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诊断妇病除隐痛 守床护理胜亲姊
第二十九章 诊断妇病除隐痛 守床护理胜亲姊 (第3/3页)
假。董主席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简单地问了情况。谁家没有个特殊情况的。冉腊娥还是不放心地叽咕说:“手术的人身边不能少人,你还要送超超上学。还是我去,单位上你也去点个卯。”张友琼从未遇见这样纷繁的事,一屁股坐下来,还真没了主张。冉腊娥又坐到她身边去,详端着,见她内眦有眵目糊,似乎目眦尽裂的。心疼说:“你一人在医院跑上跑下的,没人替换不行。还是我去招护你妈妈。我们就随便在街端点吃的。看你妈妈想什么吃,医生说能说什么,也好买给她吃。你听我的没错,就这么定了。”张友琼点着头,心想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着一步了。冉腊娥还在说:“她也是个作孽人,偏又长了个怪东西,这都是命啦!”
医院的查房时间是8点,柳莹心里搁着大事也睡不着,早早地来到病房,等候查房。护士小姐轻巧地给她抽过血。她也懒得再下楼出去过早,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那愁苦的脸憔悴得真象个病笃似的。望着同房的年轻病友,年轻夫妻恩恩爱爱的,丈夫把妻子扶上搀下,端茶到水、喂早餐。正在她忧戚寡言的时侯,张友琼和冉腊娥来到病房,也带来一丝欢颜喜语。随后张友琼问过查了房抽了血量了体温,知道柳莹还没有早餐,又给钱让冉腊娥去买。柳莹说:“就端碗包面。这真是作恶呀!冉奶奶。”也许她看别的病人在吃包面,自己想吃了。殊不知那病人手术才四天,只能吃软食的。冉腊娥温存说:“柳奶奶,快别这么说。人都吃了五谷六米的,谁敢保票不生辛汗的。”到了9点钟,张友琼又陪柳莹去放射室拍了片。经过三天的检查观察和消毒处理,明天上午9时就要动手术了。连晚餐也不能再吃什么,而且还要灌肠,让肠内的垃圾全部冲洗干净。今晚谁都不能回去了,就守侯在病房里。冉腊娥只能在凳子上打盹。张友琼挤在柳莹的病床上,失眼似的睡不着。又去向护士详细咨询了动手术应护理的过程,病人出手术室后,得几个劳力将病人从手术台车上托到病床。几个劳力从何而来,难倒了张友琼。她不能去找邦那,也不能去找向卫东,更不能用飞机把韩翔宇从山东调回来。她也不想找梅子,只好找董主席,请他把机关的几个男士调三四个来。董主席一听还真二话没说作了安排。在第二天的手术前就赶到了医院。文慧媛叫走张友琼,让她在手术书上签名。俨然告诉他,要作好一切万一的准备。比如大出血要输血;比如恶性粘连;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可能发生,甚至生命危险。其实医生是作最坏的打算,而做最大的努力,达到最理想成功目的。当张友琼颤慑地签下自己姓名的三个字,才真正理解下人对上人所应承担的责任。平时只是嘴里乖巧的说说而己,眼前体会到实质内函了。此时她没有忘记向文慧媛塞给红包。她回到病房镇静自如,还温婉劝告柳莹说:“妈妈,您别紧张,这是小手术,不碍事的。”冉腊娥也紧紧握着柳莹发凉的手,含情默默,象生离死别似的,依依不舍让护士拉走柳莹。手术室在7楼,8点不到护士就将柳莹推进了手术室。众亲友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等侯佳音。他们注视着手术室门不时的打开,有时是医生抱着剖腹产的新生婴儿,有时是医生推出手术后如死过一般的病人。张友琼的心弦被手术室的门紧绷着,沉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几天的操劳,她的眼睛已现出一圈淡淡的紫晕。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嘀嗒地敲打着她那吊起的心。好久好久,终于一名穿白衣带白帽的文慧媛的助手出了手术室喊:“谁是柳莹的家属?”张友琼忙起身赶过去答应。看到了医生手上托盘里紫红光溜的肉砣,就是那个带给柳莹痛苦的怪东西,有一二斤重。医生沉稳说:“手术很成功,待切片检查后就知是恶性还是良性。正在缝合刀口,病人一会就出来了。”她说完又转身进了手术室。
一个活泼的人进去。当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仿佛是不省人事的沉甸甸的植物体了。众人接过柳莹手术车,在招呼声中小心谨慎的从电梯下楼,接回病房,又将柳莹搀抬上病床。护士忙着量体温,系尿袋。医生开了几张药单,张友琼又急忙去楼下缴费拿药,大小药瓶一袋。张友琼顾不得关问柳莹,又安排几个帮忙的同事去城南酒店就餐,说自己一会就来的。麻药开始失效的时候,从死一般苏醒的柳莹痛苦而哀婉的呻吟起来。尽管安了镇痛器,也不能彻底消除刀痛,而只是减轻。一直守护在旁的冉腊娥看了心如刀绞,仿佛是痛在自己身上。忙轻柔说:“柳奶奶,忍着点,我叫医生。”便按了电子显示器,招来了护士。护士却不以为然的说:“是这样。过了今天就会一天天好的。”冉腊娥狠地说:“今天,今天让人得过身的呀!”护士心不在焉走了。柳莹拼命呕吐起来,难闻的绿水和涎液从她的口里满出,让人措手不及,浸脏了枕头、被单,还有柳莹的脸脖和头发。这绿水是甲硝唑的颜色,药水通过脉膊进入胃馕,又从口里反出。人的身体每个器官都是贯通的。冉腊娥赶紧用卫生纸接着她的嘴,给她不停的揩。一包卫生纸,两包卫生纸,一连用了几包都不止。柳莹无力让一股股的苦水阻住咽回去,让它放纵向喉咙冒出,身子还不停的抽动。冉腊娥腾出一只手让她死死的捏着,恨不得替她去痛苦。并提醒说:“柳奶奶,捏紧点,就是肚子不能用劲,医生交待的,千万不能让刀口颠动。”柳莹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还在痛苦地抽动。冉腊娥知道自己是无法替柳莹解除痛苦了,指望张友琼快来,去找医生求情,似乎只有医生才能解脱病人痛苦的。中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张友琼提着盒饭来了,见此情形,问了情况就去找医生。值班医生说:“文主任下班了。这是正常反映,病人年纪大了,过了今天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张友琼只回到病房来婉言安慰,又要冉腊娥吃饭。早餐也没有吃的她,这时还不知饿,整个神经都绷在了柳莹的痛苦上。正如医生所说,柳莹熬过了最艰难的痛苦的一天,痛苦一天天减轻下来。冉腊娥也是通宵难眠的专心守护。到了第三天打了屁,肠道转通了,就能吃软食了。还按医生吩嘱的喝了猪肝汤。第五天可以吃稀饭,捧腹下床了。张友琼又买了黑鱼做汤给她喝。听说黑鱼是生肌的佳肴,对刀口愈合有好处。床头的护理牌终于从特级护理、三级护理改成了普通护理。从端水到尿,端茶喂饭,到掺扶学步、上厕所和梳洗,还观察表情安慰心灵,每天还掺扶到楼下去照激光,好让刀口加速愈合。每当一个来回,冉腊娥回到病房都是直喘粗气,身体冒汗。几个日日夜夜下来,冉腊娥的眼睛黑了一圈,脸像小了一圈。柳莹的脸像一天天红润起来,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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