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续
第四十七章续 (第3/3页)
的话,还是婉转说:“既然国家发了通知,是要执行的。至于什么时候能执行到我们下面来,我也不太清楚。小刘,你当心这些事做什么!”刘忠树坚定说:“我怎么不关心呢,我要等肥价落下来了,我就卖肥。老黄。你要知道,一块钱对于我们种田人来说是不容易的。我上街了流口水,连一块钱一碗的热干面都舍不得吃。”黄家成好笑说:“那你就等着。”刘忠树又问:“老黄,你对下面的经销户为什么要让一块,不能直接让给我们农户。”黄家成说:“这是行规,你不懂。”刘忠树气馁说:“什么狗屁行规!就是要盘剥我们老百姓。”黄家成又笑微微的说:“从古以今,没有商贾,就没有市场。没有市场也就没有经济繁荣。你可别小看了我们生意人,更不能看扁了生意人。合理的利差也是辛苦钱。除非学外国人办农民合作社。”刘忠树心想厌恶的不是那种生意人,而是象刘忠传这惟利是图的乡土人。
他知道自己和黄家成说不到一个道儿上去,觉得他比刘忠传更狡猾,笑面虎。
便车子一蹬回家了。回到家里,冷清清的,到处找不到饭吃。锅里、厨柜里、灶堂里,甚至连房间都寻了,就象没有炊烟似的。
他只好到后菜园去扯萝卜充饥。萝卜才长起一指头粗的梗,也没什么好吃的。
也许他突然悟到什么,会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他出屋来,寻了左邻右舍的家门也锁着。
那只花狗摆头摇尾跟他跑前跑后的,甚似亲热。刘忠树空着肚子,寻到麻田边,才见吕荷花弯腰在湖水里脱麻,心头才安稳。
便不声不响的拢去;不声不响的卷了裤下水,不声不响的帮着把脱下的麻在水里摆杜清洗,然后滤在担子上。
做了这,又去从泥水里拉起一捆捆沤好的梗麻,也一根根的脱来。从麻梗蔸处剥起,然后与麻杆一分拉,就麻是麻,杆是杆了。
只是那沤泡的臭气有些难闻,毕竟有丰收的喜悦。喜悦让臭气变得似乎芬芳起来。
泡麻的水是有污染的,能毒死鱼儿。他们的麻梗是沤泡在一条废弃的小湖叉里,只有在发大水时才与大湖灌通。
他俩这样闷头闷脑的做事,把一股子劲都憋在脱麻洗麻上。手脚显得特别麻利,俩人的配合也很默契。
刘忠树也不觉得肚了饿了,劳动的调和渐渐地带给这对恩爱夫妻的心灵协调。
吕荷花也不责怪他去什么地方了,倒是关切的问:“肚子还饿着吧。”刘忠树向她深情的一笑,轻声说:“象不饿了。”他嘴里这么说,竟打起了饿嗝。
吕荷花停下,撑起身子,同时说:“今天反正脱不完了,我们回去吃饭去。人的身体要紧。”人是铁饭是钢,一口不饱有三恙。
何况出劳力的庄稼人呢。吕荷花又去夺下他手中的麻梗,命令似的说:“不要饿出胃病来了。”他又吃吃的笑了说:“要不你先去吃了再来,我一人剥着。饭在灶门湾里。”刘忠树微笑说:“我倒处都找了,就是灶门湾没注意,你真会藏啊!”吕荷花说:“俗话说一人藏了,十人都难寻的。”刘忠树说:“好吧。今天不剥了,我们都回去。”夫妻双双有说有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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