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人生真是荒谬

    第754章 人生真是荒谬 (第3/3页)

 傻柱倒是当仁不让,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会儿嘿嘿笑着说道:“如果有你的支持,我一定能主持得了这份局面。”

    “关我屁事啊——”

    李学武笑骂了他一句,指了指西院说道:“一会儿我姥爷过来,告诉他我回来了。”

    “嗯,李姝和李宁都没来,大姥还能来看你?”

    傻柱倒是跟着李学武一起叫了,这会儿调侃道:“你往后院去,兴许能见着秦淮茹的对象。”

    “见一见也好。”李学武丝毫没有在意地说道:“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她把这对象藏的可深。”

    时间进入到十一月份,可不仅仅是下了雪的缘故,这院里明显能看得出一种浮躁,一种颓败。

    在这种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又有一种对新生活的向往和渴望。

    回到家里,从母亲的唠叨中得知,已经明确要搬走的,住对门的闫家、中门厅老七家、中院贾家、后院刘家。

    红星厂里的职工,除了李学武和何雨柱,其他所有住户都选择要楼房。

    就连一大爷都掏出老本,同何雨柱一起,用后院老太太的房子抵换了一套60平米的楼房。

    所以这么一看,大院里十几户一下子要搬走一大半,前院更是只剩下李顺一家。

    中门厅和后院偏耳房的几家都不是红星厂的职工,所以眼气着没办法。

    他们倒是想同街道商量,要么等这些住户搬走,好挪到他们的房子去。

    要么跟红星厂协调,也给他们抵换楼房的机会,可街道没应允。

    很简单的道理,红星钢铁集团已经在此次的房产运作中,同东城区进行了沟通,确定了这些房屋的产权。

    也就是说,工人用房屋抵扣的优惠实际上没有实际价值。

    房屋不是工人的,而是房管局的。

    但他们享有租住的权利,所以红星钢铁集团还要出一份房屋购置款。

    好在这个时候的房价不高,方便集团进行地产运作。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房屋产权也很复杂,像是闫家、老太太、刘家和一大爷家这样的坐地户,都有房屋产权。

    他们没有房本,但这些房屋是当初解放后分配给他们的。

    也就是说,这段历史很复杂模糊,没有办法确定产权的,一律按照红星厂现有的规定进行沟通确权。

    “这些老邻居们都搬走了,弄的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刘茵坐在炕边,看着窗外的喧闹,那是贾家在办喜事。

    可这样的喜事,也许在老邻居身上,只是最后一次了。

    “秦淮茹也真是提气,不给买房子就不结婚,一直抻着。”

    她给儿子唠叨着,讲了些听来的情况。

    “说是对方有闺女没儿子,她又不想再给人家生了,这不找别扭嘛。”

    “您听说谁说的?”

    李学武笑着问道:“她们家的事还能传到外人耳朵里?”

    “你可说呢。”刘茵看了儿子一眼,道:“要是她们家不自己说,外人哪个能知道了去。”

    好么,敢情这贾张氏还是个两面派,一边应和儿媳妇不管她结婚再嫁,一边又将她的情况跟邻居们抖落个干净。

    也许秦淮茹已经习惯了,也许早有预料,不想多费口舌罢了。

    儿子也渐大了,她总要为以后着想,能主动放弃对李学武的幻想,也许就是出于这种心理。

    “到底是买了两套楼房,一套是她用现在的房屋置换的,给了她婆婆。”

    刘茵介绍道:“她说的是让孩子们同她婆婆一起住,他们住对门。”

    “所以是买了个对门?”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对方闺女能愿意啊?”

    “不愿意还能怎么着。”刘茵撇了撇嘴角,道:“有后妈就有后爹。”

    “对方应该是极为满意她的条件,不然也不能吊了这么久都不撒口。”

    她也是觉得好笑,给儿子讲道:“到底是长得好,工作也好,就算是现在这个条件,再找也是挑着找。”

    “找个条件相当的,还不能有儿子的,愿意买新房的——啧啧——”

    说起秦淮茹的事情来,刘茵也是啧舌不已,觉得足够稀奇。

    这年月寡妇再嫁是很不容易的,容易遭人歧视。

    看秦淮茹现在要悄悄地摆酒就知道了,她自己对这份婚姻也没有欣喜。

    也许只是人到中年,需要一个依靠,需要被窝里有个活人。

    “二叔最近跟家里联系了吗?”

    李学武已经从傻柱和母亲嘴里了解足够多关于秦淮茹的事情了,不想再提,便问起了最近关心的问题。

    自从上次堂弟李学力从吉城来京归还手表后,吉城便没再有消息传来。

    二叔是个豁达的性格,但二婶是很要强的,尤其是在家族事务上。

    李学武能有出息,二婶当然是高兴的,可也觉得自己的子女也不差。

    李娟是家族里的长女,生在他们那样的家庭,理应该嫁个好人家,给弟弟妹妹们做个生活和工作上的表率。

    结果呢?

    翻车了……

    如果在家里闹腾起来还算了,天南海北的,就算磕碜,亲戚之间也不会说什么。

    谁能想到,李娟竟然如此不懂事,还敢来京城诓骗李学武。

    如果只是不聪明也就罢了,她还做了偷鸡摸狗的举动,以二叔的性格怕不是要用皮带抽她。

    二婶不会动手打人,可这皮带更像是抽在了她的脸上一般。

    把闺女教育成如此模样,人家讲究起来,还不是说她这个当妈的不好。

    教子无方,人丢大了。

    李学武并没有给二叔难堪,更是主动将事情摊开,尽量挽回他们的颜面。

    可事情已经出了,二叔哪里还有脸跟他联系,跟大哥家里也不好联系了。

    “出了那档子事,你二叔二婶要火愣死,说不定怎么难过呢。”

    刘茵长叹了一口气,想起大侄女李娟,她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你二婶还说呢,说是找了个可心的对象,咋一晃就这样了。”

    “我大姐哪有什么心眼。”

    李学武当弟弟的,总不能批评自己的姐姐,只能这么说。

    “从小我二叔二婶就没让她吃过什么苦,更没有让她接触社会。”

    “唉,可不是嘛——”刘茵念叨着道:“一门心思要安排进铁路,那时候咱家都不敢想这种待遇呢。”

    李学武知道二婶的失落和悲伤在哪,要强的心思,却遇到了不顶事的闺女。

    二叔去东北讨生活,是二婶相中了他,二婶家条件是很好的。

    虽然不算是入赘,可二叔没少借丈人的光,二婶算得上一家之主。

    妯娌之间隔得再远,互相打听之下,也隐隐有了几分比较。

    当母亲的,比吃穿不值得,当然是比孩子有出息。

    当初老大家最困难,可现在就属老大这一股有出息。

    “你也别记恨你大姐,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又没有什么损失。”

    这家里只有刘茵知道那次的事情,她一直也没跟老太太说。

    这种家丑如何跟老太太讲啊,老太太也早就不管家里的事了。

    每天哄重孙子,颐养天年,这家里的琐事便都是儿女的。

    二叔不肯同家里联系,也许就是担心老娘知道不对。

    “我哪里会记恨她,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毕竟是大姐。”

    李学武很是理解地点点头,同母亲讲道:“找时间你给我二叔打个电话,或者等我爸回来让他打一个问问。”

    “我二叔是不想接我电话的,还是你们来问的好。”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茵捶了捶自己的腿,思考着说道:“一家人总这么也不是个事。”

    “你三叔前段时间来信还问起家里这些孩子们的状况,你爸都犯愁应该怎么回信,只挑能讲的讲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个断字不仅仅是断案的断,还有明辨是非的意思。

    亲族同辈,相处下来难免会有各色,如何处理这种关系是门学问。

    过分的宽容和妥协只会换来伤心,人总是要有态度和挑剔的。

    只有你挑剔了,表现出态度了,对方才会在意你的态度。

    ——

    “呦,这得怎么说巧了呢。”

    李学武从家里出来,正遇见秦淮茹一家往外走,一大群人。

    主要是街坊邻居,刚刚在贾家看“新郎官”来着。

    这位新郎官也是坦然,在媳妇儿家摆酒,竟然还带着亲闺女一起来了。

    棒梗突然多了个姐姐和妹妹,真是苦恼翻倍,面容憔悴。

    当他看见武叔的时候,便想要抱怨一两句,可又想起了奶奶的叮嘱。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同武叔说起自己的年少烦恼,武叔却好像认识后爹。

    果然认识,还是熟悉的那种。

    秦淮茹也很意外,她找的这个对象既不是街坊,也不是同事。

    本来看见李学武她还想着应该怎么介绍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

    “老弟,你住这个院?”

    刘国友真的很惊讶,笑着同李学武握手在一起,道:“咱们有几年没见了。”

    “六五年到现在,你说几年了。”

    李学武笑着打量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秦淮茹,讲道:“这可真是缘分。”

    “你们认识?”秦淮茹表情充满了荒诞和慌张,这会儿看向了刘国友。

    “他去东北出任务,正是我那趟车。”刘国友再一次晃了晃李学武的手,问道:“那次多亏有你在。”

    “对了,孩子还好吗?”

    “她叫李姝,是我们家长女。”

    李学武笑着介绍道:“已经上幼儿园了,可淘气了,回头带她来见见。”

    “可好,真是缘分——”

    从李学武的话里能听出当初那孩子生活的很好,他也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看热闹的众人也都听明白了,敢情两人认识就是李学武带回李姝的那一次。

    院里人当然都知道这件事,李学武那时候还是保卫处干事呢。

    刘国友可不清楚这几年李学武的变化,拍着他的肩膀亲切地问道:“老弟现在还在保卫科吗?”

    秦淮茹看着刘国友拍李学武肩膀的大手眼皮直跳,好像拍在了她的神经上了一般。

    她第一次觉得人生真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