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的欧洲
香艳的欧洲 (第3/3页)
的扑扑跳动。
少女青春肌肤的美是生命之美,它是超越时空的生命诗篇。体态却是时尚、文化的结晶。女孩的露脐装,肚脐眼画着葵花图案的圆圈,还有她高高兴兴戴到头上的网帽,脸上的墨镜、腰间的链子,换上达•芬奇,他是不会欣赏的,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审美趣味,与蒙娜丽莎的华贵富态美南辕北辙。蒙娜丽莎只是一个普通的妇女,人们认为她很美,她的微笑很迷人,那实在是一种误解。作为一幅名画,它的价值并非在于画中女子的美丑,而是在于达•芬奇第一个把油画的表现对象从宗教转到普通人身上,把一个具体的平凡女子作为描画对象,表现出文艺复兴的人本主义精神。一个凡间女子富有个性、人性的笑,就这样从众神漠然的模式化表情里半路杀出。热爱油画的欧洲,几乎家家户户墙壁上挂画,他们因为信仰而选择画,但挂的画也大都是宗教题材的画,突然面对一个凡间女子的肖像、一位意大利女郎,欧洲人的震惊是可以想象的。
自一场文艺复兴而变得香艳的欧洲如今是越来越香艳了。经过印象派阳光化后的欧洲,现代都市只有被抽象出来的色彩。马蒂斯的女人体红了,莫迪里阿尼的裸女是玫瑰色的,克莱茵的《人体测量》在裸体女孩身上刷上了鲜艳的蓝色……现代都市呢,商业步行街就是一个时装SHOW。自尼采的“上帝死了”一出口,欧洲甚至是开始放荡了。
在米兰,一对女孩挽手走过雨后的广场,她们牛仔裤颜色一样、高翘的臀部一样;维也纳,花衣与纤细的腰,无意中抓拍的两个少女背影仪态万千;慕尼黑,骑车女子一闪而过,但黑白对比强烈的服饰与轮廓分明的脸在眼里定格;巴黎红风车的半裸舞表演;德国人的男女共浴;荷兰红灯区的人体展览:大玻璃窗内,穿三点式内衣的妓女在粉红灯光里的放荡……
然而,尽管欧洲春色无边,对匆匆过客却马蹄难以留香,像T台上的模特,与观者擦肩而过,彼此没有关联。要体会异性,离不开语言的倾诉。要深刻的体味,还离不开爱情。了解一个人如何说情话、如何表达感情,是最深的了解。情话是两性间的一次冶炼,能把两个个体迅速融化。感情则是一个人的心。两个女人间的窃窃私语,一对情侣的耳鬓厮磨,也许能让旁人对一个民族有所领悟。
可在异国他乡,不只是隔着空间的距离,还隔着语言的文化的距离,友谊永远只是一个愿望,即便碰到了少女泉那样的女孩,也只能是远远地看着,带着心疼的感觉,悄悄把她摄入自己的镜头。
正如徐志摩《再别康桥》所写: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