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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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直说得神情本就显得有些愧疚的米老板愈发尴尬。只见他颓唐地猛吸一口旱烟,应着风水周的叫声,默默地牵马走了。耳朵却还坐在那吐沫横飞地继续胡说:兴许刚才那朵寂寞独自开的野杜鹃就是他那相好的秋艳变的,哪知这小老儿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要是天底下有哪个女孩子像那样粘着我,老子上天下海都不会亏待她,说着,偷眼瞟了下看也不看他的阿霞……我看他越说越离谱,赶紧起身推了他一把,催他背起包上路。

    队伍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黑松林后,周围草木的变化明显加快了许多,从阔叶系到针叶系,又到草叶系,种类繁多让我认不上来。我从小喜欢户外运动,也知道些常见的野生植物,却还是感觉周围植被变化太快,有点目不暇接,逮了个歇脚的机会问米老板什么情况,米老板背靠一颗斑纹古松说道:这颗树我爹从小就带我认过,叫五里松。这地儿,地如其名,就叫五里不同天,两个含义,一个是指长的树木,一段路一个样;另一个意思嘛,是指天气。说话间,我也感觉到树缝里漏下的缕缕阳光,竟然越来越弱,天色,也随着冷风显得黯淡了许多。

    我们赶紧跟着米老板走近一块拱桥模样的大石头,石头像个天然的盖子,所幸够十个人挤在下面。米老板闻了闻空气,赶紧叫我们几个年轻人帮他把马队上的货物卸下来放到石头底下。耳朵刚放完那最后一担子,瓢泼大雨就哗啦哗啦下了下来,冷风冻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紧从背包里翻出防风衣套在了外面。米老板的马儿就惨了,六匹好马只得乖乖地洗了个凉水澡,暴雨里还夹杂了点冰雹,不时把马儿打得生疼,那一声声嘶叫,却瞬间就被哗啦的雨声淹没。

    所幸这雨也就肆虐了十多分钟。不多时,雨点就小了许多,再一袋烟功夫,树林里只有树上还不时落下点积攒在叶片上的雨水,树缝里又开始落下斑驳的阳光,空气也在升腾的水汽中温暖了起来。这叫“过山雨”,见我还在唏嘘不止,阿霞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地跟我讲解到。同时还解释道,在内陆山区,海拔突然发生巨大垂直变化的地方,比如盆地中央的一座高山,很容易带动周围物候的阶梯状变化,进而能够在周围有限的地区,呈现出亚热带、温带、寒温带、寒带等多种气候特征,从而让其中的植被顺应气温和湿度变化,长出平时在热带甚至地中海气候下才能生长的喜好湿润的植物。而在高海拔的山脊和山巅,又同时长有寒带的苔藓类植物。反过来,这种多样化的植被环境,又能够逐渐左右山地环境的内部大气水循环,所以天气才会愈发复杂多变……我一听阿霞虽然解释得很详实,但专业术语越来越多,有点感觉脑子不够用,只得尴尬地回应着。好在大川叔似乎对阿霞丰富的地理物候知识和实际考察经验赞赏有加,不时提出些有趣的问题比如探讨这种情况下野生菌和药材的生长区和采摘时节之类,虚心向基本功扎实,分析能力出众的阿霞请教,才把我从阿霞老师那旁征博引,思路活跃的地理课中解放了出来。

    之后,随着冷杉林渐渐稀疏没落,前头的山脊果然出现了阿霞所预见的苔藓类植物,一路上高大的树木已不见踪影,偶尔有几棵低矮的灌木沾着雪片长得萎萎蔫蔫。不经意间,我们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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