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利益关系虽然冰冷,但是牢固
第八百六十八章 利益关系虽然冰冷,但是牢固 (第2/3页)
本进行波动,这是生产图说里关于价值和价格的讨论。
大明沿海地区产业丰富,大明内部无法消化,就得依靠外部需求,这个时候,主动权就交给对方。
这就走入了一个怪圈,产业越丰富,越密集,越要压价,利润降低,越不赚钱的困境。
大明是个整体,但两京一十五省五大总督府,也有个嫡庶之分,在重大危机面前,还有可能各地趋同,可是涉及到了各种细分的产业利益瓜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
如何在万历维新中,保证向心力,不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分家,是朝廷必须要考虑清楚的。
简单而言,就是外向型经济,造成的地域发展不平衡的矛盾;内需建设不充分导致内需不足之间的矛盾,这两个矛盾影响国朝根本。
第二个问题,就是老生常谈的人口流失、人口不足的问题了,而袁可立用一句俗语,解释了这个现象背后折射的问题:穷的不生,中人之家也不生;
原因也简单:干活的时候嫌人少,吃饭的时候嫌人多。
穷是讨不到媳妇,就是讨得到,生出来养不起,所以不生,但中人之家,也不生,就非常诡异了,大明很多的中人之家,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会溺死,不是养不起,而是供不起。
大明天下,穷人和中人之家占据了绝对的多数,他们不生,大富大贵、顶层向下开枝散叶,又能生几个?王崇古家里足够有钱,他就两个儿子,还有一个英年早逝,留下一个王谦,而王谦一共就两个儿子,两个闺女,说什么也不肯生了。
而袁可立在会试的文章里分析了问题的症结。
小到一个家庭,大到大明江山,都是如此。
干活的时候,希望人多多的,一起创造财富,等到分配的时候,又开始嫌吃饭的人多,即便在乡野之间,耕种农桑最需要劳力,可是一个劳力从小到大,吃的又多了。
袁可立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怯懦,将自己的想法解释的非常清楚。
对第一个问题,他提出了三个主要解决的办法,大建驰道进行分配、黄河归故让两淮地区摆脱黄河带来的困扰、而后疏浚淮河、长江,让沿海的富裕顺着大江大河驰道,向腹地辐射。
当然这都是远景规划,现在大明的生产力,还是对黄河有些无能为力,让黄河归故才能疏浚淮河,让长江黄河流域,辐射到大明大部分地区,没有大江大河的地方,则依托于驰道。
这个思路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时间尺度在百年之上。
第二个问题,则主要聚焦于田政之上,清丈还田、营庄减租,四管齐下,期许在有生之年,能够彻底执行下去,最终奠定了万历盛世的坚实根基。
相比较还田,袁可立更加推崇营庄法。
在他看来,还田之后,这些田土最后还是会被兼并,营庄集体所有,反而会让乡野之间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大富大贵不敢想,但吃得上饭还是可以期许的。
朱翊钧叫袁可立入通和宫,其实没什么正事,就是一种立场宣示,他就是个学生,经验不足,讨论的内容,十分的空洞,他需要不断的成长,在实践中不断的积累经验,修正认知。
“陛下,臣欲往倭国。”熊廷弼看袁可立说完了,终于轮到自己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去倭国当然是杀倭寇,即便是东征九捷,大明完胜倭寇,但围绕着矿区的小规模战争还在继续,他前往倭国就是为陛下看好银山。
“这么急的吗?”朱翊钧略有些不舍的说道:“要不还是去绥远吧,绥远现在道路通畅,若是有事,也方便回来。”
绥远近,而且绥远交通方便,回京坐着火车就回来了,现在去倭国,一年几封信,几年都见不到一次了。
而且倭国石见银山也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去那边就是吃苦。
“绥远已经安稳了。”熊廷弼满脸笑容的说道:“陛下,殿试之前,陛下和先生都以科举为重,不让臣出门,臣已经错过了入朝抗倭,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前往倭国的机会了,否则臣会懊悔终身。”
绥远已经很安稳了,已然不用拼命了,去倭国可能会死,但不去,一辈子都会后悔。
就熊廷弼而言,他宁愿不考科举,也想入朝抗倭,他其实还喜欢走武夫的路线,简单而且直接。
“当谨记万宗伯所言,夷狄狼面兽心,畏威而不怀德;还有那句,倭人有小礼而无大义,固擅下克上也。”
“到了倭国,切记,不要相信任何的倭人,你这个年纪,还有些年少天真,总觉得有些人是可以信任的,但朕看来,人心隔肚皮,没有翻脸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想法。”
“全楚会馆的老木匠梁叔梁寿坚,朕见过他好多次,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有活着,才能为大明尽忠。”朱翊钧最终还是选择了放手,雄鹰长大了要翱翔于天际之间。
“臣谨遵圣诲。”熊廷弼再俯首,他要去的地方是石见银山,要做的事,就是击退一切胆敢染指陛下银矿的倭寇,这是利益之争,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温情可言。
对于袁可立而言,梁寿坚的行为顶多是栽赃陷害。
但对于熊廷弼而言,他的书箱被放了夹带,梁寿坚的行为是背叛,梁叔作为他成长经历中极其重要的人,这种背叛,让熊廷弼深切的明白了,人心隔肚皮是多么伤人。
熊廷弼也第一次理解了,为何陛下总是更喜欢把关系建立在利益上,而不是情感上,比如陛下对总督府的管理,就是利益为先,而非情感。
利益关系虽然冰冷,但是牢固。
朱翊钧示意冯保取来了两本书,让冯保递给了二人,笑着说道:“送你们一本书吧,这是王次辅的畅销书《论五步蛇的自我修养》。”
“额…”袁可立满是错愕,陛下的礼物居然是这本书,别说袁可立疑惑了,连熊廷弼都是眉头紧蹙,显然十分的意外。
熊廷弼非常不喜欢王崇古,这就是个奸臣,要不是万历元年之后,再无作奸犯科,早该上刑场的人了。
朱翊钧语重心长的说道:“哎,人心里的成见就是一座大山。”
“王次辅这本书要好好读,这里面,都是做官的学问,是你们缺的东西,这可是海总宪推荐过的书,徐成楚也有一本,是海总宪赠送的,要对付敌人,要做的就是知己知彼。”
“如果你对敌人不够了解,又如何言胜呢?”
“陛下圣明。”熊廷弼和袁可立互相看了一眼,满是了然,原来是为了了解敌人!
那就必须要好好读了,读通透,读明白,知道敌人所思所想,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崇古是个奸臣不假,但王崇古不是个反贼,是否有那个心思,朱翊钧不知道,也无从得知,但王崇古的行为上,没有走上反贼的道路,这是关键。
张四维安排人刺王杀驾的时候,王谦给张四维下毒,张四维找死,王家人可不想一起死。
王崇古早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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