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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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第1/3页) 第十章
案发后一个月
1、
几个钓鱼的人在一个离护城河不远的鱼塘边钓鱼。鱼塘是当地农民挖的,里面养了一些鱼,钓鱼的人只要交上十块钱就可以到鱼塘钓鱼,钓多了当然就是钓鱼的人赚了,不过一般钓上来的鱼也差不多相当于向鱼塘老板交的钱。钓鱼的人其实主要还就是一种兴趣,一种修身养性的户外活动方法而已。
不知为什么几个钓鱼的人今天的手气似乎都不太好,钓了半天还都只钓了几条很小的鱼。一位姓胡的钓鱼人问鱼塘老板:“喂,老板,你这个鱼塘没有放啥子鱼吗?你不要整个空塘子来喊我们上当哦,咋个我们今天都钓不上来鱼呢?”
鱼塘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农民,他嘴里叼着一个玉石嘴的叶子烟杆,吧嗒了几下烟杆,然后向地上吐了一泡口水:“哪个说没得鱼哟,鱼是前天才放的,放了一百多斤呢。你耐心一点,莫急嘛,慢慢钓,钓起耍嘛。来来来,先把茶泡起来再说。”说着就拿了一个暖水瓶往钓鱼者的保暖水壶里倒水。
正在这时,其中一个钓鱼人的鱼钩好像被鱼咬了,他有些兴奋地喊道:“这条鱼有点大,你们看拉都拉不动。”他使劲地拉着鱼竿,鱼竿已经被他拉得弯成了一个半圆。
鱼塘老板见此情况,笑着对姓胡的钓鱼者说:“你看,你看。你还说没有鱼,这儿马上就钓了个大的。”说完就拿起抄网向那个正在使劲拉鱼竿的人走去。
钓到鱼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鱼钩慢慢拉到了岸边,鱼塘老板忙把抄网对准鱼钩拉着的东西网了下去,他们合力把钓着的东西拉上了岸。抄网里是一个塑料口袋,差不多有排球那么大,口袋里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岸上的人都捂着鼻子围了上来。鱼塘老板把塑料口袋从抄网里倒出来,小心地解开口袋,只见一个已经白骨化了的人头从塑料口袋里滚了出来,一股恶臭也随之喷涌了出来。围观的人都被吓得一下子散了开去。
很快,警方就来人把这颗人头拿去鉴定,几个警察对发现这颗人头的人做了笔录,了解了一些情况就走了。
经鉴定,这颗人头的断碴处于一个月前在附近发现的碎尸相吻合,而且这颗人头是一个女性的头颅,应该与那些碎尸属于同一个人。自此,碎尸案的所有尸块除了内脏以外都已经找到了。
2、
分局专案组又召开了一次关于碎尸案的案情分析会。会议由金守一金副局长主持,全体专案组的成员除了赵成因已经调到其他案件出差未归以外,全都出席了会议。
金副局长首先发言:“同志们在这一个月中都辛苦了,我向全体参战人员表示谢意,你们辛苦了。”金副局长说的这儿停了一下,看了看他的下属们:“虽然现在这个案子还没有破,但是我们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前几天我们又找到了碎尸的最后一部分,也是最主要的一部分——死者的头颅。我们也已经确定了死者的准确身份,搞刑侦的人都知道,只要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离破案也就不远了,可以说这个案子是破了一半了。虽然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有全破,但是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心,努力,努力,再努力。我相信,在局党委的正确领导下,是一定会早日侦破此案的。”
金副局长的话刚一说完,朱建国就带头鼓起了掌。金副局长很有风度地用双手往下按了按像是对朱建国又像是对大家:“我看是不是由各部门的同志分别汇报案件进展情况?”
朱建国点点头说:“好,那就先由法医先说。”
欧法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材料:“死者的DNA与曾国权的DNA比对已经下来了。”欧法医翻到DNA鉴定报告的最后一页念道:“死者的DNA与曾国权的DNA比对后根据遗传学的原理可以确认,死者与曾国权有生物学上的父女关系。”欧法医放下报告,摘下眼镜:“也就是说死者就是曾国权的女儿曾甜。”欧法医被满屋子的烟味呛的咳几声继续又说:“我们根据包括头颅在内的13块尸块的断面分析,这13块尸块是属于一个人的。分尸的手法比较熟练,基本上没有乱砍乱割的现象,也就是说分尸者应该是从事或者有过外科医生或者屠宰工作的经验。哦,还有,死者的死亡原因是扼颈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可能是被人用一根比较宽和柔软的带子扼住其颈部致死的。尸体鉴定报告我们早已给出了,大家都可以仔细看,我就不在这里重复了。死者在死亡前一小时曾经与人发生过性关系,那人的分泌物我们也已经提取,只要有比对的检材我们马上就可以进行DNA比对。”
技术科的张科长接着说:“我们对现场发现的那个摩托罗拉传呼机里的数据早已修复,里面的内容我们早已报告。我们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和脚印,现场发现的三色编织袋是三和编织袋厂生产的,塑料口袋是本市一家乡镇企业生产的,他们的生产量都很大,销售范围都很广,除了销往省城还销往省内各地。”
听到这里朱建国侧过身子向金局长说:“我安排了人员查编织袋和塑料口袋,但都没有结果。”
刑警小李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他有些心不在焉,在技术科的张科长说完后,他马上接着说:“我和小白调查走访了死者,就是那个曾甜工作的地方‘忘情鸟夜总会’,他们那里有多人证明曾甜在他们那里工作已经差不多有一年了。曾甜是一个三陪小姐,而且是一个出台的三陪小姐,由于她比较年青、漂亮,找她的客人也比较多,我们已经找到了十几个与她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但这些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可以排除,剩下的几个人我们还在联系,争取尽快找到。还有,在去年年底那段时间,也就是死者死亡前的一段时间,由于整顿社会秩序和扫黄,那个‘忘情鸟夜总会’的小姐基本上都没有上班,曾甜也没有来,所以他们那儿的人见到曾甜是在她死亡前的半个多月。”
另一个侦查员在小李发言完后接着说:“我们这个组根据朱队的安排排查了案发那个时间段到过现场的出租车和载客三轮车,没有发现有载过带现场发现的那种三色包的乘客。不过,犯罪嫌疑人也有可能利用其他交通工具或者乘坐外地的出租车或者火三轮,如果都要排查的话,工作量就太大了。所以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朱建国在大家都发言以后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刑拘了一个最后给死者曾甜打传呼的人。一般来说,最后与死者有联系的人有最大的嫌疑,当然,最后给死者打传呼的人并不一定就等于是最后与死者有联系的人。嗯,嗯,这个叫武梅的人,哦,她也是‘忘情鸟夜总会’的人,是曾甜的同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武梅那天晚上打传呼是叫曾甜到东湖西大门见面,但是武梅说她那天晚上没有见到曾甜,当然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天晚上武梅与曾甜见过面。哦,武梅还说她约曾甜见面是为她介绍一个嫖客,这个嫖客据说姓张,这个嫖客的画像我们已经找专家画了,画像也已经发了下去,但现在还没有任何反馈信息。我们对武梅的数次审讯都没有什么进展,她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应该说是真实的。而且她也不可能是本案的凶手,她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像是能作这个案子的人,我们基本上排除了她。由于法律规定的羁押期限快到了,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与此案有关,现在又在强调严格依法办事,我们只有放人。”朱建国说完后谁也不看,又点上了一支烟。
朱建国说完以后,会议室里的人都在闷头吸烟,几个女的已经忍不住的咳了起来。金副局长叫小白把会议室的窗户打开了几扇,还有些寒冷的新鲜空气一下子涌进了会议室,金副局长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用手中的笔敲了敲桌子,用他那威严的男中音说:“不要哑场嘛。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有什么高招都可以亮出来。”金副局长对坐在他旁边的朱建国耳语了几句又说:“我看是不是这样,我们先来给这个案子定个性,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出来,集思广益嘛。”
“我看这个案子很可能是情杀,原因很简单,死者是个三陪小姐,她的性伙伴太多太杂了,很可能就是某一个嫖客看上了她,想长期包养她,这个曾甜也可能已经拿了那个人的很多钱,但最后那个人又没有达到目的,这才引起了杀身之祸。”一个侦查员首先说出了他的看法。
小李翻看了一下他的本子:“我看情杀的证据不太充分。我们调查了曾甜差不多所有的关系比较密切的客人,也就是那几个长期与她有交往的客人,没有发现有哪个客人与曾甜的关系密切到那种程度,密切到要杀人的程度,曾甜与这些人的关系都只是逢场作戏,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有哪个人跟曾甜有非常密切而又离不开的关系。而且这些人还都没有作案时间。我看会不会有财杀的可能?”
“应该不会吧。如果是财杀,为什么在死者的坤包里比较值钱的摩托罗拉中文传呼机还在呢?这种传呼机至少也要值1000多元吧。凶手为什么不把传呼机劫走呢?”朱建国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他否定的理由似乎还比较充分,加上他又是刑侦队长,所以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
“那会不会是仇杀呢?会不会是争风吃醋引起的仇杀呢?”一个侦查员不太有把握地说。
小李摇摇头:“应该不会是仇杀。我们还没有查到曾甜与什么人有仇,她也没有与什么人争风吃醋,那些与曾甜有关系的男人的老婆都不知道自己的男人与曾甜有这种关系,据我们调查也没有其他那个小姐与曾甜有互相争夺嫖客的事情。”
金副局长看大家对案子的性质争了半天都定不下来,谁也说服不了谁。他的发言使大家停止了争论:“我看这个案子是一个明显的情杀案。现在没有查到死者没有与谁有过争风吃醋的事不等于她就没和别人争风吃醋,现在证实不了她与某个男的关系特别密切,后来死者又抛弃了这个男的这种假设,不等于我们以后就查不到,证实不了。我相信,只要我们的功夫下够了,就一定能查到。为什么我这样说呢?大家可以想一想,既然死者的主要财物都没有被劫,我们现在又没有查到死者有什么仇人,那就只剩情杀这一种可能了,大家不要忘了,死者的体内有残留的精液,而且是死前一两个小时与人发生性关系后留下的,这个男的很可能就是凶手!我们可以先朝这个方向去侦察,如果以后发现有其他的线索,其他的证据,我们再根据新的证据加以调整就是了。”金副局长一锤定音,大家都不再说什么了。
会议开了半天,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大家辛辛苦苦了一个月就只是查清了死者是谁,原本大家都以为只要查清了死者,案子也就快要破了,谁知道就在抓了一个嫌疑人后还不到一个月就又放了。最后连这个案子的性质都确定不下来,侦察方向都确定不下来。虽然金副局长武断地将案子的性质定性是一个情杀案,但许多侦察员的心中还是觉得不太实在,还是觉得有疑问,但谁也没有公开提出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古城分局辖区又接二连三发生几起杀人越货的大案,一直没有进展的杀人碎尸案侦破小组的成员东一个西一个地抽调到其他案子上去了,再加上市民和新闻媒体的关注度也转移到那些新发生的大案上去了,上级领导对杀人碎尸案也就似乎遗忘了似的不再催促了,于是,碎尸案的专案组也就名存实亡了。到后来,专案组的成员因工作变动也大多调离了古城分局。当然,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案子会一拖就拖了3年,直到3年后因为一个偶然因素才又重见光明。
3、
侦查员赵成在查清那个最后发信息给死者的人是谁后,以为案子应该有了重大突破,朱建国叫他先回去休息时他并没有多想什么。谁知第二天他来队里上班时朱建国却给他另外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到外省去追被盗的车辆。朱建国说:“这是一项相当艰巨,具有相当挑战性的任务,这项任务必须由具有丰富经验,具有独立作战能力的人来完成,金副局长和我们的意见是由你带队来完成,我们都认为在我们刑警队,你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侦查员,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希望你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就这样,赵成在碎尸案的主要线索和证据已经由他摸排上来,案子已经见到曙光的时候离开了省城,在天寒地冻的季节,到青海、甘肃、宁夏等地跑了差不多一个月,追回了20多辆被盗的汽车。在碎尸案专案组召开的那次案情分析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会到了省城。
赵成回来后听说了碎尸案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案子在转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他走之前的状态。一起做案手段看起来并不高明的杀人碎尸案陷入了僵局。赵成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把那个重大嫌疑人武梅刑拘了二十多天以后又放了?难道是自己的判断真的出了什么偏差吗?那个武梅自己说她那天晚上没有在公园门口见到死者就真的是没有见到吗?有没有其他的旁证呢?是不是真的就有一个武梅所说的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呢?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呢?抛尸现场显然是一个第二现场,那么第一现场在哪儿呢?会不会是武梅家呢?最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不对武梅的家进行搜查呢?为什么不询问武梅的男人呢?武梅的男人再这个案件中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武梅的男人会不会就是那个所谓的四十来岁的男人呢?武梅她们两口子会不会就是这一起案子的真凶呢?赵成想了很多,但他也很清楚他实际上在刑警队里是不受朱建国队长重视的人,因为他不是朱建国队长的“人”。不要看这次到外地出差前朱建国队长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你是队里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侦查员啦,什么经验丰富啦,这些都是为了要你在寒冬腊月到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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