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尔辈武夫,无君无父,不忠不义!

    第294章 尔辈武夫,无君无父,不忠不义! (第2/3页)

也还是那排山倒海……

    排山倒海之中,带着是党项骑士们的血海深仇!

    说战争,从来都伴随着血海深仇!

    宋人对党项,岂不也是血海深仇,此番,正是了结的时候。

    刘正彦目光已然泛红,昔日刘法之败,奔逃不及而亡,就亡在这些飞奔的党项骑兵手上。

    “苏帅!”刘正彦的热血在涌,看到的是东北方向那滚滚的烟尘,便喊一语。

    “嗯?”苏武回应。

    真问刘正彦何事?

    刘正彦其实没事,他就是忍不住这么喊了一语,许是他内心的躁动,许是他喊完心中会安定。

    见刘正彦没说什么话,苏武军令就来:“骑兵往西南去,先往车驾背面去……”

    “得令!”刘正彦大喊。

    武松也大喊:“得令!”

    鲁达也是沉沉一语:“得令!”

    众将皆动,各部也动。

    所有人都在动,不免也是烟尘大作,这般烟尘大作,更好似给敌骑指明了方向,远远而来,自也来得更准更快!

    好似片刻,党项之骑,已然就到视线之内。

    萧合达视野之中,出现的正是那半成不成的车驾营寨,是那四处还在忙碌的宋军士卒……

    没有什么话语,此来,也是死战,时机正好,军心正盛,马步正急,也容不得什么命令,只管往前去冲!

    两万多骑,铁鹞子在前,轻骑在后,入阵去!

    嗷嗷叫的是党项军汉,喊杀四起,喊得撕心裂肺,仇怨太大,大到只有鲜血才是开解。

    弓弦已松,箭矢已发!

    那边慌乱的宋军,忽然也开始呼喊无数,大小军将,一个个急得焦头烂额。

    “快,快下车,你们都快下车!快出来!”

    “把拒马搬出来,快,快搬!”

    “这边一排,摆上去,摆上去!摆上去啊!!!!”

    “快摆!!!快!!!”

    “搬,快搬啊!!”

    军将急迫的呼喊,好似要把喉咙里的肺都一并呼喊出来。

    “不必平直整齐,满地放就是,往前放往前放,那边还有缺口,不必整齐,不必整齐……”

    “快快快!”

    “再快!”

    满场,到处之听得一个“快”字。

    车驾里藏着的人,车驾里装着的拒马,乃至,许多物品,压根就不是拒马,谁家的桌子,谁家的椅子,谁家的破木门……

    诸般家具,应有尽有,乃至还有屠夫的条案,商家的柜台货架……

    只管满地去扔!

    一个个士卒从车驾里出来,与这些杂物混在一起,战阵不整,却又紧密……

    来了,来了来了,党项人入阵来!

    一切,再一次毫无仪式感,也由不得什么思索,来不及什么动员,说战就战,说打就打。

    杀起来了!

    被披甲健马撞飞出去的宋军士卒,甚至还来不及想点什么说点什么,就已然被马蹄踩踏如泥!

    西夏铁鹞子,具装甲骑,多少年了,依旧如此精悍善战,拢共不过三千,却是千年留名!

    入阵而来,当真悍勇无当,人力又岂能阻挡?杀入人群之中,不外乎利刃裁纸。

    昔日五路伐夏,近年刘法来征,从来就拿这彪铁骑毫无办法,避之唯恐不及。

    今日,又来!

    依旧锐利无当!

    远远只看得那披甲的怪物冲来,宋军阵中,许多军汉已然脚步起了动作,那是一种极度的不安。

    许不少人,以往就见过铁鹞子的这般冲击,或者,有人就在这般冲击之下侥幸才捡得一条命回。

    宋军之军将,撕心裂肺在喊:“不要乱,不要乱,挺枪站定,站定!!!!”

    呼喊连连,似也真有用,不安的军汉们,似乎真站定了脚步。

    苏武,在人群阵后,目光盯着在看,入阵来了,汹涌澎湃而来,大片的拒马就要到了!

    刘延庆就在一旁,更是伸长脖子去看。

    都在等一个场景。

    铁鹞子还在冲,势如破竹!

    到了到了!

    一匹高大的健马再撞开一个铁甲军汉,忽然马步往前一失,马头往前栽倒,马背上的铁甲骑士,慌乱之间身形往后去仰,便是下意识想要避免急速往前去载……

    这是什么?

    人仰,马翻!

    人在后仰,却还是在急速之中飞向空中,往前去摔。

    马匹翻倒,摔得四脚朝天!

    一骑,两骑……

    随之,连片在倒!

    “好!”刘延庆咬紧的牙关里,从牙缝之中挤出一语。

    苏武面色一直黑沉,此时心中松下一口大气,却依旧面色不变,只紧紧盯着看着。

    一片一片马蹄在失。

    一个一个的骑士栽倒在地,第一时间还想站起。

    军将们大喊:“快围上去杀!”

    无数的兵刃,如雨点般击打而下,再把那想要爬起来的党项骑士淹没在人群之中。

    党项之骑,还在冲,前赴后继在冲。

    这支箭矢,发出去之后,就不可能在收回来了,前方人仰马翻,后方看得见之人,便也不可能退了,后方看不见的人,更也还要往前去冲。

    乃至,就算知道不能再冲了,这支骑兵已然到得这里,一旦停下来……骑兵的马步,在接战中只要一停,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那宋军之骑,已然也动,绕着全场,从西南方向往东北方向绕来,堵截的就是党项之退路!

    便是一个人都不愿放走,都要堵在这里,尸山血海里一并杀完。

    党项战兵,两万三千余人,宋军战兵,四万六千余人,还有辅兵民夫三万上下……

    人群本就紧密,那人仰马翻越来越多,便是越来越堵。

    堵,就是苏武这场战争的唯一目的。

    还要去堵,后阵宋军之军将,早已开始驱赶麾下步卒往前去,这是早已议定的章程。

    “往前往前,快往前去!”军将甚至抽刀驱赶,用刀身拍在一个一个的士卒甲胄之上,拍得啪啪作响,便是驱赶!

    战争之残酷,许就在于这种驱赶,他把同袍堵在人群里面,挤着推着让他往前去,他是敢死也好,不敢死也罢,已然毫无选择。

    也把敌人堵在人群里,敌人自也在驱赶在推挤。

    胜负,就在于最后谁更能坚持。

    皆是善战之兵,昔日里,双方之人,祖祖辈辈,不知互相打了多少次。

    今日,再来一次而已!

    再来!

    两边,还有呈弧形的车驾寨墙,更把这战场堵得不可开交。

    那拒马之物,更也成了凶器,双方,有人,有马,甚至会被拒马挤得喘不过气来,挤得活生生憋死当场。

    这般场景,若不是放在战阵之中,那便是一场事故,所谓人群踩踏事故。

    却是在这战阵之中,竟是主帅苏武有意追求的场面。

    那刘延庆一语说来:“堵住了堵住了!”

    话语里,竟是惊喜!

    堵住了,便是尸山血海的厮杀。

    人世间最残酷,莫不于此,谁也走不了,更容不得什么怕与不怕……

    兵刃在扎,你扎我,我也扎你!

    锤头在砸……

    人如禽兽,乃至禽兽不可比今日之人。

    连苏武都已然在动容,他已然上阵这么多次,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战阵!

    党项人也好,宋人也罢……

    但凡还有一点力气,是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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