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七、浔阳江头夜送客
五百五十七、浔阳江头夜送客 (第2/3页)
胡夫看向欧阳戎。
欧阳戎瞧了眼裴十三娘。
倒也放心她不会弄一些不懂事的“特产”,应该真的只是特产。
他轻轻颔首:
“公公收下吧,一点心意。”
“好。”
胡夫没再迟疑,清脆的拍了下手。
身旁宫人迅速上前,把特产箱子一一搬上船去,都没检查。
胡夫对这位年轻刺史还是很信任的。
宫人来回搬箱之际,欧阳戎望了眼江水月白的景色,他朝叶薇睐询问道:
“酒呢?”
“在的。”
叶薇睐软糯应了声,在裴十三娘帮助下,低头打开食盒,从中捧出一盘酒水,端到了欧阳戎与胡夫等人面前。
裴十三娘上前,给欧阳戎和其他人都盛了一杯酒。
这一幕,令胡夫等人微微侧目。
只见儒衫青年清瘦孤立,身旁一大一小两位佳人,一个是风韵犹存,一个是小巧玲珑,都为他乖巧捧酒,礼貌待客。
书生配佳人,红袖添酒香,一向养眼。
胡夫、元怀民见之都有些艳羡。
欧阳戎端起酒杯,示意胡夫、易千秋、妙真等人。
他脸色郑重道: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下官有事缠身,无法远送,还望勿怪。”
胡夫笑语:
“岂会,欧阳刺史能夜送咱家,咱家已是受宠若惊,哪敢再多耽误欧阳刺史功夫,欧阳刺史日理万机,为民谋福祉,咱家可是知道轻重的。”
欧阳戎有些默然无言,只是一味的仰头饮酒。
胡夫也仰头饮尽,放下酒杯,抹了把嘴。
他目露回忆,问道:
“欧阳刺史可记得,咱们这是第几次送别了?”
欧阳戎点头:“三次。”
胡夫哈哈大笑:
“哈哈没错,说来,咱家与欧阳刺史真是有缘,初见时,您还是江州长史,初来浔阳,当时也是亲自送咱家到渡口。
“第二次见,督造大佛,您死不接诏,不幸被贬,成了江州司马……可那时候,咱家却不见您有多难过,反而笑口常开,反过来安慰起咱家,当时真是令咱家称奇。
“然后就是现在,算是第三回见,第三次送别,您已稳坐刺史之位,可这一次送别,倒是不见你有多开心,有些沉默寡言了。”
欧阳戎却轻笑了下说:
“公公记性真好,可送别一事,历来都没什么开心的说法,上一回其实也一样,只是没有显露罢了。”
“不不不,不只如此,咱家理解的,人呐,有时候越往上走,反而越是不开心,因为向上走,总要减轻负重,丢失一些什么,还很难找回了。”
胡夫说到此处,似是伤感,仰头豪饮了一杯。
酒壮人胆,不再顾及,他放声道:
“啰里吧嗦一大堆,咱家其实是想说,还是更喜欢当初渡口送别咱家的那位豁达乐观的江州司马欧阳良翰。”
易千秋、妙真都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欧阳戎。
胡夫摆摆手道:
“欧阳刺史,关于您的事,其实洛阳朝野和宫内不乏有一些嫉妒之人传出风言风语。
“说您这次没跟着浔阳王回京,是沽名钓誉,在刻意养望,光是名扬天下的正人君子之名还不够,还想学古之名士,养足了清名,谋求最后一举入政事堂。
“甚至这次咱家带你奏折回去,这喧噪之音可能会重出,但是咱家却是知道,您是真的不愿入京,甚至连这一方大员之位,都弃之如敝屣,他们那些狗屁俗人,哪知君子之心。”
儒衫青年盯着豪气万千的胡夫,沉默了会儿,缓缓反问一句:
“那公公前几日还劝下官,不要递那份原奏章。”
“这不一样。”
胡夫摸了摸从未生长过的络腮胡下巴,有些狡猾的笑说:
“喜欢归喜欢,但人总归是要脚踏实地的,欧阳刺史是真国士,注定是要往上走的。但咱家也看得出来,欧阳刺史走的不开心。
“这代理的刺史职位,远没有江州司马的原职,更讨您喜欢。这一次见面,欧阳刺史的不开心估计就是与它有关了。
“所以,那封新改的奏折,咱家到现在临别,也不会问您要不要再改,算是怕您又反悔了,咱家不好回去和王爷、干爹她们交差。
“这奏折,已经算是一份最折中的方案,代理刺史的位置继续领着,也不妨碍欧阳刺史当一个闲散的江州司马,去养病散心一下。”
欧阳戎沉默了下,忽道:
“恩师、小师妹他们托公公来,看人真准。”
胡夫大大咧咧挥手,笑说:
“欧阳刺史能听进去就好,没想到咱家一个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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