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日夫妇,一辈子的夫妇

    第40章 一日夫妇,一辈子的夫妇 (第2/3页)

    萨满天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又听黑鸦道:

    “兵法有云,攻其必救,燕王有个女儿,听闻与赵无眠走得很近,这两人当初在鹤拓似是同吃同住。”

    “江湖更传未明侯风流成性,这种小娘子,他定不会放过,那燕王便是他岳丈……”

    “要知那小娘子的亲娘死得早,只有燕王这一个亲爹,枕边风若吹起来,未明侯怕也不能免俗……所以萨满当真不考虑考虑对燕王出手?”

    萨满天闻听此言,却是兀自出了神,他下意识摩挲着腰间的人皮鼓,

    “亲娘死得早……”

    “不差,江湖皆传未明侯有情有义,生擒燕王,至少能把赵无眠逼出来……”

    黑鸦继续长篇大论,但萨满天却没注意听。

    他默然片刻,忽有人匆匆而来,小臂抬起,其上站着草原特驯的信鹰。

    “萨满,莫惊雪现身了!”

    萨满天回过神,抬眼看来,眉梢轻蹙,信使便双手递上短信。

    他打眼一瞧,当即起身。

    “莫惊雪毫不隐匿,那离赵无眠现身也不远……”

    话音落下,他已飞身离去,衣袍猎猎,牵动雪花飞舞。

    黑鸦与一众近卫仰首望着萨满天的背影,不免轻叹一口气。

    “萨满为何便对这战事毫无兴趣……”

    “若国师在就好了,若是他,定不避讳挟持燕王逼迫赵无眠。”

    几句话落,早已不见萨满天的身影。

    流民没有马匹,脚程相对定然缓慢,赵无眠本以为得走个几天,但军营位置却近得出乎预料,不过入夜他们便到了。

    能以戎人流民的身份直接来军营自然最好,但哪怕来不来,赵无眠也有别的路子,不外乎或早或晚罢了。

    赵无眠望着夜中火光点点,连绵营帐,暗道这么近,以戎人马速,不出几个时辰便可兵临城下。

    现在纯粹是在排查周遭伏兵钉子,所以才没有即刻出兵。

    帐内营兵前来交涉,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这才放行。

    地上积雪早已融化,一片泥泞,但营帐之间的间距倒是不小,道路宽阔,外围立着马拒,营帐则附近大多拴着驮马。

    这些营帐不出一刻钟便可整顿收起,由马拉着,便可急行,灵活性的确不错。

    军营辽阔,各有区域,侧后方养着许多牛羊,戎人不会耕种,一旦入冬,除了扫秋风抢中原粮草,就只能吃这些牛羊。

    当然,也不是单吃肉,囊饼与牛羊奶制成的奶制品也不少。

    中途可见不少马车,正在卸货,有股浓郁的茶叶味。

    草原没有蔬菜,只吃肉蛋奶会得坏血病,痛风等,因此戎人补充蔬菜营养的法子之一便是往奶里泡茶,做成奶茶喝。

    因此茶叶在草原,也算是硬通货之一。

    卸货工大都是戎人与绑来的中原苦工,其中还不乏江湖人。

    只是他们皆戴着镣铐,周围还有戎人监视,想跑也跑不了,只能干些粗活,勉强苟活。

    马车旁的营帐中则有谈话声,说的却是中原官话。

    “今年的茶叶,铁矿,比之往年可多了几番,为了绕过燕王巡查,我等可废了不少力气。”

    “知道了,金子不少给你……”

    赵无眠眉梢轻蹙,看向观云舒。

    “平日走私也就罢了,现在打仗,他们也来?”

    观云舒望着马车上的商会标识,回忆片刻,才低声道:

    “燕云崔家商会的标识,他们在燕王地盘,竟也胆大包天走私茶叶铁矿?”

    “灯下黑吧……但无妨,他们活不过今晚。”

    赵无眠收回视线,便瞧那领队将他们一伙人聚在一起,给每人发了碗羊奶与囊饼,让他们就地吃饭。

    走了一天,赵无眠也饿了,但闻了闻羊奶,只觉腥臭,囊饼更是冷硬宛若铁石。

    这他娘都能当砖块了吧?

    赵无眠将其放下,以他的武功,几天不进食也无关痛痒。

    他侧眼看去,周围戎人将囊饼泡进羊奶,狼吞虎咽,赵无眠与观云舒便显得如此突兀。

    有身着黑甲,小队长似的戎人看向两人,叽里呱啦问着什么。

    观云舒依旧回答,说了几句,那戎人才移开视线,掌心摩挲刀柄,用马鞭一个个指人,分配活计。

    赵无眠侧眼望着那戎人,想先找到被擒住的江湖豪侠与燕云斥候,因为并未直接出手,而是问。

    “他说什么?”

    “爱吃吃,不吃拉倒,看到我们舟车劳顿的份上,今晚不用干活,但明天可少不得吃苦,明日你若累趴了,他第一个抽你。”

    赵无眠露出一抹笑。

    武功高到他这种地步,他人狠话根本不可能让他动怒,只觉得可爱好笑,又问。

    “那你答了什么?”

    “我相公有一把子好气力,不劳费心。”

    观云舒似乎很享受戎人的身份与习俗,这种称呼也丝毫不避讳,于是赵无眠也不由心底轻快起来,丝毫没有身处敌营的压抑。

    甚至会觉得和小尼姑多假扮几天戎人也无妨。

    吃过饭,那戎人也派完了活,赵无眠明早要去搬货,观云舒则去喂马。

    有戎人领着他们简单介绍营地一二,认了认自己的劳作区域,才给他们分了营帐睡觉。

    大雪天的,若没营帐,睡在外面,定要冻死人,这些可都是人力资源,戎人还不至于蠢到让他们活生生冻死。

    赵无眠与观云舒自称夫妇,也便同住一帐。

    帐内没有灯火,只有兽皮地毯,昏暗狭隘,赵无眠便是盘腿坐着,脑袋都要顶到帐篷,但把帐口一拉,倒也能勉强御寒。

    赵无眠侧身听着帐外风雪声与脚步声,口中轻声道:

    “娘子,为夫虽还想同你当几日夫妇,但正事要紧……咱们也便只能当一日夫妇了。”

    观云舒屈腿坐在毯上,姿态高雅,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却是从羊皮袄中取出一油纸递给他。

    “吃饱了再去杀人。”

    赵无眠微微一愣,接过油纸,上面还带着观云舒怀中的温热,摊开一瞧,内里是只肥美烧鹅。

    观云舒一直塞在怀里,体温暖着,倒也未凉,残存一丝温度。

    “你出来还带了这东西?”赵无眠语气稍显惊奇。

    此次出行,乔装流民,自然轻装上阵……戎人便是他的粮仓,有什么需要直接抢,因此他也没考虑干粮问题。

    帐内狭隘,观云舒调整了下坐姿,肩膀挨着赵无眠的胸膛,嗓音好似在唱歌,打趣道:

    “总不能让相公饿着不是?戎人的东西再好吃,肯定也比不得贫尼这发妻的干粮,是也不是?”

    帐内空间狭小,两人坐在一起,倒好似自成天地,别有一番莫名其妙的安心与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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