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先射箭后画靶,现在行不通了

    第八百六十六章 先射箭后画靶,现在行不通了 (第2/3页)

一次性的还了回去。

    在王崇古宣判后,公审宣告结束,田一儁还要活一段时间,等到把逆党全部抓完之后,才会按个筛选,防止有人遭受类似于徐渭被无故关押七年之久的冤案发生。

    胡宗宪庾死天牢,也是政治性案件,而徐渭被连累坐罪。

    举人们在缇骑的安排下有序离场,这可能也是某些举人一生唯一一次面圣的机会,名落孙山后,选择归乡的是多数,其实很多举人也知道自己考不中,就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给自己一个交代。

    夏宗尧回到了客栈的时候,才发现客栈已经换了东家,他打开了书箱,看着书匣子里放着崭新的精印本书籍,矛盾说、公私论、生产图说、阶级论两卷、大明算经、天演论、人择论、解刳图说、卫生预防与简易方等等。

    夏宗尧打开了矛盾说,立刻眉头紧蹙了起来,因为和他过去读到的完全不同,内容是一样的,但是注解上却天差地别,他现在拿到的矛盾说,是陛下亲自注解的,过去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立刻就想通了。

    比如矛盾说开篇明义,就告诉所有人,矛盾说不是什么经义,只是观察万物无穷之理的办法,矛盾相继,而且不是突然而然,突然出现,而是在知行合一致良知的基础上实现。

    比如矛盾说强调万事万物的普遍联系,风吹动了池塘的水面,吹皱了春水,也将月影吹散,而月影是月亮的倒影。

    一切的事物存在普遍联系,揭示了另外一个道理,那就是大明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决定,最终缔造了大明国朝的最终走向,不要觉得自己的选择无用,每一个人的每次选择,都在悄然的改变着这个世界。

    比如矛盾相继,就是解决一个矛盾,新的矛盾就会出现,松江府通过还田令,解决了人地矛盾,但很快劳资矛盾就成为了松江府地面的主要矛盾,而这个新的矛盾,对大明国朝提出了新的考验,过往的经验已经没有参考经验,大明要走出新的道路来。

    如此种种,当夏宗尧看完了陛下注解的矛盾说,他才恍然大悟,看不明白,不是他的错,是有人在矛盾说传播过程中,故意曲解了其中的关键。

    当夏宗尧打开阶级论的时候,面色铁青!这次不仅仅是注解的问题了,而是删改!

    他之前看到的阶级论,是存在大量删改的,不仅删除还修改,把整个阶级论改的面目全非,读起来晦涩难懂不提,读完就是读错,很多内容都是南辕北辙。

    阶级论的第一卷讲阶级,即大明各阶层的划分。比如,他过往读到的阶级论里,是没有穷民苦力这个阶层,乡贤缙绅是最下层,这样一来,乡贤缙绅就是江山社稷的根本,那穷民苦力是不是人的问题,始终困扰着夏宗尧。

    那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可是国典里,居然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现在他没有困惑了!

    这类的错误比比皆是,造成了阶级论在传播上的巨大困惑,举人都看不明白,更别提秀才、蒙童了,读的明白才有鬼。

    大明万历维新重要的思想政治成果,在传播过程中,被人为的扭曲了。

    夏宗尧用力一拍桌子,愤怒无比的大声说道:“陛下说多读书,少上读书人的当!果然如此,简直是可恶,他们怎么敢修改经义!也是,他们连事实都敢修改!”

    举人们要等待会试的结果,这几日,举子们在京师频繁的参加各种鹿鸣会、同乡会、诗会,其实就是人际交往,谁飞黄腾达了,日后能说我跟他一起喝过酒,日后有什么事儿,还能请求帮助。

    这一聚集,皇极门公审的话题,就是绕不过的,这谈着谈着就开始讨论皇帝赠礼,有人说发的儒袍是分地域的,北方是厚实精纺毛呢,南方则以棉布为主,有人说书箱都是极为昂贵的木材制作。

    这谈论自然谈到了书箱里的书籍,这不谈还好,一讨论,大家全都发现被骗了!

    各地有各地的骗法,但各地均不完整,歧义极其严重。

    熊廷弼和袁可立没有参加任何的聚谈,因为他们俩是张居正的门生,没人敢到全楚会馆叫他们。

    熊廷弼早就习惯了,他就懒得去那些诗会,都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胡说八道也就罢了,关键是写的诗词也不好,甚至还不如陛下。

    陛下写的诗词,已经足够离经叛道,不讲格律了。

    袁可立则非常庆幸,他入京就带了七两银子,哪有那么多钱置办参加聚谈的行头。

    去参加诗会,绫罗绸缎得来一身、配饰、折扇、发饰要来一套,出门在外,你得有一架车,别人都是豪奢的皇庄出品,你不够有钱,也得租一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诗会,会有个伴儿,这个伴儿也是争奇斗艳的一种。

    京师的诗会和河南的诗会没什么不同,而且京师更加奢靡,你带的伴儿不上台面,会被人笑话,而且这种笑话是十分直接的,根本没人找你说话。

    这种诗会,早就不是吟诗作对,聚谈讲义,已经变成了一种隐形的斗富。

    袁可立在河南就懒得去,去这些诗会,挨那些莫名其妙的羞辱,还不如在家里读两本书。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北方很难看到杨柳成烟的盛景,那得去李成梁心心念念的江南,虽然李成梁被皇帝委派了西域开拓的任务,但李成梁觉得,日后自己一定要死在江南,辽东实在是太苦了。

    三月初一,是会试放榜日,熊廷弼和袁可立一起坐车前往东华门,熊廷弼和袁可立不熟,袁可立进了全楚会馆都在全力备考,两个人师出同门却没有怎么说过话。

    “其实你要去,全楚会馆是有车和女伴的。”熊廷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告诉他,如果实在是想去诗会,全楚会馆什么都有,皇帝赐的各种车架,多到必须送到西山宜城侯府去。

    张居正的家在西山宜城侯府,占地三千亩,虽然大半是山水园林,但建筑面积也有超过三百亩了,是京师第二豪奢宅院,第一豪奢宅院是戚继光的奉国公府,一样的占地三千亩。

    “我不去,去了就是花钱,我没有那么多银子。”袁可立看着窗外人头攒动,摇头说道:“其实也没意义,我不喜欢诗会的调性,袖手谈心性,能谈出什么?”

    “我也不喜欢,兄台有所不知,有的时候,连贱儒也讨厌贱儒!”熊廷弼一笑,大家都讨厌贱儒,这就是有共同话题了!

    “哦?愿闻其详。”袁可立对这件事十分有趣,他觉得自己日后可能的敌人就是这些贱儒,当然他得考得上进士才行。

    “海文忠海总宪留下的遗泽之一,都察院御史挑水事。”熊廷弼随便选了一个素材,开始了讲述贱儒是如何为难贱儒的,这件事是京师的趣闻。

    熊廷弼讲完后,总结性的说道:“有趣的是,自那之后,都察院御史们就再也没有以咳嗽之类的事弹劾过臣工了,大多数御史上奏也没有引起过陛下的雷霆震怒,大约是失去了御史这把尖刀,所以,一些藏在背后的人,就必须要亲自出马了。”

    海瑞对都察院的改良是行之有效的。

    “是怕被陛下威罚吗?”袁可立总觉得御史们是害怕皇帝进一步加重责罚,御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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