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祈求

    绝望祈求 (第2/3页)

人家得多少钱赔啊,拒之门外不是上上策吗。

    只是我妈妈独自一人去该去的几家拜拜,就算是尽了礼数。

    到我们家的人呢,也是寥寥无几,只是大爷、四叔来过一两回,那回大爷过年来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他那枯树皮似的手在布兜里摸索了一下,环顾一下这十八只“急咔咔”的眼睛,又空着拿了出来,想必也是囊中羞涩,无法打对如此众多需求者。

    往下,就是吃点和平时里差不多的东西,听听人家的鞭炮声,这也就是过年与平时唯一不同的地方。

    到初三晚上,不管妈妈让不让去,我们一大帮子人,都随同前往送神,在村东头原来接神的地方,烧了点黄裱纸,妈妈再次念念有词:先人在上,今年款待不周,望不要见怪,家穷,孩子多,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吃,保佑我们,来年好好招待你们。

    妈妈在送神的时候给神们增补了附加条件,期望神灵们真能显灵帮帮我们,可这种愿望总是一年一年的落空。随着我们渐渐长大,吃的穿的都成几何数率增长,直到把妈妈的腰累弯了,背压驼了。也没见哪个大神仗义地走下神坛拯救我们,使我们跳出苦海。

    一晃,到了十五了,妈妈和大哥大姐请下“老宗”,撤下香炉,又把院子恢复原状,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分享祖先们吃剩下(实际上是纹丝未动)的供品。

    余下是时间,我们九个人跟随妈妈那日益衰老的身影,周而复始地走过那些难捱的日子,愈加艰难地奔向那不可知的前方。

    讲到这儿时,欧阳丰泽眼红了,悄悄别过脸去,抹了一把眼角。

    杨胡莉被这段故事深深打动了,望着窗外婆娑摇曳的大杨树,那上面一几只鸟儿鸣叫着上下跳窜翻飞,把枝叶搅得直晃。

    她半天没做声。

    “现在好了,大哥在西安,大姐在北京,剩下的几兄弟姐妹除了老五在68年南河发大水被洪水冲走,至今下落不明外,其他的人都活得好好的。”

    妈妈现和“跟腚虫”在一起,过去她跟妈妈,现在妈妈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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