有搜寻到,连蛛丝马迹的线索也没有。检察官们纳闷了,懊丧了,被动了。难道真是诬陷,真是一名忠诚的好干部。或许是敏感到风吹草动,转移了,销赃了,毁灭证据了。然而,肖华由紧张变得庆幸,由庆幸变得恼怒。法律何在,公民的权力何在,不能咽下这口恶气!她看着一片狼籍的景况,忙说:“你们该翻的翻了,该找的找了。把我一个好端端的家弄得象日本鬼子进了村似的,你们总不能拍着屁股跑人,总该有个说法。等老田开会回来,我也好跟他解释的。正这时,不巧一名不甘心的检察官在厨房的炉台内随意地摇了下液化气瓶,觉得轻盈盈的,空荡荡的,而轻盈得不飘渺,空荡得不实在。这个不惯于照管家里气炉气坛检察官怀疑一个崭新的气坛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触。便俯下身子,小心地提出来,仔细一瞧,没有什么异样,再拧开关,整个上口没有汽流涌动,再打气炉开关,根本不能着火,根本没有气体燃烧。他去使了个眼色,又招来一名检察官,这才同时突然感觉气坛内有名堂不成。他们三二下使劲地拧下阀门,倒下气坛,显出了崭新的卷着的人民币。众人一下围上来了,惊讶不已。“啊,内面全是钱……”。肖华死猪样的软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