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以阿斯塔特为镜,可以明原体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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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以阿斯塔特为镜,可以明原体得失 (第1/3页)

    安维尔没有回答。

    这也合理——毕竟,他能回答什么呢?内外皆钢吗?

    如果科兹能早些向他质问这个问题,具体来讲,早在安维尔这一队钢铁勇士被分配到光辉复合大神殿上驻扎之前,他还是能对此作出回应的:钢铁勇士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铁之主的延伸,他们的生命就是为了完成原体,军团长与基因之父的愿景与仇恨而存在的,他们为此而四处活动,征战,建设,摧毁,掠夺,杀戮……那时的安维尔会这样回答,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被这样教导的,他周围的人也同样。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合格”的钢铁勇士。从这样的一个军团中的零件口中,科兹无法,也不应得到这之外的答案——但这在逻辑上是无法成立的,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幻想罢了。

    现在,不一样了。光辉复合大神殿上的那个亚空间生物残忍地戳破了这个虚幻脆弱,其实也并不怎么美好的肥皂泡,将他们碌碌无为地空耗时光的真相暴露了出来。随后,那个可恶的生物用一句“我允许”打断了他们在意识到真相后的自我厌弃,又以一个空洞可笑,华而不实的所谓“目标”蛊惑了他们的心智。安维尔承认,他当时也确实热血上头,踏错了这一步,可谁又会在那时候便知道,这不可靠的东西竟在短短几个小时后,就那样可笑地消散了呢?这是安维尔最为痛恨的一点。

    于是,他没了他被教导出来的肥皂泡,也没有了似乎能另外为他赋予价值的,那个假大空的许诺。安维尔也不是没想过要把肥皂泡捡回来,可这种东西一旦被戳破——或者说,躲在这之后的人一旦将目光投向了鲜血淋漓的现实,就再也回不去了。

    何况,他脑子一热之后犯下的罪行,也令他在客观上不可能回到过去,变回那个“合格”的钢铁勇士。他人生的意义也一并随之烟消云散。故而,面对科兹的问题,他只能以尴尬的沉默应对。

    但午夜幽魂显然不打算让沉默持续下去:“好吧,你答不上来,这也正常。那不如我来说说看吧。”

    安维尔不敢表现出反对的态度,但他确实想以全身心来抗拒这个。可悲的是,他唯一能做得出的反抗,也不过是在脑内反复默念钢铁连祷以转移注意力,可科兹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往他耳朵里钻:

    “在我看来,你们没什么目标,活得很散漫。在佩图拉博不打算理会你们的时候——很遗憾,这是绝大多数时间里的常态——你们也都只是茫然地重复着自己基因之父的立场、念头与仇恨:反叛帝国,唾弃王座上那副骨头架子,揪着帝国之拳那一系的石头崽子不放,诸如此类。绝大多数时候,你们都没有也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在你们所谓‘军团’那等级森严的组织内部扮演一个‘上级的应声虫’这类的角色而已。你们不被允许失败,甚至不被允许在失败时为自己‘寻找借口’,哪怕那是无法预测并无法抗拒的突发事件也一样。虽说如此,但对你们来说,‘按计划的成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通常也不能得到嘉奖。”

    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午夜幽魂相当刻意地绕着安维尔缓缓踱步,还啧啧有声地不停赞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位钢铁勇士摇摇欲坠的精神:“这样一总结,你们的人生确实看起来无意义得可笑。但我也得说,这又错不在你们。”

    安维尔茫然却又充满希望地抬起了头,但科兹接下来的一句结论又让他重新陷入了一轮“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的纠结怨忿当中:“这显然是佩图拉博的问题。”

    这不能解决安维尔沮丧低落的情绪。他确实在压力过大、已经无法进一步责怪自己了的时候,会随机挑选一个似乎与当前令它发愁的事情有关的客体,把一切不幸的缘由都推到“它”身上去,以此来推卸责任,减轻自己心灵的负担。对于那些不能仅凭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的人来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这个所谓的“它”,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他的原体——

    “我知道,这对你来讲在情感上很难接受。但客观事实就是这样。”科兹点着头,仿佛在一边阐述道理,一边自己附和着自己的意见,“是佩图拉博把你们塑造成这样的——他可能没有这个意愿,也可能经常觉得现在的你们并非他满意的样子,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在无意识间,已经做下了这一切。出于情感和现实上的种种要素,我们都很难去责怪他:哪怕我们亲爱的阿博看上去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原体,他也不可能赋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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