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诗词歌赋琵琶曲

    第三回 诗词歌赋琵琶曲 (第2/3页)

换些食物填肚,连着半月,白清逸倒不曾饿着。住的地方却没那么讲究,或是破庙残庵,或是屋檐墙角,或是荒郊草丛,总之看陈实心情而定,白清逸虽不情愿,却无办法,只好听从陈实安排。

    这一日,陈实发了一笔小财,只见手里把玩着几个碎银,高兴地在白清逸跟前炫耀。白清逸心里明白,陈实又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若在平时,少不得要引用圣贤之言,将陈实教导一番,而今也只好装作不知,轻轻摇头叹息。

    近半月来,虽能糊口度日,却只是吃些馒头、素面之类,今日有了银子,少不得要大吃一顿。街道向晚,各处客栈、酒楼相继热闹起来,陈实领着白清逸选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地儿,又让店小二赶紧备上七八个菜,并一壶酒。白清逸顾不得斯文,大快朵颐。二人风卷残云,将酒菜吃的丝毫不剩。

    饱餐之后,白清逸抚摸着肚子,打着嗝出了门,沿河岸而行,只觉清风徐来,心里万般舒畅。又见万家灯火通明,水中星月照映,不由骚 情而至,脱口吟出白居易的《江楼夕望招客》:

    海天东望西茫茫,

    山势川形阔复长。

    灯火万家城四畔,

    星河一道水中央。

    风吹古木晴天雨,

    月照平沙夏夜霜。

    能就江楼消暑否?

    比君茅舍较清凉。

    陈实微醉,摇晃着身子追上去,将双手搭在白清逸肩头,也笑呵呵地作了一首歪诗:

    九月河边天气凉,

    秋风秋月此夜长。

    可怜身上无余钱,

    遥望青楼空长叹。

    白清逸趁着醉意,笑责陈实言语粗俗,说道:“所谓饱暖思淫.欲,饥寒生盗心,说的正是陈兄弟了。”

    陈实摇着一根食指,说道:“非也非也,古人的这句话,说的却是芸芸众生,包括我,也包括了白兄。”白清逸摇头浅笑,刚要出言否认,陈实指着前方的青楼,说道:“白兄少装正经,你我正值青春年少,吃饱喝足之后,少不得要想那男女之事,且看前方的女子,那高耸的胸脯,扭动的细腰,圆润的屁股,任谁见了都要想入非非。”

    不谈论风花雪月还好,经陈实胡乱一说,白清逸不经意朝前方的青楼望去,见那些青楼女子摆弄姿态,又传来阵阵轻吟嬉笑,不禁脸颊绯红,心里禁不住去想那些事儿,嘴上却抵死不认。

    陈实见了白清逸的窘态,心里窃笑,又拿些淫.荡的话语挑逗:“白兄可知摸女人的胸脯是什么感觉?又柔又滑,却比摸那白花花的银子还过瘾哩。”

    从小到大,白清逸谨记礼义廉耻,别说摸女子的胸脯,就连女子的小手也不曾摸过,想不到陈实小小年纪竟摸过女子的胸脯,反倒羡慕不已。自从见过吴真儿之后,白清逸彷如失魂,经常想起吴真儿的一颦一笑,此刻被陈实言语刺激,心里更加相思起来。忽然,白清逸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自己双手竟伸向了吴真儿的胸脯,轻轻抚摸起来,正陶醉时,突然惊醒,暗骂自己卑鄙无耻,唐突了吴姑娘。白清逸不敢再听陈实的淫.荡话,气恼急走,将陈实落在身后。相思苦似酒,却又甜如蜜,白清逸借着微微月色,信步而走,一阵凉风袭来,思绪万千,喃喃吟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残月浮沉,相思正浓,忽见前方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窈窕女子立在河畔,朦胧侧影像极了心中之人。白清逸鬼使神差地走近细看,不是朝思暮想的吴真儿还能是谁?顿时心如鹿撞,脱口喊道:“吴姑娘!”

    不料,吴真儿压根没听清有人呼喊自己,只见双腿一蹬,跳入了河中。白清逸大惊,箭步跨了过去,未经细想便跟着跳入河中,入水后才知自己不谙水性。二人同时在水中“扑通扑通”挣扎,危急之际,陈实找来一支竹篙,伸向二人。白清逸一手抓住竹篙,一手抱着吴真儿,慢慢爬上了岸,救得性命。

    须臾,吴真儿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白清逸关怀问道:“吴姑娘何故如此?若不是小生与陈兄弟正好经过,岂不丢了性命?”

    吴真儿嘤嘤哭道:“公子救我作甚?不如死了干休。”

    白清逸听了,心急如焚,忙问:“吴姑娘究竟发生何事,何必自寻短见?”吴真儿欲说还休,心想,自己遭遇何足与外人言道?白清逸连着追问多次,吴真儿始终不肯告知,唯低首哭泣。

    常言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白清逸不知此理,陈实却知。陈实道:“白兄不要问了,先给吴姑娘找个安身之处要紧,再耽搁下去,少不得伤风感冒。”

    白清逸连连称是,问道:“却不知去哪儿妥当?”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陈实答道:“我家里倒可以安身,就是破旧了些,吴姑娘不要嫌弃才好。”白清逸与陈实认识以来,从未听他说过有家,惊问:“你家在何处?倒不曾听你说起。”陈实嘿嘿笑道:“出了城,不远便是。”白清逸又迟疑问道:“这、这三更半夜的,城门早已关了,如何出得了城?”出城之事自然难不倒陈实,陈实得意答道:“跟我走便是。”说完,领着二人左拐右转一阵,当真出了城。

    出城后,又走了数里,此时天已微明,但见,幽静的小道弯弯曲曲,路边的花草黄黄绿绿,深秋的枫叶红红火火,不眠的虫子窸窸窣窣。此处偏僻,有山有水,陈实指着山脚下坐落的茅屋,说道:“那便是了。”走到茅屋,推门而进,只见灰尘扑鼻,蛛网交错,陈实窘然笑道:“许久没回,脏乱了些。”

    白清逸本以为陈实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故作气恼地道:“小生一直被你瞒着,害住了许久的破庙,当真可恨。” 陈实笑道:“嗬嗬,我家地处偏僻,没个说话的伴儿,还是城里头热闹。”陈实说的乃是实话,自己独身一人,随处都可为家,有银子时住在城里的客栈过夜,并有好酒好菜伺候;没银子了便以破庙为家,胡乱吃些冷馒头,如此倒自觉逍遥快活。

    听着二人谈话,吴真儿嫣然一笑,情绪逐渐平静。生火烤干了衣物,将屋子稍作收拾,吴真儿这才将自己跳河之事相告。原来,那日沈大宝宴请吴老伯,尽是山珍海味,玉露琼浆,吴老伯还是头一遭见着,美美享受了一顿。随后,沈大宝提出要将吴真儿纳为小妾,且奉上白银一千两作为聘礼,又有许多玉器及绫罗绸缎。平民百姓能攀附上家大势大的沈府,如山鸡变凤凰,吴老伯当即答应了女儿的婚事。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吴真儿心里虽有万般不愿,也只好心里愁怨,独自伤怀。婚期临近,吴真儿忧伤倍至,自叹身世悲悯,一气之下,竟选择投河自尽,直到被白清逸和陈实救起。

    前些时日,陈实在秦淮赌坊里遇着吴老伯,已猜到其中原委,此番又听吴真儿道来,忍不住要将沈大宝辱骂一番:“英雄配莽妻,赖汉的媳妇娇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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