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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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八章 要杀人 (第1/3页)

    覃隆最后逃走了。

    像一只被沸水浇灌、从巢穴里惊惶窜出的老鼠,用尽了师父教给他的所有阴狠伎俩——踢翻滚烫的炉膛制造混乱,将沾血的宝钱天女散花般撒向追兵,甚至不惜撞破酒馆后墙那早已朽烂的木板,连滚带爬地扑进外面呼啸的风雪里。他什么也顾不上了,钱袋、刚买的皮袄、甚至那点刚攒起来的、属于“道上人物”的矜持,全都丢在了那片弥漫着劣酒、血腥和死亡气息的泥泞里。

    他只带走了师父最后那声嘶吼的回音,还有那柄紧紧攥在手里、几乎要嵌进掌骨里的乌沉短剑,风雪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心底那股灭顶的寒意。

    师父没走得掉。

    覃隆甚至不敢回头。但他听见了声音。不是激烈的打斗声——世家的人动手,似乎不需要太大的动静。他听见了一声极其短促、极其压抑的闷哼,像是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扼断在喉咙里。接着,是重物砸在地上的沉闷声响,以及……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钝器在砧板上剁肉般的、有节奏的“噗嗤”声。

    师父没走得掉。

    那一次,覃隆所有的‘傲慢’,‘爽快’‘侠气’,就都消失了。

    他发现,自己不是风流的杀手。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剑客”,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

    他享受过银钱入袋的踏实,感受过旁人敬畏或恐惧的目光带来的那一丝扭曲的快意。他甚至幻想过,自己或许有那么点“侠气”——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也讲究个“拿钱办事”“恩怨分明”。他觉得自己是在刀尖上跳舞,危险,却也有种掌控命运的错觉。

    他傲慢地以为,死亡是公平的交易筹码。他爽快地挥霍着沾血的神朝宝钱,以为那是力量换来的勋章。他偶尔也会在酒醉后,把自己代入那些话本里的游侠,想象着自己路见不平、事了拂衣的“风流”。

    直到此刻。

    风雪灌进他的领口,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他趴在冰冷的泥泞里,听着身后那象征性的、为一条狗准备的“血食”处理声,闻着自己呕吐物的酸臭。所有的“傲慢”,都在世家护卫那轻描淡写、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里碎成了齑粉。原来在那些人眼里,他和师父,不过是两条可以随意碾死的虫子。

    在世家看来,卑贱得不如一条取乐的宠物狗!

    所有的“爽快”,都在那几块被随意丢弃、沾满泥污的宝钱上显得无比讽刺。那点用命换来的财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张废纸。世家公子一句“心情不好”,就能轻易剥夺他们拥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所有的“侠气”,更是在那荒谬绝伦的追杀理由面前,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杀人是营生,杀狗是死罪?这什么规矩!?

    他们这些在底层挣扎的亡命徒,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世家权柄下随时可以被“清理”掉的秽物。谈何侠义?谈何风流?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师父没有骗他。在世家眼里,他们这些人的命,真的不如一条狗。

    他们辛苦搏杀挣来的一切,在世家绝对的权势和力量面前,不过是随时可以抹去的尘埃。

    这次的神意,高见发现,其中的故事,格外的长,甚至还没有结束,后续似乎还有覃隆的其他人生。。

    这一次,高见发现了。

    这神意,并非是杨凌那种在绝境之下爆发出的决意。

    高见的领悟能力超越金大福和黄呈石,在锈刀的加持下,他几乎完整的阅览了一个两关大宗师的神意构成。

    有些人的神意,是在一次关键抉择之中爆发出来的信念。

    而还有些人,则是自己一生缓慢的经历所构成的。

    覃隆是后者。

    一如既往的,持久的,缓慢的,在深沉的绝境和黑暗之中所慢慢成长出来,关乎于自己一生的神意,所以才这么持久。

    覃隆知道自己的渺小,哪怕是到了如今两关大宗师的地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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