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土炕
京西土炕 (第2/3页)
,想象着炕,想象着这一古老的与人类的梦境贴得最近的泥土;想象一家人甚至还有外人一同躺在一张被火烧得暖洋洋的大炕上,那种亲热与亲近,那种紧紧揽在臂弯里的家的感受,还会有孤独吗?外面北风呜呜,冻僵的树枝嘎嘎作响,高远莽阔的天空扩张成音箱,室内炕上的暖意,因此而深深锲入记忆,锲入到未来的远行,以致无论走多远,无论在哪一个角落,只要记忆勾起,身上就会涌起暖洋洋的滋味。
世界之大,有时,人只需要一张床。
野心是因车而起的。想想如果不是它,我们怎敢约人家在北京的餐厅等呢?而我们从十渡出发时,太阳已经偏西。难道又要因此再次放弃?不行!看不到土炕,我真的无法感受真实的北方。我必须从车上下来,必须让自己静一静,像农民一样走进房子,撩开自己的土炕……
我没有犹豫,说:“前面村子请停车,我要看看土炕。”
“看土炕?——太晚了吧?”朋友不想耽搁。
“不,还是看一看!”少有的执著。
村庄出现,我不再顾及大家的意愿。
说不上这是哪里,也不需要知道村庄的名字,窗外闪过的村落太多了,多得像是进入一场游戏,像都市里人流之上浮现的面孔。只知道易水河就在附近,风萧萧兮易水寒,刺客决绝的一幕已是高天流云,只有寒冷如故。
村口,穿鲜红罩衣的妇女,站在一堆柿子旁,目光逡巡着来来往往的车。我向她打听土炕,她痴望着我——我重复着土炕的名字,对自己的南方口音产生了疑虑,声音愈来愈小,而她终于明白我是要看土炕,高声回答:“有!”
她的疑惑,让我感到自己举止的荒唐。我们之间的距离不会因为站在一起就缩小。其实,我所追寻的只是一些最普通的东西,但它离我的生活却越来越远了。
我不知道北方农村已大都不用土炕了,只有那些老屋还保留着。一个中年男人凑上来,明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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